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牧被打出了門外,他趴在地上,手裡還是死死的攥住那快斷袖。
在李子牧看來,只要自己能抓住那塊兒斷袖,青言就不會離開。
青言讓那些家丁離開了,一個人把門給關上了。
青年並沒有捨得離開,她蜷縮在角落裡,聽着外面的聲音。
青言心裡的痛要比李子牧心裡的痛痛上百倍千倍,畢竟她心裡根本就不是那樣想的,青言也見不得李子牧受傷。
就在李子牧被打出去的那一刻,青言的眼淚也控制不住,也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
在那一刻,青言害怕李子牧看到自己落淚,趕緊轉過身去了。
青言和李子牧之間就隔着一個門,但這個門他們誰都無法越過。
青言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那種一邊哭,但是又不能出聲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李子牧趴在地上,活生生的像一條看門狗。李子牧眼睛裡也全是眼淚,他看着那個斷袖,自己告訴自己,說道:“阿言,我是你的阿臭啊!”
雖然李子牧的聲音很小,但是青言還是全部的聽到了。
青言的心更是像刀割一樣,但是她別無選擇。青言心裡,自己告訴自己,說道:“青言,要堅強,只要阿臭過的好就夠了!”
剎那間,天上烏雲密佈。緊接着,天空中劃過了雷鳴聲。
一場瓢潑大雨又席捲而來,將李子牧身上全部打溼。
李子牧自己告訴自己,說道:“這一定是夢,只要自己睡醒了就好了!”說完,李子牧就睡着了。
青言也昏厥了過去,好在他的父親及時發現了,把她背到了房間。
青言有人照顧,很快便醒了過來。
青言看着自己的父親坐在牀邊,說道:“阿臭呢!”
青徹沒好氣的說道:“女兒,他都把你弄成這副模樣了,你心裡爲什麼還想着他?”
青言說道:“這件事不怪他,外面下了這麼大雨,您趕緊去看看,他還在沒在外面!”
青徹拗又不過青言,說道:“行,我的小祖宗,我這就去看一看他!”
青徹冒着雨,趕緊來到了大門前,打開門看了看,沒見到人影。
青徹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就說那小子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這點兒苦頭都吃不了!”
青徹回到青言房間後,說道:“女兒,你放心吧,他已經不在門口了,應該是走了吧!”
聽到這,青言放心了,說道:“這樣就好,要不然淋這麼大的雨,一定會生病的!”
等到李子牧醒了以後,發現自己睡在牀上。
李子牧很高興,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剛纔那隻不過是夢罷了!”
沒多大會,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女子身穿一身麻衣,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女子走到李子牧身邊,說道:“你醒了,趕緊喝碗薑湯暖暖身子吧,要不然會得病的!”
李子牧看着女子手中端的薑湯,一下子就想到了青言。
李子牧感覺自己的頭很痛,他下意識的去揉自己的頭,卻發現自己手裡緊緊攥了那塊兒斷袖。
女子見到李子牧一臉奇怪的看着那塊斷袖,於是便說道:“剛纔下着瓢潑大雨,你卻睡在大街上,我怕你得病,就把你給背了回來。”
李子牧沒有理會她,只是看着斷袖,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一切原來都是真的!”說完,李子牧的眼淚就流到了枕頭上。
女子名叫巧姑,家裡是種田的。
巧姑看着李子牧流淚了,眼睛卻死死的盯着他自己手中的那塊斷袖。
巧姑說道:“公子,你趕緊喝完薑湯吧,驅驅寒,要不然真的會生病的。”
李子牧沒有說話,也沒有喝薑湯,只是把頭轉了過去,背對着巧姑。
巧姑沒有辦法,你能把薑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說道:“公子,我把薑湯放在桌子上了,你記得喝完。”說完,巧姑便出去幹活去了。
青言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青徹,說道:“爹爹,我跟您商量一個事。”
青徹看着自己的女兒,很是大方的說道:“我的寶貝女兒,什麼事兒還要商量?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爹爹都會支持你的!”
青言面無表情的說道:“爹爹,我要嫁人,婚禮必須定在下月初八!”
青徹聽完這個消息之後,立馬跳了起來,問道:“什麼,難不成你要跟那個臭小子下個月結婚?”
青言淡淡的說道:“不是!”
青徹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那就好!”緊接着,青徹覺得更嚴重的事情來了,他連忙問道:“不是那個臭小子,那又是誰啊?”
“隨便!”青言淡淡的說道。
青徹聽完這兩個字後,連忙摸了摸青言的額頭,然後說道:“我的乖女兒,你是不是燒糊塗了?結婚可是女孩子的頭等大事,怎麼能隨便呢?”
對於青言來說,她這輩子最想嫁的人是李子牧,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都是隨便。
青言拿開青徹的手,說道:“爹爹,我沒有生病,而且我很認真!如果下個月初八,我嫁不出去的話,那我可能就活不了!”
聽到青言這麼說,青徹更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青徹扶着青言說道:“言兒,你這是怎麼了?”
青言沒有解釋,只是說道:“我累了,爹爹趕緊去給我張羅婚事去吧!”
青徹說道:“你就算是要嫁人,那也得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啊!”
青言轉過頭去,說道:“我相信爹爹的眼光,只要您覺得行就行!”說完,青言就躺下了,轉過身去了。
青徹沒有辦法,他了解自己的女兒,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主。
出了門後,青徹就開始犯愁了,他拉着秋竹,問道:“小竹,你說言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秋竹說道:“老爺,這還用想嗎?肯定是李子牧給弄的啊!小姐也真是的,爲了一個那樣的人,把自己傷成這般模樣!”
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青徹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問秋竹,說道:“秋竹,你看這件事兒應該怎麼辦啊!”
秋竹連忙說道:“回稟老爺,我從小就跟着小姐,瞭解她的脾氣。她剛剛說了,我下個月初八她嫁不出去的話,那肯定就沒命了,我相信這句話是真的。”
“廢話,我自己的女兒我還不知道嗎,她這句話肯定是真的,但是我想問的是,怎麼才能給她找到新姑爺?”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就以小姐的那個容貌,肯定有很多的貴族公子來找小姐的!”秋竹說道。
青徹聽完後點了點頭,說道:“我女兒長那麼漂亮,肯定很搶手!我這就去張貼榜文,給言兒找父君。”
秋竹趕緊拉住青徹,說道:“老爺,能這樣做啊!”
青徹聽完後,一臉疑惑的問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怎麼還不能去張貼榜文?”
秋竹連忙解釋道:“老爺,你想啊,李子牧肯定還在城裡,要是讓他聽到了,小姐爲了找父君還得張貼榜文,他肯定會來笑話小姐啊!”
青徹說道:“只要那小子敢來,我定讓他有來無回!”
“你老爺您的實力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小姐又怎會讓您殺了他呢?”
青徹一下子想到了今天青言的舉動,然後說道:“秋竹,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怎麼辦呢?”
青徹在別的事情上處理十分妥當,但唯獨面對自己的女兒,顯得手忙腳亂,一件事也做不好。
秋竹說道:“老爺,能配上小姐的人也是寥寥無幾,您就去找幾個達官貴族,看看他們是否同意,以青府的名聲,肯定沒有問題的。”
青徹說道:“妙啊!還是秋竹你的辦法多,我這就去辦!”
巧姑在一旁編籃子,看着到了做飯的時間,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籃子,然後連忙的去做飯了。
做好飯後,她又想起了躺在牀上了李子牧。
巧姑走進屋子裡,然後喊到:“公子,該吃飯了!”
巧姑見李子牧沒有迴應,又拍了拍李子牧的肩膀,說道:“公子,該吃飯啦!”
巧姑還是沒聽到聲音,趕緊講李子牧的身體轉了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巧姑說道:“這額頭怎麼那麼燙呢?”
由於李子牧淋了雨,再加上他心情不好,免疫力下降,所以就生病了。
沒有辦法,巧姑也顧不上吃飯了,就趕緊去叫郎中了。
郎中給李子牧號了號脈,說道:“他這是染上了風寒,得吃幾服藥調理調理!”
巧姑說道:“那就麻煩先生了!”
郎中寫完方子,然後遞給了巧姑,說道:“姑娘,你按照這個方子去抓幾服藥,我保證藥到病除!”
巧姑連忙說道:“謝謝您,謝謝您!”
但是郎中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他說道:“姑娘那我的診斷費,你是不是要給我結了?”
巧姑反應了過來,連忙問道:“先生,多少錢啊?”
郎中捋了捋鬍子,說道:“也就二錢銀子!”
巧姑看了看自己的腰包,然後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先生,您的錢能不能先欠着點兒?我這些錢都不一定夠買藥的!”
郎中看了看牀上的李子牧,說道:“姑娘,我知道你只有無父無母,比較可憐,但這個陌生男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說,家裡出現了一個男子,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沒有辦法,巧姑只能說道:“牀上躺着的是我丈夫!”
郎中看了看李子牧的穿着打扮,然後笑了笑說道:“也罷,既然你現在沒錢,那就先欠着吧!”
巧姑趕緊說道:“謝謝您,好人一定有好報的!”
郎中可真算得上醫者父母心,他笑了笑說道:“姑娘,你剩下的錢夠抓藥的嗎?如果不夠的話,老朽這裡還有一些錢!”
巧姑趕緊揮了揮手,說道:“謝謝您,您對我的幫助已經很大了,剩下的自己想辦法吧!”
郎中也沒有勉強,只是說道:“姑娘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我。”
巧姑送郎中離開後,就開始發愁了,畢竟她腰包裡的錢連買藥的錢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