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李子牧暈,風晚兒也暈!
沈三間之所以不讓他們幫着倒酒,那是因爲他手裡的那個酒壺另有乾坤!
這個酒壺是沈三間特地爲李子牧而準備的,令他想不到的是,那麼快這個酒壺就派上了用場。
沈三間手裡的那個酒壺名叫陰陽壺,顧名思義,酒壺裡面有兩個壺膽,而手上有一個開關,可以控制着這兩個壺膽,想讓它到哪個壺膽的酒就讓他到哪個壺膽的酒!
沈三間也沒有料到這個酒壺的使命有那麼重大,他最開始想的是,用這個酒壺來騙李子牧,讓自己喝好酒,讓李子牧喝差一點的酒。
沒過多大會兒,李子牧便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緊接着,風晚兒也趴在了桌子。
這才還喝了兩三杯酒,離青言喝醉還早着呢!
青言看着李子牧,說道:“阿臭,你這是幹什麼?這兩三杯酒就能讓你醉啦!”
沈三間喝完了手中的酒,露出了一臉深沉的樣子,說道:“丫頭,別喊了,今天一天他是不會醒過來的!”
青言一臉疑問的看着沈三間,問道:“師父,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阿臭就這麼醉了?”
李子牧離開了凳子,然後揹着手走出了門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青言丫頭,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看着如此認真的沈三間,青言感覺到了不好的預感。
青言放下了酒杯,沒有敢逗留,趕緊跟了出去。
沈三間看着青言,說道:“丫頭,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
青言說道:“一切都聽師父的安排!”
沈三間一揮手,丹陽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沈三間問道:“丫頭,你會御劍嗎?”
青言趕緊拔出自己的佩劍,說道:“會!”
沈三間看着青言,讓他一下子想起了李子牧小的時候,那個每天爭爭吵的都讓自己教他御劍飛行的那個小孩。
沈三間嘆了一口氣,說道:“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轉眼間一個小孩,就長成一個大小夥子!”
沈三間看了看青言,一臉天真可愛的樣子,又想到了裡面的風晚兒,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的傻徒兒啊!以後你要走的路,註定了是孤獨的路,長痛不如短痛,不去現在就讓爲師幫你了斷這一切吧!”
青言看着沈三間走神了,於是便小聲地說道:“師父,我們究竟要去哪啊?”
沈三間回過神來,說道:“也沒有多遠,就在這個鳳丘山上,你跟緊我就好了。”說完,沈三間便御劍到了空中,往後看了一眼青言,便繼續向前出發了。
沈三間帶着青言去的地方並不是別的地方,而是他在鳳丘山挖的那個山洞。
到了山洞裡,沈三間沒有說話,青言也緊緊的跟在後面。
沈三間先給自己的師父和師兄上了幾炷香以後,說道:“師父,師兄,我先去隔壁了!”
沈三間回過頭來,看着青言,說道:“丫頭,過來我帶着你看一樣東西!”
青言跟着沈三間,走到了另一間石洞。
青言也不傻,當她進來以後,看着第一個石洞裡面,供奉者八個靈位,上面寫着恩師,師兄,等字樣,青言就知道這是沈三間的師兄和師父。
看到了第二間石洞,青言看到了,兄長弈曜之位,兄長李清修之位。
青言自言自語地說道:“李清修,難道他是阿臭的父親?”
沈三間上完香以後,轉過身來看着青言,問道:“丫頭,以你的冰雪聰明,應該能猜到這裡供奉的靈位跟李子牧有什麼關係吧?”
青言很小聲的說道:“師父,難不成阿臭的父親就叫李清修?”
“丫頭還真是冰雪聰明,但是你只猜對了一半,不僅僅李清修是李子牧的父親,弈曜也是李子牧的父親!”
聽到這,青言就有些不明白了!
見到青言的疑惑,李子牧說道:“丫頭,這其中的故事待我細細給你道來。”
沈三間將李子牧的身世,分毫不差的全都告訴了青言。
青言有些難以接受的說道:“阿臭,怎麼還有這樣的身世?”
沈三間問道:“丫頭,你應該見過牧兒體內的那個怪物了吧!”
聽到這,青言一下子想到了李子牧在天印山上的舉動,那個雙眼血紅,頭髮也變成了暗紅色的李子牧。
青言點了點頭,說道:“師父我確實見到過那個怪物了!難不成那個怪物就是魔君支祁?”
沈三間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牧兒體內封印的正是魔君支祁!”
沈三間本來以爲自己做好了準備,但是到現在,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思考再三,沈三間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沈三間給青言說道:“丫頭你知道嗎?對於牧兒來說,能活下去本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他是魔族和神族的結晶,神族自當不會放過他,畢竟他是神族的恥辱!曾經我也想過將牧兒帶到魔界,但是轉念一想,魔界又怎會能容忍的了他體內的神族血統呢?這六屆雖大,但是卻沒有我們師徒倆的容身之所啊!”
青言自以爲明白了沈三間叫她來的用意了,青言趕緊說道:“師父這個您就請放心吧,我和阿臭已經在虛龍谷的山洞裡拜過天地了,已經是夫妻了。無論今後的路是什麼樣的,我都會陪他走下去!”
沈三間聽到青言這麼說,心裡就更有些於心不忍了。
沈三間一咬牙,一跺腳,直接跪了下來。
青言也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師父,您這是幹什麼?”
沈三間也算是豁出去了老臉,說道:“丫頭,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夠答應。”
青言嚇壞了,趕緊說道:“師父,您有什麼話趕緊起來說!”
沈三間說道:“如果你不答應我,我今天就不起來了!”沈三間覺得,這樣拆散他們兩個,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所以他必須要用這樣無賴的方法。
青言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她還是說道:“師父,您趕緊起來吧!不管您說什麼,我都會答應的!”
沈三間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還不斷的說道:“好,好孩子!”
青言鼓起勇氣,說道:“師父,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丫頭,你能離開牧兒嗎?”沈三間低着頭說道。
這個消息對於青言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青言連忙問道:“師父,這究竟是爲什麼?難道是因爲那個風晚兒?”
沈三間趕緊搖頭,說道:“丫頭,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但凡有一點兒辦法,也不會拆散你們兩個的。我能夠看得出來,牧兒也是在那喜歡你!”
青言有些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頭,說道:“師父,那究竟是爲什麼?”
沈三間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對於牧兒來說,能夠活下去本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青言不敢相信這一切,她捂着自己的腦袋,說道:“不,一定不是這樣的!”
沈三間扶着青言的肩膀,晃了晃,說道:“丫頭,我這就告訴你原因。爲了能讓牧兒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位列仙班,不再是神族的威脅,只有那樣他才能夠活下去。我想丫頭你也不想看到牧兒慘死的景象吧!”
聽到這,青言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她腦海裡涌現出來了李子牧死的場景。
青言淡淡的問道:“師父除了這樣,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沈三間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想了十幾年,纔想到的唯一能解決的辦法。”
正當青言猶豫的時候,沈三間又給她來了最後一擊,在精神上徹底擊垮了青言。
沈三間再次跪在了地上,說道:“丫頭,你就當是幫我,我這個年近半百的人完成一樁心願。對於我來說,牧兒就是我的全部。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經死了,牧兒是我的摯友弈曜的遺孤,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照顧好他,保全他的性命!”
青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低下了頭。
沈三間說道:“丫頭,我跟你說說我的故事吧!”
當沈三間說完自己的故事以後,他的眼眶裡已經全是淚水了。
沈三間說道:“丫頭,你也知道,對於神族來說,沒有什麼能夠跟他們抗衡,神族讓你生就生,讓你死你就死!”
青言也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答應您,但您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沈三間說道:“丫頭,請講,不管我沈三間能不能做到,我都會給你辦到!”
青言面臉淚水的說道:“師父,我求您,無論如何都要保全阿臭!”
沈三間的心也是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對不住面前的這個姑娘。
沈三間說道:“丫頭請放心,你當初能用命來守護牧兒,我也可以做到!”
青言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仰起頭來,將沈三間扶了起來,說道:“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
沈三間站起來以後,還是說了句:“丫頭,就當我沈三間對不住你吧!”
青言爲了讓沈三間放心,笑着說道:“師父,您也別太自責了,這可能就是有緣無分吧!”
沈三間說道:“丫頭,你回去以後千萬別做傻事兒,要不然不光我老頭子會後悔,就牧兒那性格,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青言看着沈三間,說道:“好心吧,師父,我就算是爲了阿臭,也會好好活下去的!”說完,青言就轉身離開了。
沈三間喊道:“丫頭,牧兒現在還睡着呢,你上去再看他兩眼吧。”
沈三間沒有追出去,二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靈位,問道:“弈兄,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青言出了石洞以後,她便又一次上了山頂,她想再看李子牧最後一眼,也算是告別吧!等青言來到了屋裡,看到李子牧和風晚兒都趴在桌子上。
青言自己嘲笑自己,說道:“剛纔還跟別人爭風吃醋呢,現在他就不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