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男人,是一個適合好女人的男人。
可是,在遇到那個女孩子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如果是個普通男人,該多好……不管是他的人品。還是他的行徑,他始終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不堪的男人。
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這個女孩從他身側走過,如墨般的長髮輕輕飄揚着,她穿得很普通,可是,她給他的感覺,卻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容修謹第一次體會到心跳速度加快是如何的感覺。
他的面前,擋着很多女同學,她們有的手裡捧着禮物,有的拿着筆記本,想要他的簽名,或者是送他禮物,她們看他的目光很炙熱。只是到了學校裡演講兩天而已,他似乎成了學校裡風雲人物。
他的目光尾隨着女孩的背影而去,愣愣的站在那裡,那些女同學連叫他好幾次。纔回過神來。
一眼,再也無法忘懷。
容氏突然危機,容子令看到容氏的帳目後,失望的眼神讓賀潔月不停的替他說好話,看着母親的樣子,他很直言,“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當初又何必將容氏交予我打理?”
一句話,徹底惹怒了容子令。
幾天後,容修燁回國。
呵,他這個嫡出,竟然比不過一個庶出!
當天他就在酒吧買醉。跟酒吧裡女郎大跳豔舞,甚至夜不歸宿,第二天,是容子令派人到酒店裡把他帶回了家,機票什麼的全部準備好。
“你這些壞習慣要是都沒有改好,你就永遠別回來北城了!”
他覺得好笑極了,他在北城的時候。容修燁在國外,現在容修燁回來管理容氏,那自己就得被趕出國。
與此同時,各大報紙裡都是他昨天跟那名豔女郎跳舞的消息,連着容氏的股票都在震動,怪不得,他的這位父親那麼生氣,但明眼的人一看就能明白,這事誰纔是罪愧禍手。
“我求之不得!”他笑着回答容子令,無視他眼裡的失望,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母親。
離開北城前,他去了一趟學校,那個女孩,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查名字,沒有來得及去認識……他就要被離開北城!
這算不是一種遺憾?
站在同樣的那條路,腦海裡全是那日的場景,可是,他連她的五官都沒有看清楚,一張側顏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人都有奢求,容修謹覺得,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奢求。
只當是生命裡的一段小插曲,他從容淡迫的離開了北城。
在法國,他重新開始,在容氏的時候,很多不知去蹤的款項,其實他都有了另外的投資,比如,酒吧。
他是一個很狠的男人,即使他表面上名花花大少,風流公子哥,他喜歡張揚,他有着一張讓要驚豔的臉,四年……整整四年多的時間,他在法國這個地方,從開始的嚐盡冷暖,再到後來的狠決跟能力,都是他一步一步走出來。
回到北城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裡莫名的是那側刻在心底四年有餘的側臉……
那個女孩,也許已爲人妻,也許已爲人母,亦或者,還在單身。
他設想過很多可能,卻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會成爲自己的弟媳。
命運彷彿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爲什麼,偏偏是嫁給了容修燁?
他偶遇,她表現得對他很冷淡,甚至言語之間說不出對自己的討厭,也是,像他這樣的男人可能很少有正常的女人看到會表現得喜歡吧。
他看得出來,她愛容修燁。
可是,容修燁不愛你啊,傻丫頭。
他對你只是利用啊,傻丫頭。
容修燁有愛的女人,他等着隨時跟你離婚後娶那個女人啊,傻丫頭。
你爲什麼偏偏嫁給了這個的一個男人?容修謹怎麼也想不明白,像她這種那麼安份,溫柔的女子,不該過着這樣的生活,總有一天,會受傷的。
一想到她會受傷,容修謹就感覺自己的心控制不住的抽痛。
這種抽痛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自己帶着她,遠走高飛,即使,背棄着所有人,所有事,全世界與他爲敵,他都不在乎,他不在乎……
原來,雲兮也喜歡你,他對你的關懷明顯超過了普通朋友,他讓我別對你下手,可是,喬淼啊,你可以選擇雲兮,但你不應該選擇容修燁。
當汪羽恆找了上來時,容修謹覺得自己很卑鄙,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這種想要把喬淼推向自己的心!他管不了那麼多,他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個卑鄙,就是一個無所作爲,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存在。
他一直都知道,汪羽恆是個變態,喜歡容修燁。
容修燁外面有個女人,身邊還有個男人對他虎視眈眈,喬淼在他身邊算什麼?
他二說不說就答應了汪羽恆說的事。
把昏迷的喬淼送給他,至於後面會發生什麼,汪羽恆說那都不在他控制不的範圍內。
容修謹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正人君子……
把已經喝了有問題酒的喬淼帶着就去了酒店,只是,他沒有想到汪羽恆竟然還有別樣的心思,這跟當初商議的決定明顯有着偏軌。
喬淼開始是中了迷藥,後來明顯有中了c藥的痕跡。
藥力有多大,容修謹並不知道,可是喬淼一直往他身上撲的時候,他也很不好愛,他愛這個女人,這一點,在回來北城幾天後,他確認了這個事實。
他覺得上天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笑話,其實像他這種從來不拿感情當回事的男人,根本不配去愛別人,因爲,在他的世界裡,情慾這兩個字裡,只有欲,從來都沒有情。
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是他,臉瞬間蒼白,低喃着爲什麼是他,是啊,爲什麼是他呢?容修謹連自己都覺得奇怪極了,可是這份理智並沒有讓喬淼堅持多久,他把她丟到浴缸裡,冷水灑在她的身上,她還在折騰,連着他都出了一身的汗。
靜了一下,又撲了過來。
嚷嚷着要喝牛奶,他弄來牛奶,沒喝幾口,倒是弄得到處都是的。
又扒在他的身上,親着他,嘴裡卻叫着容修燁的名字,說着她愛容修燁,愛了十多年。
十多年啊……容修謹覺得自己無論哪方面都都敗了下來。
他真的很想要了她,但卻又害怕她醒來的時候,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她受傷,他比她更心疼,他要的只是她跟容修燁可以決裂,他再付出自己所有的愛給這個女人。
而並不是,要她恨上自己一輩子。
終於,終於,鬧騰近天亮,她累了,藥效過了,睡了過去。
而他卻狼狽不堪,身上到處是水漬,還有牛奶灑在黑色的褲子上,還好,終究她累了,他脫了衣服褲子,就穿着裡面的褲子,在她身邊躺下。
幾次想過去擁着她,但他都沒有。
他嘲笑自己,何曾跟一個女人上牀,竟然這般安靜,兩人之間還拉着這麼遠的距離。
他也累了,就這樣睡了過去。
至到耳邊傳來一聲尖叫的聲音,他睜開眼時,就看到喬淼一臉蒼白站在那裡,雙手緊緊的護着她身上被扯下的衣服。
他剛要開口解釋,她卻退後,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那裡的怨恨讓他心顫。
她跑了,像看到他見着鬼似的,跑了……
她誤會了,他知道!
他穿好衣服就追了出去,外面,一大幫的記者像有備而來,問的那些問題,他看着搖搖欲附的喬淼,這些道德類的譴責本就不應該由她來承擔。
而是該由自己!
他打電話叫阿暮帶着人來……再過去,他的出現讓那些記者紛紛圍了過來,他把喬淼護在身後,冷冷的盯着這些記者。
他被算計了!汪羽恆!
天下起了雨,就如同他的心,他把外衣披在她身上,輕擁着她往自己的車走去,她瑟瑟發抖的身體,她如死灰般的眼神,無一不揪痛着他的心。
也許,這場決定,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他給的,不僅僅她名譽上的傷痕,更多的,是她心裡的傷痕。
這種曝光,並不是一個普通女人能承受得了的,他似乎把她推得更完了,他想解釋,喬淼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在上車的那一瞬間,她甩開了他的手,揮開了搭在她肩上的外套,一個人,衝進了雨裡。嗎上醫技。
想追,腳卻生了鉛,他定定的望着她離開的方向,心被大手握得像要窒息般。
轉身,他讓阿暮去查這些記者哪裡來的!
胸口處似來一陣揪痛,他站在那裡,也沒上車,雨水這樣打落在他的身上……
不該是這樣的,他不該給予她傷害。
再次見到喬淼,卻到法庭上……她瘦了,她變了……自始自終,她沒有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