整個天空一片陰暗,像隨時要壓下來一般,喬淼擡頭,雨水打落在臉上,冰涼冰涼的,生疼生疼的。可是,更痛的是她的心。
那些人再問什麼,她聽不清,腦子嗡嗡的響,一夜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要怎麼辦
容修燁,容修燁,你又在哪裡你看到了嗎我上電視了,記者在問我們的關係,在問我跟你們兄弟的關係,我要怎麼回答,你看到我了嗎你想我怎麼回答
除了你。我真的不是沒有人要,至少,你的哥哥會願意要我,不是嗎
可是,我真的不想被其他人要,我只想給你,身跟心都給你。
即使,你不在意;即使。你不要。
我是有多傻啊,喬淼呆呆的望着攝像機,乾澀的眼睛脹得紅紅的,可卻沒有涌出一滴眼淚。
“容大少,請問容董事長知道你們兩兄弟”
“容大少。是不是因爲喬小姐是你弟媳。所以纔會讓你更加把控不住。”
各式各樣的問題落在容修謹面前,垂放在雙側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他冷眼颳了眼剛纔提問的記者,眼裡冰冷讓氣氛凝結了幾分。
拿着手機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讓開”他低聲一喝,那些記者沒有動,甚至還有名男子上前跨了一步,顯然不願意放過這次的新聞頭條,要知道,容氏總裁兄弟共戀一個女人啊。而且這個女人已經跟其中一個結婚,這是多勁爆的話題,豪門就是水深,就是會玩啊。
普通人不敢幹的事,這人全都幹了。
難道不別人口水把他淹死嗎
都說兄弟妻不可欺,這是擺明搶兄弟的女人啊,看兩人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昨天晚上,狀況一定激烈吧。
“容先生,請問是你搶了兄弟的女人,還是喬小姐勾引你,讓你置身社會輿論與倫理道德中呢”
男子的話剛問完,就感覺身後涼了幾分,容修謹看向他的目光,變得陰鷙。
喬淼想離開,渾身冰冷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那是刺骨的冰寒,那些話,她全部當沒有聽到,可是,當容修謹站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時,她還是愣了愣。
“昨晚,責任在我。”
六個字,把所有的過錯都攬了過去,那些記者更加瘋狂了,這樣的回答,簡直就是直接承認。
喬淼想甩開他的手,她只覺得噁心,胃裡翻滾的厲害,一想到昨天晚上,兩人做了那種事,她就控制不住想要吐,身體起都了一層疙瘩。
不知道從哪裡走來一些黑衣人,還戴着墨鏡,那些記者紛紛的被強行推到了一邊。
爲首的黑衣人撐着傘,手上掛着件黑色風衣,刀對着容修謹畢恭畢敬的彎了下腰,“容少。”
容修謹罷了罷手,從黑衣人身上接過外套,披在了喬淼身上,接着黑衣人手上的傘就已經移到了倆人的頭頂。
她的臉蒼白到毫無血色,連着雙脣都白得可白,她咬着脣,那種冷意讓她控制不住的哆嗦着,她望着容修謹,抵抗着他的接近。
那麼近,可卻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張臉,爲什麼,爲什麼不是容修燁
自己都已經這副模樣了,這般不堪了,卻還在奢望,喬淼啊喬淼,你真是毫無自尊。
整個人被他打橫抱在了懷裡,手上的力道很緊,似在鉗制着她
眼淚終究是流了下來,她望着男人領口處的痕跡,喉嚨處突然一股腥澀的味道涌了出來。
那是血
喬淼張了張嘴,容修謹冷硬的臉有些慌亂,腳下的步伐加快,雨,那麼大,那麼大,她什麼也看不到,整個腦袋轟轟作響。
“容修謹,我恨你。”黑衣人拉開車門時,喬淼充滿絕望的說了這幾個字,在他一僵的時候,自己從他的懷裡掙脫。
“喬淼”容修謹望着她奔跑的方向,低喃
容家。
賀潔月調轉電視頻道的時候,突然閃過張熟悉的臉,急忙把臺給調了回來,卻看到容修謹走過去把站在那裡一身狼狽的喬淼給抱在了懷裡。
電視下端,是關於新聞的總結容家兄弟爲了個女人反目成仇
容子令當下就把手裡的東西給擲在了地上,大罵,“孽子孽子孽子”這樣的報道,這種事,把容家的臉都丟盡了。
賀潔月僵在了那裡,臉可以說是青紅相加,握在手裡的茶因爲手的顫抖而溢出。
那天容修謹是怎麼回答她的,短短几天時間,卻還上了電視直播。
“潔月,你看你寵出來的好兒子”容子令轉頭,對着賀潔月就吼了起來,一張臉都擰在了一塊,賀潔月心一慌,急忙維護起了自己兒子。
“子令,這件事,我們不能那麼快下定論,修謹一向聽我話,這次這種事,肯定是有其它原因。”
容子令冷笑了一聲,望着賀潔月說,“其它原因你是在告訴我是喬淼的原因嗎你看喬淼那模樣,你覺得會是她強迫修謹的嗎你自己的兒子什麼性子你怎麼不知道常年流連於風花雪月的場所,在國外,拿回來的那些照片,你沒有看嗎”
這話,斥得賀潔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容修謹在國外,容子令時常會讓人去看一下,然後
拍回來的照片,都是在酒吧那些場所,左擁右抱的,身邊全是各式各樣的金髮美女。
“這輩子,他休想再進容氏容氏的臉都被他給丟盡了。”容子令的手重重往桌面上一拍,賀潔月嚇得都晃了晃。
這輩子都休想進容氏。
那她,那她當初那麼努力,那麼辛苦的算計又是爲得什麼賀潔月心頭也怪起了容子令偏心,像這種事,要是女人不默許,男人就算強來,也強不到這個份上啊。
可以叫,可以報警,再不擠,可以拎東西砸頭啊。
“子令,他也是你的兒子啊,你不能這麼偏心。”賀潔月紅了眼框,瞬間所有的寄託都沒有了。
“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我們容家的臉都被他丟完了。”容子令拂手離開,看都沒有看賀潔月一眼。
賀潔月徹底慌了,叫來王媽拿電話過來,幾次才撥準容修謹的電話,一遍一遍,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事情怎麼會這樣,喬淼這邊明顯超出了她的預想,跑回了房間,又打了給賈巧琪。
龍岡鎮的酒店大堂裡,牆壁上的電視正在直播着這件事,容修燁離開的步伐,因爲一句喬小姐而止步。
蘇景棟比他先看到上面的人,有些震驚。
等上面的記者在作總結的時候,蘇景棟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都凝結成冰了,“修燁,可能這裡有什麼誤會。”
很蒼白的解釋。
容修燁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猩紅的眸子裡全是憤怒,“你覺得哪裡有誤會了”
昨天晚上,她跟容修謹走了,兩人去了酒店,一夜翻雲覆雨離開的時候,被收到報料的記者擋在了那裡。
來了個現場直播報道。
真是夠給他長臉啊。
“可能有什麼原因,修燁,修燁”後面的話,蘇景棟沒有說完,那人已經離開,氣勢洶洶的刮來了一陣冷風。
在這裡找她奶奶,她倒是,給他戴了頂綠帽子,全世界都知道的綠帽子,昨天她說的那些話突然就變得那麼明瞭。
我等你的離婚協議書。
除了你,還有別人,活好的到處都是。
滿意的就這一次。
越想,容修燁就越覺得胸口那股火要把他給燃燒起來似的。
“修燁,你別太激動,你先冷靜,我覺得這其中可能還有別的原因,喬淼不是那樣的人。”蘇景棟追出來,在容修燁身後解釋着。
前面的人突然腳步一頓,脣角勾起抹冷冷的笑意,“不是那樣的人景棟,你有多瞭解她”
蘇景棟皺了下眉頭,再爲喬淼說話,此刻,難免會讓容修燁再誤會什麼。
但他始終不相信,剛纔那報道會是真的,不相信,喬淼會背叛容修燁。
“她跟容修謹認識多久那人,竟然幫着她躲開賀潔月,我倒是瞎了眼,以爲她”是真的喜歡自己的。這個事實突然被否定,容修燁的心無法抑制的冷了下來。
“是誰不可以,爲什麼偏偏是他”這話,幾乎是從他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那是,殺母仇人之子
她現在還是自己的妻子,不管兩人有沒有感情,這背叛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
“我們先回去,回去也許事情都明白了。”
地上有些碎片,喬淼根本看都沒有看,赤着腳就踩了上去,她不想跟容修謹呆在一起,一刻都不想,一分都不想,一秒都不想。
她奔跑在雨裡,用盡全身的力氣,逃離。
躲開。
跌坐在牆壁下時,她才扯到自己的腳底在流血,這一刻,她莫名的想到了死,可是,死啊,多不值得啊。
一點都不值得啊。
爲什麼要去死死了,奶奶誰來照顧喬淼把頭埋在自己的手臂上,低聲哽咽起來。
都已經決定要離開,卻還要遇到這件事,都怪自己。
都怪自己。
雨突然小了,她擡頭的時候,看到把黑色的傘擋了自己的頭上,而舉着傘的男人,讓她愣了愣。
“這個笑話很好笑是吧。”她抽泣着說了這麼一句話,對方卻把他自己衣上的雨衣取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早就說過,在他身邊你會受傷的。”汪羽恆很輕淡的回答,這樣的話讓喬淼僵了下。
“披上吧。”他像救世主似的,彎下腰,把衣服攏了攏。
絲毫沒有暖意,他在她身邊坐下,前方的雨灑在地上,濺到臉上,喬淼望着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走。
“龍岡那邊一場大火,燒了一整夜,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汪羽恆突然滿是惋惜的口吻說了句,喬淼開始並沒有注意,後來才感覺,他的話裡有話。
他拿出手機,點開新聞,最後找到了那則大火的消息,遞在了她面前,喬淼臉瞬間僵硬,那棟樓,她怎麼也認識,她可以說是在那裡長大的啊。
現在,黑壓壓的一片,奶奶
奶奶
站起來就要跑,汪羽恆拉住了她,“這是人爲的。”
bsp;???人爲,人爲,那裡住着那麼多人,誰,是誰,喬淼望着汪羽恆,可是喉嚨裡像堵着什麼東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說過,你在他身邊會受傷的,你怎麼都不信我呢”汪羽恆依舊是那句話,口吻依舊是惋惜。
喬淼猛的推開了他,在大雨攔出輛出租車回了家。
她要回龍岡,要去確認,奶奶,奶奶是不是出事了。
有什麼事,對着她來就好了,爲什麼,連個老人都不願意放過是誰,是誰這麼狠的心啊。
跌跌撞撞回到家,可是一進門,她徹底傻眼了。
家裡,像被人大戰一場似的,男人女人的衣服凌亂的灑了一地,甚至,沙發邊上,還有好幾個撕破的避孕套的袋子。
愣了有幾秒,喬淼才反映過來,那些衣服,都很熟悉。
唐谷雪跟容修燁的衣服
從客廳到臥室,都像被人橫掃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還聞到了空氣裡靡爛的味道。
一直壓在心口的那些情緒突然之間再壓制不住,她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雙手抓着頭髮,瘋了般的撕扯。
唐谷雪,容修燁,容修謹
奶奶喬淼不能顧其它,拿着車鑰匙,換衣服了衣服,就跑出去。
開着車,直奔龍岡那邊,她不敢聽新聞,她害怕,聽到讓她不能接受的消息,什麼事都可以不在意,只要奶奶活着。
當她回到那個家,當警察扶着她去認領屍體的時候,喬淼終究暈厥了過去。
迷迷糊糊,有人要給她扎針,喬淼突然之間又掙脫了自己的手,“不要,不要打針,孩子,我有孩子。”
醫生有些古怪的目光看着她。
這是唯一一個,她跟他有聯繫的東西,她不要,她不要就這樣不見了,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她都要生下來。
她哭着乞求,說她其實已經是有孩子了,只是不明顯,還沒有顯示,叫叫嚷嚷的,揮着手怎麼也不讓醫生靠近。
甚至有護士說她的精神有問題,提議打鎮定劑。
最後是陳義浩從門口路過的時候,聽到隱約有些熟悉的聲音,推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喬淼看到陳義浩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就衝開了所有人的阻擋躺在了陳義浩的身後。
“陳醫生,請你保護我的孩子,我現在懷孕,我不想孩子受到任何傷害。”陳義浩一聽喬淼的話就愣了一下,今天他也看到了那些報道,此時再見喬淼,心情很複雜。
剛纔她的樣子讓人心疼,而奶奶已經遇害,就當幫助老人吧,陳義浩把這件事給攬了過來,是他來配的藥。
喬淼受了寒,又受了傷,下面還有撕裂發炎的症狀。
又要顧及她所說的孩子,用藥方面又得特別小心,喬淼冷靜下來的時候,就要去看奶奶。
把屍體給認回來安葬。
候康平那邊卻連個人影也沒有出現,一如她所料,那邊徹底把奶奶這個人給忘記了,陳義浩陪着她到了停屍間,基本是燒得認不出來了。
可是,喬淼卻在一邊停了下來,那手腕上的玉石鐲是她送給奶奶的,是她親自帶上去的。
雙膝一彎,她跪在了地上,除了叫着奶奶外,她根本說不出任何的話,爲什麼會是奶奶,如果可以,她願意替老人家去死。
那麼大的火,燃燒的時候有多疼,喬淼哭得下氣不接下氣,陳義浩站在那,對着奶奶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淼,我手機裡收到這些照片,你看看是不是給你的。”
風吹得刺骨的寒,站在喬淼身邊陳義浩把手機遞了過來,僅僅只是一眼,喬淼的臉色蒼白如紙,連着手都在顫抖着。
“小淼,小淼”整個人往後倒去,陳義浩急忙把她扶,喬淼拼命想要站起來,可是腳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最後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陳義浩要放好手機來扶她,卻那麼一瞬間,喬淼把手機搶了過去,屏幕還是剛纔她看的畫面,是容修燁跟唐谷雪的合照,兩人相依相偎,唐谷雪笑得很美,容修燁眼尾也是帶笑。
再往下,是唐谷雪以前的模樣,那時候,她不是捲髮,她打扮得好可愛,她牽着容修燁的手走在街上,街景上的字,是日文。
在日本。
淼淼,我一直怕傷害到你,我看到他跟另外一個女孩在日本,你看,這就是我拍的照片。
他說要我等他兩年,淼淼,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淼淼,你怎麼那麼傻啊。
淼淼,你們都有做安全措施嗎,每一次
難道你要做單身媽媽嗎你知道不知道那樣有多傻,淼淼,這樣你會吃很多苦的。
醫生說,你血液裡含有一種致胎兒流產的物質,淼淼,是他,是他不要這個孩子的。
過往的一切,一幕一幕在腦海裡像黑白照片般閃過。
在g市,她在住院的時候,那個突然而來的女孩就是谷雪,是的,就是她,只是那時候,她一顆心都在容修燁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去看那個女孩。
她是有多傻啊,一個十多年的閨蜜,經常視頻,卻沒有把她認出來。
sp;?他牀頭的那副有些抽象的畫,是她,是她唐谷雪啊,她說覺得熟悉,因爲那是唐谷雪啊,自己卻根本沒有往她身上想。
原來,日本那個女孩就是谷雪,喬淼啊喬淼,你到底是有多傻,多笨,纔會到此時此刻都沒有發現,還要靠別人來提醒。
那天他接的那個電話,s小姐在聽到她說是喬淼後瞬間掛了電話,再多說一句,她就會聽出來是唐谷雪。
喬淼又笑又哭,坐在那裡,就像個瘋子似的。
家裡的那一切那一切,,,,
喬淼死死咬着自己的脣,太過份了,太殘忍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把自己當傻瓜一樣來玩嗎
這時候,陳義浩的手機又響了下,還是發照片的那個號碼,這一次,是一條短信。
“我說過,呆在他身邊,你會受傷的,因爲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奶奶出事的原因,你覺得會那麼簡單嗎”
是汪羽恆,是汪雨恆發來的信息。
奶奶,奶奶
唐谷雪,唐谷雪。
“小淼,你去哪裡”陳義浩在喬淼身後喊道,前面的人卻像沒有聽到似的,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你好,我是谷雪。”喬淼剛壓制下的情緒差點因爲這道聲音能涌出,她一手拿着話筒,另一隻手直接覆在了旁邊的仙人球上。
“谷雪,是我。”聲音在顫抖。
“淼淼淼淼,你現在在哪裡,我擔心死你了,今天的新聞我看了,到處議論紛紛的,淼淼,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不管怎麼樣,谷雪都會站在你這邊的。”聽着那邊焦急又擔憂的話,喬淼那隻覆在仙人球上的手就痛了起來,這種痛讓他保持着清醒。
“我在龍岡,我奶奶,奶奶她”後面的話被嗚咽的聲音取代,喬淼是真的哭,帶着恨,帶着痛的苦。
唐谷雪正翹着着二郎腿在吃水果,她的母親賈巧琪就在她旁邊,幫她剝着橘子。
早上的新聞報道真是太爽了,喬淼跟容修謹發生了關係,容修燁怎麼可能會再要她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容修燁很有潔癖,很在乎對方的身體是不是乾淨的。
所以,纔會有了那套,婚前禁止性行爲的規定,把它留在婚後,說得輕巧是爲了責任,可站在另一角度想,無非是不想受這事束縛。
賈巧琪把剝好的橘子遞在了唐谷雪嘴裡,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很甜。
“奶奶出事了嗎淼淼,別傷心,你回來沒有,我去龍岡找你”
喬淼閉了閉眼她真是瞎了眼啊,這麼會裝的人自己卻從來沒有看清過,是被什麼矇騙了她的眼
“我準備回北城了。”
“那我去接你,你大概幾點到”
說了個大概的時候,喬淼掛了電話看了眼自己發疼的手掌,只是看了眼,隨後就離開了。
所有的事,越想越多,自始自終,唐谷雪都知道她對容修燁是什麼樣的心,可是她卻依舊裝得那麼真心對自己。
這個女人,真的,真的很有心機。
車速開得很快,到達相約的地點時,唐谷雪站在她的大衆汽車旁邊,看到喬淼開着那輛紅色的保時捷時,臉色微微僵了下。
喬淼坐在副駕駛位上,定定的看着她,一眼都不眨,所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
“淼淼。”
唐谷雪敲着車窗,莫名的,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徑,喬淼看她的目光,沒有以往的真誠,甚至還有些冷。
是不是,她知道了什麼
剛纔在家裡,賈巧琪也提了一句,讓她小心點,也許,喬淼這個女人已經猜到了什麼,但唐谷雪覺得不可能,她一直隱藏得那麼那,怎麼可能被她發現
車門被推開,喬淼下了車,一臉蒼白的神色讓唐谷雪臉上頓時浮現出擔憂,她握着喬淼泛涼的手指,“淼淼,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
喬淼深深呼了口氣,才控制住自己甩巴掌的衝動,“谷雪,你有騙過我嗎”一句話,讓氣氛頓時降了下來,唐谷雪握着喬淼的手一僵,手上的溫度逐漸變涼。
是的,是有。
那些照片可不是ps的,那麼真實,走實得刺眼。
突然,喬淼舉手,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唐谷雪的臉上,幾乎是耗盡了喬淼所有力氣,兩個人都晃了晃身子,唐谷雪最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耳膜被這一巴掌甩得嗡嗡作響,大腦都停止了運轉,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喬淼望着她的目光像要把她吃了似的,若還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藉口來自欺欺人,那唐谷雪就是笨蛋,她手指一碰自己的臉,疼得都想哭。
“淼淼,你幹什麼打我。”她反駁道。
喬淼握成拳頭的手都在顫抖着,她一步一步走近,當停在唐谷雪面前時,唐谷雪的心突然就沉了幾分。
“谷雪,你爲什麼騙我你爲什麼要騙我。”她是把唐谷雪真當朋友啊,十多年的感情,可是,自始自終,這個女人卻一直在騙她,這些年,她把自己的心裡話,自己對容修燁的感情,全部都告訴了這個女人。
告訴了這個情敵,讓她對自己瞭如指掌,讓她來操
控着自己的感情。
“淼淼,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知道,我騙了你,是我不對,可是,我也愛他,我不想傷害你,我是真的不願意傷害你的。”唐谷雪一副突然就慌了的樣子,眼睛就掉了下來,去握喬淼的手時,被喬淼狠狠的甩開。
“我在日本跟他認識,他對我窮追猛打,我忍不住,我控制不住自己動心,我知道他是你喜歡的男人,可是我依舊控制不住的愛上了他,淼淼,是我不對,真的是我不對,這些年,我天天活在自責當中,我想放手,可是他愛我,他爲了躲開跟喬家的婚約,最後娶了你,我也很心痛,可是我無可奈何,你愛他,你很愛他,我都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兩年,兩年就當做圓了你以前的夢想,所以,我想着,二年後,我跟他在日本好好生活,你也會有自己的新生活。”唐谷雪說着差點就要跪下來了,字字真誠,真誠到讓人絲毫沒有懷疑的理由。
可是,喬淼不一樣。
她今天所受的事,已經超過了負荷,,所有的話此刻聽在她的耳邊都成了強詞奪理,狡辯。
“所以,這麼說,你還是爲我了打算了”喬淼聽了唐谷雪一大堆的等方面後,冷笑的回了那麼句。
唐谷雪點了點頭,剛要再開口,喬淼突然就衝了上來,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唐谷雪,你心機怎麼這麼重到了現在你還不肯承認嗎你接近我,爲的就是容修燁,你的父母就是當初綁架容修燁的人,而你,頂替了我的位置不是嗎”最後那麼句讓唐谷雪臉煞白。亞有溝弟。
喬淼只是回想起當初賀潔月說的那些話,想到了這個事實。
所以,從最開始的認識,唐谷雪就是有目的,有心機的埋伏在自己身邊十三年啊。
到頭來,卻是一場欺騙
“不是的,淼淼,你誤會了,我不是,我從來沒有,我從來沒有。”唐谷雪着急了,這件事要是爆出來,她跟容修燁怎麼繼續下去要他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是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假惺惺的從日本回來,剛好是我流產的那天,都是你,是你,是你早就算計好的是不是”邊說,喬淼的手就打在了她的臉上,唐谷雪沒有躲,任她發了瘋似的打。
不一會兒,喬淼的手就已經打得發疼,而唐谷雪的臉則腫紅到像難看到死,可喬淼卻像沒有看到似的,“我奶奶,我奶奶那裡,是不是你弄的,唐谷雪,孩子沒有出生就算了,可是我奶奶,她是個人啊,她都已經那麼大的年紀了,你怎麼也下得了手,你知道不知道,好多人都燒得像炭一樣黑,你知道那種轉身火裡,絕望的味道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連老人都不放過,你有什麼事,你衝着我來就好你不得好死,我今天就要替我奶奶報仇我要替大家報仇,,,,,”喬淼呢喃着這句話,臉上的神色有些可怕,唐谷雪有些害怕了,推開喬淼就往自己的車裡跑去。
喬淼被她一推就跌倒在了地上,再爬起來的時候,她的車子已經起動,往前開去。
喬淼追了兩步,又跑回自己的車裡,油門一踩到底就衝了上去。
腦海裡,是奶奶跟孩子的模樣來回閃過,她好恨,好恨她從來沒有想過去害什麼人,可是,身邊這個潛伏了十多年的閨蜜卻反過來這樣對自己。
她甚至都說,會離開。她卻還那麼狠心,那麼絕情,自始自終,自己在她眼裡,就什麼都不是,喬淼越想,越恨,好恨,好恨她要唐谷雪去給她的孩子,去給她的奶奶陪葬
嘭的一聲,車子劇烈一震,她看到前面那輛車子撞在了前面的樹上,最後傾倒在一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