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宋鬆啓動車子然後開出停車場,駛上了車水馬龍的馬路里朝看守所駛去……
會見‘毛’小芳!
東蒲市的看守所位於鄭化區與金陵區的‘交’界處,是整個東蒲市最大的看守所,始建於80年,據說是爲了當時緩解新商市看守所得壓力而建的!
一路向北。二十多分鐘後終於來到了看守所,這看守所從外邊看就高端大氣上檔次和其他普通的看守所不同,非常的森嚴,至少我來到這裡後還沒有找到哪裡是‘門’。或許就是因爲其年代建造得比較晚的緣故,才造就了他如今的樣子!
宋鬆倒是輕車熟路得,他載着我在這看守所饒了一圈,然後就徑直找了個停車得地方把車停了下來,下車,來到了看守所‘門’口。
由於這看守所不比於別的部‘門’,並不是什麼樣子的人都可以進去的,好在宋鬆裡面有熟人,僅僅打個電話,不一會兒一箇中年人就從裡面左搖右擺的走出來了,宋鬆見到這中年人很親切得稱其爲馬所長。
估計,這應該就是這看守所得所長了吧,我想!
兩個人一見面少不了要打打官腔,我在旁邊聽着也不好說什麼,直到十幾分鍾後馬所長才注意到我,他指了指我,問宋鬆:“老宋,這位是?”
宋鬆介紹說:“哦!忘了跟馬所長介紹了,這位就是今天求您來辦事的人,霍米,我的一個下屬,她的一個朋友犯了點事關在裡面,您也知道,這探望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的,所以就讓我幫幫忙,希望馬所長通融通融!”
馬所長一聽這個,立刻明瞭的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才滿臉嬉笑的說:“好說,好說!你們跟我來就行了!”
我道了聲謝,和宋鬆跟隨着馬所長進了看守所,這地方進去之後就要走很多的流程,哪怕今天馬所長親自帶領,也要登下記。
我報出了‘毛’小芳的名號,查詢了一下後,發現是在東院二百號,馬所長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警察便來了,馬所長把事情跟這所警一說,所警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才淡淡的說跟我來吧!
宋松本來要跟着我一塊去的,但奈何馬所長非要拉着他喝茶,還說什麼老同學都好久沒見了,今天好不容易見一次面,不管怎麼樣也得喝點茶再走,宋鬆推脫不了,只好去馬所長的辦公室喝茶去了,而我則跟着那所警,一路在院子裡繞!
不得不提的是,這看守所不僅僅是外表看着森嚴,內部同樣如此,就別說逃了,就算把整個看守所的大‘門’打開讓我隨便走,我估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不過仔細一想我也就釋然了,這看守所如果建的跟老年公寓一樣。那誰都跑了!非常的部‘門’,換來的也就是非常的建設,可以理解!
在跟隨着這所警在院子裡左拐右轉了好多次之後,總算是來到了東院,那所警把我帶到辦公樓的一間會客室裡,然後讓我等着,他就去帶‘毛’小芳了!
我閒着無事觀察了一下這裡的環境,因爲是樓上所以可以說登高望遠,從這裡朝外邊看可以一覽整個看守所的內部環境,從這裡看出‘門’就非常容易了,僅僅繞幾個圈就可以了。
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這看守所的建設方位和我們普通所說的坐北朝南非常的不同,他的方位雜‘亂’無章的,不是東北,就是西南的,非常考驗人,像我這種路癡,是完全分不清東西南北的。
就在我不禁感嘆設計建造這的人強大得時候,那名所警又回來了,後邊跟着一個穿着黃‘色’監獄服裝的‘女’人,只見她披肩散發根本看不清臉,手上帶着手銬,腳上帶着腳鏈,那手臂上留下來的傷疤清晰可見,我可以肯定這就是‘毛’小芳無疑了!
那所警帶着‘毛’小芳來到房間然後打開了手銬,不過卻沒有打開腳鏈,然後他看了看錶說:“這就是你找的人了,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把,她是重犯你只能會見她半個小時,但今天看在宋警官得面子上給你延長十分鐘,現在是十點二十,到了十一點我就來領人了!”
我點了點頭,又道了聲謝,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了這所警,這所警眼睛撇了撇嘴上說下不爲例,但手上還是收了起來,收完禮這所警算是滿意的離開了,諾大會客室就只剩下了我和‘毛’小芳!
我重新坐了下來,‘毛’小芳坐在我的對面,看着她如今滄桑,疲憊,且臉上到處是坑疤,乍眼一看就像是個怪物的樣子,我也是心有些不忍,問她:“你在這裡還好嗎?”
‘毛’小芳沒有說話,她深深的低着頭在那掩着,眼睛瞪的直直的,完全沒有神,就跟行屍走‘肉’一樣,我知道上一次她自從看到自己的容貌變成了這樣之後,‘精’神方面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此時恐怕還沒有回過味!
正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毛’小芳突然說話了,我剛剛還以爲她是‘精’神受刺‘激’變傻了,但下一句話我才發現她並沒有傻,她依舊低着頭也不看我的說:“你來幹什麼!”
見她可以正常的‘交’流,於是我也就不跟她瞎扯了,直說道:“我來看看你,順便也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
“看看我就不必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把!”‘毛’小芳依舊還是那個樣子的跟我說話。
我嘴巴抿了抿,思考一下,看看怎麼說才合適,她肯定是恨我的,我知道,不過,我卻不能因此就徹底的不跟她坐下來‘交’流了,等哪天她真正的想明白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得良苦用心了!
我說:“不瞞你說,昨天我和晨研‘露’親自去了一趟燕山‘玉’屋山附近,在那裡的山腳下仔細的查找了一遍,但卻沒有找到你告訴我的那墳頭的所在,也沒有找到有動土的草地。
“我相信你也是爲人子‘女’,也知道哪個做兒‘女’的都不忍心看到父母活活不了,死了之後還葬在那麼一個荒山野嶺的,死了還不能跟親人團聚。這真的是一種悲哀!”
“我只希望你能告訴我具體的方位,讓我把父親的骨灰盒移至老家,讓他的在天之靈也能真正的安息!”
我心理很沉重,正如我之前所說的,膝下有兒有‘女’的,怎麼能讓父親葬在這麼一個地方,這可是孤墳,雖然我們在努力尋找,不過卻讓我很心痛,父親不應該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毛’小芳聽完我說的話,她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我有些急了,就說:“你已經犯了一次錯了,難道還要繼續揣着這個錯不放嗎?你作爲道家傳人應該很清楚因果倫理。”
“這不僅僅是法律上過不去,在道家傳承上也過不去,等你以後死了入了那地府,你又怎麼去見茅山派那麼多的先人?又怎麼去見你們‘毛’家的列祖列宗?”
我這句話說的很亢奮,那是因爲我真的生氣了,本來我們和她就無冤無仇的了,她平白無故害死了父親我還能在這和她心平氣和得對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試想,誰能和一個殺父仇人在一塊恭敬的談話,這是基本不可能的。
可能是見到我亢奮的神‘色’,亦或是‘毛’小芳被我剛剛的那一番話給說到了心坎裡,這一次她總算是不在低頭不言語了,而是反問我:“你怎麼就確定我沒有把你父親埋在了燕山‘玉’屋山!”
她這句話,我聽不懂,只能直直的盯着她,她又說:“我既然跟你說過把你父親的骨灰盒埋在了‘玉’屋山就一定埋在了那裡,不會有錯的,況且你也可以想想,我如今都這樣了還有必要在騙你嗎?”
“那爲什麼我沒有找到呢?”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依‘毛’小芳那時候的境況就已經沒有可能回本了,她倒是不至於騙我!
誰知她卻搖了搖頭,說:“你找不到我也不清楚,實話跟你說吧,我都不知道你父親埋在了‘玉’屋山哪裡!”
“什麼!”這一下,我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怒斥着‘毛’小芳,我感覺她一定是故意的就是因爲不想告訴我,什麼叫就是葬在‘玉’屋山了,但她也不知道葬在哪了?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於是我指着她吼:“什麼叫做你也不知道埋哪了?你難道告訴我你自己埋的你都忘了?哪怕是你不想告訴我,也不需要編出這麼一個理由來糊‘弄’我吧!我霍米今天能跟你在這談話就已經不錯了!你永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殺父仇人!”
“我們之間是無冤無仇的,你還在這跟我裝高傲,有時間你試問試問自己的良心,對我家愧疚不愧疚,對你們‘毛’家愧疚不愧疚!”
我這一次,真的發怒了,碰到這種情況任誰都會控制不住的,我沒有朝她動手,就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我臭罵了‘毛’小芳一頓,誰知她卻平靜了下來,她擡起頭冷笑的盯着我說:“怎麼?這就‘露’出本來面目了,小咪?不管你怎麼誤會我,都沒什麼。”
“但我既然說不知道你父親具體埋在哪裡了,就是不知道,因爲你父親他不是我埋的,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我也不想跟你在這‘浪’費時間!”
我愣住了,聽完她這段話我真的愣住了,父親不是她埋的?這怎麼可能?難道‘毛’小芳還有同夥?我得表情‘陰’晴不定的,‘毛’小芳似乎猜出了什麼。
她說:“你想多了,埋你父親的人是我‘花’錢僱的,那時候因爲怕‘露’餡,所以自己就不敢去,找得一個人埋的,我只是讓他埋在‘玉’屋山,具體得他埋在了‘玉’屋山得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我這時才總算明白,原來並不是‘毛’小芳埋的父親?而是另有其人,想明白這個,於是我急忙問道:“那個埋我父親的人是誰你可認識!”
‘毛’小芳搖了搖頭,說:“不認識,是我以前在網上認識的,東西也是快遞過去的,錢也是用銀行卡打過去的,那個人我連面都沒見過,更別提認識不認識了!”
軒然大‘波’
‘毛’小芳得話說的非常得淡然,彷彿一切跟她都沒有多大關係一樣,而我聽到這個之後直接癱軟到了凳子上,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掏空了一樣,腦子一片空白。
一個在網絡上認識得人,要想找到豈不像是大海撈針一般難?虛擬的世界換來的也就是虛擬的人,是沒有一點可靠‘性’的,這一下我對父親的前景充滿了‘迷’茫!
‘毛’小芳可能心存愧疚,又說話了,她說:“那個人我雖然不認識,但卻有他的聯繫方式,你可以在我的微信裡去找,他有一個特點,興許依你的條件可以讓他上勾,我知道警察局你有後臺!應該很容易!”
“什麼特點?”我潛意識裡答覆出了一句。
‘毛’小芳說:“好‘色’!”
“好‘色’?”
“是的!”‘毛’小芳解釋說:“他是一個無業遊民,有賭博的壞習慣,經常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有時候也會在網上欺騙一些不懂事的少‘女’,我也是因此和他聯繫上的,依你的自身條件要想讓他上鉤非常容易!”
我明白了‘毛’小芳這話裡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說讓我使用美人計,去勾引那個男人,到時候再讓警察局人蹲點,就可以一舉抓獲這名男子了,到時候在詢問父親的去向就很容易了!
她的這個主意的確不錯,可以試試,我說:“把你的微信告訴我吧!我去試試!”
‘毛’小芳點了點頭,把微信號告訴了我,然後她又叮囑我:“這個男人的反偵查意識非常強,不要進展太快,要慢慢來。”
“還有別用我得微信去和他聊,因爲我已經被抓這事情他知道了,所以用你的加上他就可以了!他的微信名叫帥到被人砍…”
我差點沒摔死,尼瑪,怎麼什麼樣子的奇葩都被我遇到了,這男的一聽名字就正常不哪去,要和他聊天肯定是種煎熬,不過在看守所我也不能太失態,只好重新坐回了凳子上,點了點頭。
‘毛’小芳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感覺我們兩個之間如果沒有正事的話就沒有什麼好聊的了,我腦子裡一直在想話題,最後問她:“你…什麼時候會被起訴?”
這個話題我一說出就後悔了,哪裡有這麼問的,雖然她少不了會起訴,但是這麼太直白不太好。
不過,‘毛’小芳對於這些似乎早已經看開了,她說:“也就這兩天了,警察局已經遞‘交’了公訴的資料了,過幾天就會開庭審理了,希望那天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