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荒很守時,他不想讓自己的徒弟等太久,所以早早的就去神門替換景川。
可是等到季荒來到神門的時候,神門什麼都沒有,根本就看不到景川的蹤跡。
季荒本來還以爲是景川在和他開玩笑,於是他就大聲的喊了兩句:“川兒,你在哪裡?我來接替你的工作了,現在你可以回去玩兒了。”
喊了半天,季荒的嗓子都喊冒煙兒了,但是就是沒有聽到迴應。
季荒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季荒淡淡的說道:“玩鷹的被鷹啄了眼,都怪我太相信那小子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找到他的道。”
季荒抱怨歸抱怨,但是他也不想出賣自己的徒弟。季荒知道,在這個時間,擅自出逃可是重罪。
季荒自言自語地說道:“臭小子,等你回來了我再找你算賬。”
現在的景川,那就在人間和他二弟三弟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步塵最小,也是最開心的一個。
步塵說道:“大哥,二哥,小弟先提一杯。在這裡,小弟祝願兩位哥哥能夠心想事成。”
景川端起酒杯,然後碰了一下杯,說道:“你小子,還真的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李子牧也端起了酒杯,只是他沒有說話。
對於李子牧來說,等他喝完這杯酒,真的能夠心想事成。
李子牧想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問問自己的大哥。
“大哥,在神界是不是有一個叫蓮池藕的東西?”
景川吃完了嘴裡的那塊肉,然後滿是好奇地看着李子牧。
“二弟,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李子牧連忙解釋道:“大哥,您千萬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
“二弟,你誤會我了,如果這個東西你想要的話,就算是再難弄,我也能弄給你弄來。”
李子牧聽出來了,東西確實很難弄,他不想讓自己的大哥以身犯險了。
“大哥,我只是在翻閱古籍的時候,看到了這個蓮池藕,覺得很有意思,就想問問大哥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麼回事,其實蓮池藕也不是說特別有用,都說物以稀爲貴,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具體用來做什麼,我也不得而知。”
李子牧繼續問道:“那這個東西在你們神族保管的怎麼樣?”
“二弟,你別看這個東西沒有什麼用,我父皇可把它當做一個寶物,就連我想拿來玩玩都不行。”
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李子牧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步塵剛纔一句話也沒有聽明白,現在他很不開心。
“大哥,二哥,你們剛纔說的都是什麼啊,我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明白?”
景川看着自己這麼可愛的三弟,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欺負欺負。
“大人說話,小孩兒插什麼嘴,沒事兒一邊玩去!”
步塵毫不客氣的說道:“大哥,你我可是平輩,我如果是小孩兒,你也大不到哪裡去。”
“此言差矣,難道三弟沒有聽過長兄爲父嗎?”景川說道。
李子牧現在已經沒有心情閒扯這些了,他要用自己僅剩的生命,來創造更多的價值。
李子牧看着他這兩位兄弟,說道:“大哥,三弟,你們兩個都生於帝王之家,以後要掌管一個國度,所以說都有什麼看法啊!”
步塵顯得很隨和,說道:“二哥,你這可就高擡我了,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當皇帝,我是我父皇最好小的一個兒子,根本就沒有資格做皇帝。”
景川也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想法跟三弟差不多,雖然我是長孫,但是我對神君之位根本就不感興趣。我覺得有二弟三弟相伴,每天喝喝酒也是不錯的選擇。”
李子牧端起了這一晚酒,然後說道:“大哥,三弟,那你們可曾知道這酒是用什麼來釀的嗎?”
景川不食人間煙火,當然不知道這一切了。
步塵舉起了手,說道:“二哥,我知道,酒是糧**,酒是糧食做的!”
“沒錯,酒確確實實是糧食做的,但是你們知道嗎,我們現在在這裡還有酒喝啊,有的地方連飯都吃不上,你看這蒼茫大地,每年有多少人因爲饑荒而被餓死的?”
聽到這,步塵低下了頭,因爲他處理過一些政務,曾經親眼目睹過這觸目驚心的數字。
步塵知道,這是李子牧說給他聽的。
李子牧並沒有停止,他繼續說道:“三弟,你又何曾見過那貧民窟的百姓,知道他們每天靠什麼度日?他們在沒有糧食的時候,好一點兒的會去吃野菜,去晚了的連野菜都搶不到,只能啃一下樹皮。”
步塵聽不下去了,他趕緊伸出手來,說道:“二哥,我求求你,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李子牧說道:“難道三弟也會感到心疼嗎?”
步塵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當二哥說出這些東西的時候,那種畫面,像是我親眼見過一樣。”
李子牧安慰步塵,說道:“二弟,有些事情不是人爲因素能夠控制的,當今天下,你的父皇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是我總覺得還不夠,如果再好一些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能夠得到幸福生活。”
步塵聳了聳肩,說道:“二哥,我又怎麼可以做到這些呢?”
“你都還沒有去做,又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呢?”李子牧說道。
“二哥,有些事情是嘗試不得的,我如果做的不好,自己不僅揹負罵名,也會禍國殃民的。”
李子牧聽出來了,原來自己三弟是害怕做不好這一切。
“三弟,我相信你能夠做好的,因爲你有一顆心懷天下的心。它能夠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力量,讓你爲天下蒼生去做更多的事情。”
步塵聽到自己二哥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世界就不能再反駁了。
步塵說道:“二哥教訓的是,三弟謹遵你的教誨,我會努力去爭奪皇位的,我會盡力去做一個賢君。”
李子牧看着步塵一本正經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這纔是我的好三弟,二哥相信你,絕非是悠然之輩,一定能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濃豔的一筆。”
“好,就算是爲了二哥這份信任,我也會努力去做好這件事情的。”
李子牧糾正道:“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天下蒼生,你必須要去努力。”
景川看着這樣的李子牧,覺得很是反常,但是卻又特別讓人安心。
景川說道:“從今天起,我要對二弟三弟刮目相看了。”
李子牧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口氣,然後說道:“大哥,你也不用着急,接下來就是你了。”
景川聽的一愣一愣的,說道:“二弟,這人間的事又不歸我管,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大哥,雖然我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但是到了這個份兒上,我還是說出來吧!”
景川看着李子牧,說道:“二弟,這可不像你啊,你以前從來不會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大哥,其實你肩膀上的擔子要比三弟重的多。”
景川聽到李子牧這麼說,心裡也是一愣一愣的。
李子牧說道:“現在是神族統領六界,也就是說神君掌管着六界,大哥又可曾知道神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景川聽到李子牧這麼說,腦海裡一下子出現了赤股和自己九叔屠殺時的場景。
李子牧說道:“我現在是一個戴罪之人,面臨神族的通緝,因爲我殺了神!”
步塵聽完後,一下子就愣了。
步塵問道:“大哥,剛剛二哥說的是真的嗎?那不成他真的弒神了?”
儘管景川不想承認,但是面對自己的疑問,他也只能點了點頭。
步塵着急了,就算是他,也明白弒神是一個什麼樣的罪過。
步塵抓着景川,說道:“大哥,我求求您,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二哥。”
景川安撫了一下步塵,說道:“三弟,你就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二弟的。”
李子牧說道:“大哥,三弟,你們的眼光不能總放在我們兄弟三人身上,如果用我的生命,來換取六界的安寧,我的命,要多少就給多少!”
“二哥,你……”
“三弟,你也無需這麼掛懷,我說的都是一些心裡話罷了。人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我也想讓我的死更有價值一些。”
景川阻止了李子牧,說道:“二弟,你別再說下去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大哥,我求求你就讓我說完吧!”
景川和步塵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就是等着李子牧說完了。
李子牧說道:“大哥,我曾經親眼見過,一個名叫雪姬的神,爲了自己口中所謂的美麗,肆意的掠殺生命,那羣人又有什麼罪呢?難道弱小就是罪嗎?”
李子牧直接拿下了酒罈子,然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李子牧把酒罈子摔在了桌子上,然後指着天說道:“難道神族就是因爲實力強悍,就可以胡作非爲了嗎?”
景川過去扶李子牧,說道:“二弟,你現在喝醉了,我還是扶你到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李子牧笑了笑,說道:“大哥,難道你忘了我的酒量了嗎?別說這點兒酒了,就算再來個幾罈子酒,我也喝不醉。”
景川只是不想聽下去了,他也看不慣神族的做法,他曾經一度厭惡自己爲什麼出生的神族。
李子牧看着景川,說道:“大哥,咱們是兄弟,我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跟我見過的神都不一樣,就連我那個舅舅,也比不上你。”
“二弟,你喝多了!”
“不,大哥,我根本就沒有喝多,我只是想陳述一下事實而已。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有一些屬於自己的驕傲,這個我也能夠理解,畢竟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六界之內,所有的生物不都應該高低平等,難道非要分出一個高低貴賤?”
景川給步塵使了一個眼色,讓他連忙去扶李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