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識嗎”喬淼的手被她放開,莫妮卡已經大方的走進了家裡,樣子沒有半點生疏,反而自然,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對於喬淼從身後傳來的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莫妮卡到了客廳。直接坐在沙發上,“你家很溫馨。”她笑着看着喬淼,對於這種自然熟的關係,喬淼多少還是有些適應,在北城的時候,雖然有過見過幾次面,她好像每次都是意外出現,每次意外都是突然之間幫到了她。
不禁想起那天在陽光幼兒園門口,那幾個陌生的人,叫自己小姐,送自己去了醫院,然後不見了,是的,不見了
現在想起來才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麼簡單。
走過去,喬淼剛準備開口,就看到容修燁走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喬淼看到了莫妮卡看到容修燁時,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輕蔑。
“她是”
“我朋友。”喬淼回答,容修燁穿着一件紫羅蘭色的襯衣打底,外面是黑色西裝,黑色修身長腿,紫羅蘭彰顯的他整個人沉穩,站在那,莫名氣場有些龐大。土畝夾圾。
額,這套裝好像有點眼熟。
喬淼纔想起來。這不是昨天在商場裡看到的那套模特穿着的一身嗎他還說穿在他身上比模特好看,喬淼反映過來後愣了愣,待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裡,喬淼纔回過神了,扯了扯,反而他握得更緊,容修燁淡笑的望着莫妮卡,“你的朋友我怎麼不認識”
沒有跟你那麼熟好不好我的朋友爲什麼你就一定要認識呢喬淼內心無力吐嘈,扯了扯脣角,對着身邊的人說,“別一大早耍無賴行不行”
“我是容修燁。”容修燁伸手在了莫妮卡面前,自我介紹起來,對於喬淼說的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莫妮卡只是看了眼容修燁,卻不有伸手去握他的手,疏離冷漠的態度很明顯。
容修燁眯眯眼,不以爲然收回手。
“早餐吃過沒有”他問着喬淼。喬淼正打量着莫妮卡的背影,腦子裡在猜測着無數個可能跟不可能。
“我要去公司了。”抽回自己的手,喬淼衝着還在吃豆漿的小蘑菇喊,“宸宸,快點,要不然要遲到了。”
偏偏家裡這兩個人像沒有聽到她話似的,沒有顯示有離開的意思。
算了,家裡有保姆在
宸宸把最後一口豆漿喝完,起身拍了拍自己吃得飽飽的肚子,看到莫妮卡對着自己笑的時候,喚了聲阿姨好急急的跑到喬淼身邊。
“媽媽,我好了。”
喬淼換了鞋。拎着旁邊的書包,一手牽着兒子往外走去。
容修燁也追了出去,開動自己的車子。擋在兩人面前,“我送你們。”
把喬淼送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容修燁語氣柔和的說,“北城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我不能在這邊多陪你們幾天,記得想我就打我電話。”
從他話裡聽出來的意思讓喬淼愣了愣。
“那你早點回去吧。”喬淼面無表情的說完,把安全帶解開,在她剛推開車門的時候,另一隻手臂就這樣被他給拉住了,整個人順着他的力道向着駕駛位傾了過去,他的脣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脣瓣,腦子懵了一下,他就放開了她。
這不是一個吻,只能說是淺啄的親親。
喬淼剛皺了下眉頭,就聽到他理所當然的說,“我只要想要一個goodbeykiss,跟我的女朋友。”
“”喬淼。
容修燁望着她捲翹的睫毛,心情很好的下了車,繞過車頭很紳士的幫她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
喬淼下了車,風吹的整個人清醒了很多,“誰是你女朋友。”
容修燁笑,“當然是你。”
喬淼還站在那,望着車子離開的方向,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散開了
容修燁離開跟喬淼道別後,直接去了機場,飛機票在昨天過來的時候已經訂好,是的,他想喬淼,想孩子了,所以就過來看看她們。
北城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他並不能呆太久。
唐谷雪的那個孩子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查出來被誰帶走了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汪羽恆。
一出機場,何言之已經在外面等他,看到容修燁畢恭畢敬的彎了下腰,“容總,賈巧琪死了。”
容修燁臉上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嗯”
何言之繼續道,“在出租屋裡被發現的屍體,警察到的時候,屍體已經發臭了,是房東一直沒有收到房租,最後翹鎖開門,才發現已經死在了裡面,從警局那裡得到的消息是,死前被人強b過,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窒息而死,她所在的地方財物丟失,懷疑是入室劫財劫色案”
何言之在說的時候,還想到自己去警局那裡看到的現場照片,忍不住搖了搖頭,很噁心。
“容總,這算不是惡有惡報”對於賈巧琪以前做的壞事,何言之都清楚,現在出了這樣的結果,連他這名外人都覺得舒坦,剛收到這樣的結果時,他很意外容修燁不動手。
像賈巧琪這種如蛇蠍心腸的人,根本就是隻有死纔對社會好。
容修燁眯了眯眼,“算。”
事情來得太快,讓他有些意外,賈巧琪當初一直跟賀潔月聯繫,賀潔月幫助她無非就是想着將來利用她,對於容氏,賀潔月會想盡辦法從他手裡搶過去,最後落到容修謹手裡,只是,容修謹的意外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現在人已經離開,賀潔月也沒有那麼多心思了。
那是誰對賈巧琪下的手
唯一,一個在腦海裡生成的名字是汪羽恆。
直接回到容氏,剛下車後面就有一輛黑色的橋車停下,從車後座下來的女人,比他印象中的來得快。
容修燁對她視而不見,下車單手抄袋的就進了容氏,身後跟着何言之,拎着個小型的行李箱,賀潔月把車門一關,踩着高跟鞋走了進去。
一直到辦公室,賀潔月才站在他的面前,容修燁一臉冷漠,只是在下車那一瞬間看了她一眼後,再也沒有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賀潔月多少也算家裡的長輩,容修謹的離開,讓她低落了一些日子,要不是賈巧琪突然出事,或者她還沉靜在思念兒子的情緒之中。
“修燁,不管怎麼說也是條人命,你怎麼就能下得了手”賀潔月深深呼了口氣,一臉長輩姿態的問話。
在剛得知賈巧琪出事的那一瞬間,他就想到了嫁禍這個詞,人都還沒有到公司,找自己的人就已經來了。
容修燁皺了下眉頭,“人命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容太太的眼裡也有人命二個字。”
這話讓賀潔月的臉色僵了僵,隨即恢復自然,“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雪兒的母親,雪兒當初奮不顧身的救你,你不能恩將仇報,這事要是她知道,她該有多寒心啊”
賀潔月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着容修燁的臉色,過於面無表情跟冷漠,她什麼都踹踹不出來。
“我還聽你爸說她現在懷着你的孩子,修燁,要是這件事她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沉受不住”
容修燁突的站起了身,泛着冷意的目光盯着賀潔月,戲演過頭就不逼真了說到底,她還是在試探着自己,“到底是救命恩人,還是仇人,我覺得容太太你比我更清楚。”
賀潔月一臉疑惑,“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我媽的命,還有當初你綁架我的事,我會一件一件跟你算你現在安好,並不代表着你這一輩子都會這麼安好,賀潔月,我這樣說,你懂嗎”一雙陰鷙的眸子盯着賀潔月身後發涼。
他,他是說周燕瓊的命他,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周燕瓊是因爲
像是早料她所想,容修燁從辦公桌下的抽屜裡拿出一疊照片,重重的甩在賀潔月面前。
賀潔月的臉煞白
手指的指關處泛白,臉上是盡力保持的平靜,“這種隨便作假的東西就可以冤枉到我嗎我做事從來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你若真的問心無愧,修謹就不會死年紀輕輕,就是因爲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染上病”容修燁冷笑一聲,抽出煙點燃。
賀潔月站在那猶如被風吹得搖拽的樹葉,像是隨時都要倒下似的。
只要提到容修謹,她的情緒就隱藏不了,是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是不是因爲自己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這個報應就到了兒子身上,兒子的死,是承受着她的罪。
肺癌,這種可怕的疾病,到最後身體是會腐爛的修謹是那麼愛乾淨,那麼愛漂亮的一個人,他怎麼能忍受得了最後要受這樣的過程,寧願安安靜靜的離開。
“這個帳,我遲點給你算”容修燁面無表情的吐了口煙,幾個字就像在賀潔月的傷口上灑鹽,當她再次擡頭看向容修燁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隱藏心中真實的情緒。
“你以爲當初我真的願意那樣做嗎”她啞着聲線逼問。
“那你也不能不顧人命”
賀潔月蒼涼的笑了起來,“我嫁給容子令,生下容修謹,一心一意爲容家,打理整個容家,做着各種慈善活動,爲的就是容子令,到頭來呢他竟然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還有了一個跟我的修謹爭繼承權的兒子如果是你,你怎麼能接受得了我所有的苦心,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費盡心思,將來也許爲的都是另一個人,我怎麼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甚至,連我的身份都會動搖你的爺爺,奶奶對你有多好,但對修謹呢我只是做了一個爲兒子,爲丈夫,爲家族,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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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已經是一副理應如此的神態。
容修燁坐在那,眼裡毫無波動,緊抿的薄脣裡是那剛點燃不久的煙,能感覺到,他四周都散發着寒意。
“修燁,這事不該怪,你要怪就怪季航生是他,全是他的錯,他當初給你母親承若,卻又在最後拋棄她,還把她送給了容子令你該找人報復的是他,而不是我”
賀潔月說到最後,整個人已經狼狽不堪,腦子裡全是容修謹的樣子,他小時候一個人呆在窗戶邊那裡,作功課,寫作業,做着各種對他前途有益的事,他時常望着窗戶,看着外面的世界。
若不是因爲有容修燁,她怎麼可能想要自己的兒子事事強,樣樣都懂,想全方面發展,成爲容家的驕傲。
被容修燁刺激得,已經忘記了來容氏找他的目的
至到何言之帶着警察進來,把手銬銬到了賀潔月的手上,她才慢慢反映過來,她被容修燁給算計了,剛纔所有的話,就是承認了她的罪。
“修燁,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別忘了,是修謹替你養了兒子三年,你不能這樣對他的母親,修燁,你不能”聲音慢慢遠去,整個辦公室裡恢復一片平靜。
賀潔月被帶走,坐牢是坐定了。
這個時候,容子令是不會去把她弄出來了,雖然他對爺爺食言,但是,賀潔月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怎麼能讓她這輩子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孩子的事查到沒有”容修燁轉身問何言之,何言之搖了搖頭,沒有查到下落
對於那個孩子,死了也許對大家都好,偏偏失蹤了
剩下的時候,容修燁就在公司處理公事,忙完後,已經是深夜了何言之一直在外面等着他,容修燁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好。
“容總,要不要去醫院”何言之過去攙扶他,容修燁甩開他的手,外套就擱在手臂上,身上的襯衣還是那些紫羅蘭色的襯衣。
走在何言之前面,讓人覺得像從雜誌上走出來的男模,怎麼看怎麼好看。
到了停車場,容修燁直接上了後座,何言之準備開車的時候,看到容修燁額頭滲着汗珠,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很難受。
“容總,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去唐谷雪那兒。”他要去把賈巧琪的事告訴她
肚子不知道爲什麼,像什麼抽着似的疼,一陣一陣的,車子行駛兩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那種疼痛已經讓他受不了,“言之,去醫院。”
何言之瞬間調頭,車子開得很快,車後座那裡已經傳來因爲疼痛他倒抽冷氣的聲音。
何言之看了眼容修燁手撫的位置,感覺應該是闌尾炎。
一到醫院,架着他就往急診那裡去,前面有個護士端着醫護用的盤子走來,就這樣三人撞上了,護士連聲說對不起,把東西撿起的時候,稍稍看了眼容修燁。
容修燁因爲疼痛,並沒有去看這個人就已經被何言之急急的扶走了。
檢查之後的結果跟何言之猜的一樣,需要手術,馬上進行,何言之在手術室外,打了電話給蘇景棟還有莫東曉,很快兩個人都趕了過來。
“修燁現在事兒真多。”蘇景棟出現在那裡的時候,就這麼說了一句。
莫東曉站在一邊抽着煙,“你事兒也不少。”
蘇景棟這才笑了笑,“東曉,小卉的事謝謝你啊,醫生說再過幾個療程應該沒有問題了,今天會來醫院檢查。”,是莫東曉那邊介紹的醫生,似乎很有用,最主要是小卉特別配合檢查。
莫東曉一副舉手之勞的模樣,“到時候,孩子叫我乾爹。”
兩人在外面閒搭的聊着,最後聊到了唐谷雪那個孩子身上,“我想來想去,真不知道孩子哪裡去了,你說,會不會自己跑了。”
莫東曉像聽到笑話似的笑了笑,“按你這樣說,他肯定跑到最親的人那裡去了,是不是”
原本只是隨意的一句放,蘇景棟腦子裡突然有什麼東西閃過了似的,“東曉,你說會不會容老爺子帶走了”
“嗯”莫東曉疑惑的問。
蘇景棟越想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容家一直以來人丁方面比較單薄,比如容子令就是獨苗,而容老爺子本身也只有他一個獨子,沒有兄弟姐妹,到了容修燁這裡,現在也只有他一個,老人家肯定不捨得流着容家血脈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所以暗中派要把孩子帶走了。
那天,那個去送孩子的人,說不定就是容老爺子安排的人。
蘇景棟把事情這樣一理,頓時覺得所有前因後果都有了“我覺得我太聰明瞭”蘇景棟把自己想的所有告訴了莫東曉,一副你快點讚的神色。
“不錯,是聰明瞭。”
“東曉,你跟容老爺子關係那麼好,你別告訴我,這事你有參與啊。”蘇景棟離開幾步,像在認真打量似的神態問。
莫東曉只是笑了笑,“你猜。”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很快醫生出來,交待了下手術後的注意事項,人就推到了病房,現在是三個大男人在這裡,牀上躺着的還是個大男人。
請護工吧。
三人的意見一致統一。
“我要不要告訴三水啊,修燁怎麼說也”
“別人家的事別滲和了,搞定你自己家的內部關係吧”莫東曉嘆了口氣後,離開了。
何言之馬上找了個護工,這突然一病倒,何言之手上又是一堆事,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結果現在又住院了。
容修燁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影在自己牀邊忙前忙後的,看到他醒了,拿着杯子裝了水,用棉籤沾溼塗在他的脣上
她的頭髮很長,從肩上滑落在她的臉側邊,味道,很像熟悉的味道。
下意識的叫喬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