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世豪的一意孤行之下,馬勇也只能配合他。
馬匪再怎麼說也是亡命之徒,當天夜晚,下着瓢潑大雨,他們就闖進了張家大院。
經過一系列的廝殺,徐世豪最終抓到了富主。
富主根本就不敢擡頭看徐世豪,他只是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說道:“好漢,只要您能夠饒我一命,您看上的東西隨便拿走。”
徐世豪第一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他一腳踩在富主的身上,然後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好好看看你爺爺是誰!”
富主也是很上道,他連忙說道:“爺爺,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只要您能夠放過我!”
江湖上傳聞,不管是誰,只要看到了馬匪的正臉,就一定會死!
富主知道這個傳聞,所以他不敢睜眼。
徐世豪來了興致,他一把就捏住了富主的臉,然後說道:“沒想到像你這樣的惡霸也會害怕啊!”
富主實在是太害怕了,根本就沒有認出來徐世豪。
富主仍然在一旁求饒,說道:“只要您能夠放了我,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徐世豪說道:“好,看在你態度這麼虔誠的份兒上,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和你婆娘只能活一個,你自己選吧!”
富主本來就不姓張,他只是一個倒插門兒的女婿罷了!平時他的妻子對他也十分的苛刻,到了這個份兒上,富主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啦。
富指着他的妻子,說道:“我活,我還沒有活夠呢!”
富主的妻子,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如果沒有我們張家,你現在早就餓死了!”
徐世豪根本就沒有多說話,直接徑直的走到了富主妻子的面前,然後手起刀落,直接就一刀砍翻了!
富主卑微的說道:“爺爺我都按照你說的去做了,能不能放了我啊!”
徐世豪彷彿有些意猶未盡,這樣的選擇問題,他想再讓富主選擇一次。他說道:“好,你nu完美的通過了第一關,這一關的問題是你和你的兒子,你來選擇,你們兩個誰活?”
富主的兒子聽到了這以後,連忙大聲的喊道:“爹,我可是您的親生兒子,您不能這麼對我啊!”
富主由於是入贅到張家的,所以他也改名換姓姓了張。他的親生兒子,自然也就姓張。大兒子從小就接受他母親的思想,一味地排擠他的父親。
富主想到了這些心酸的過去,所以他也狠心的說道:“我活,當然是我要活下去了!”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說完,徐世豪的手下就把富主的兒子殺了。
該殺的都差不多已經殺完了,現在徐世豪也算是殺紅了眼,他重重的踩在了富主的身上,問道:“難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富主的眼神根本就不敢看徐世豪,他只是說道:“小的實在是眼拙,如果曾經有什麼地方冒犯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吧!”
徐世豪的臉色突然一變,說道:“你剛纔的選擇沒有讓我感到稱心如意,所以你這條命也不用再留了!”
說完,徐世豪就把富主也給殺了!
張家一百三十多口子人全部被殺,只是因爲富主曾經冤枉過徐世豪而已。
這一家之中,妻子不像妻子,兒子不像兒子,至於入贅的丈夫,更是過於敷衍。
一家之人各懷鬼胎,讓徐世豪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徐世豪把張家的財產洗劫一空,他們本要回到山上,可是徐世豪又轉變了主意。
徐世豪給馬勇說道:“大哥,我還有一點事情沒有完成,你們先回去吧!”
馬勇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好,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被官府盯上。”
這都已經到了家門口,徐世豪怎麼能不回家看看呢?
徐世豪自從離開家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的父親也是一個倔梆子,認爲自己沒有做竊賊的兒子。
可是他們萬萬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疏忽教育的兒子,竟然成爲了強盜。
徐世豪來到了自家的門口,茅屋仍然是那麼的破落,思考再三之下,他還是敲響了屋門!
天已經快亮了,只不過還下着大雨,顯得有些陰沉罷了。
徐世豪的父親問道:“誰啊?”
徐世豪聽到了這久違的聲音,久久不能說出話來,只是在門前站着!
打開了門以後,徐世豪見到了自己的父親。短短几年未見,徐世豪卻發現自己固件已經老了不行了。
徐世豪裝作一副路人的模樣,問道:“老人家,我是過路的商客,現在天上下了瓢潑大雨,能否讓我進去避避雨?”
父親也很是豪爽,說道:“如果您不嫌棄寒舍的話,那就儘管進來吧!”
徐世豪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自己家中,看到了家裡一切未變的樣子,他也就放心了。
忽然一陣咳嗽的聲音,傳進了徐世豪的耳朵裡。
徐世豪趕緊問道:“老人家,這是怎麼了?”
父親只是笑了笑,說道:“這不到了陰天下雨,我老伴兒的老毛病就犯了,沒什麼大礙!”
徐世豪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人家,不知你們家可有孩子?”
由於燈光實在是太暗了,父親根本來就沒有認出徐世豪。
父親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和我老伴兒的這一生,並未有過孩子!”
徐世豪聽到了這個回答以後,心灰意冷,他心裡說道:“難道在你的眼裡,我連做你的的兒子都不配嗎?”
徐世豪瞬間起了殺心,即便是面對他的親生父親,可是就當他想要動手的時候,還有聽到了他母親傳來的咳嗽聲。
徐世豪最終還是放棄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爲了他那久病在牀的母親,他也不能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他很想見一下自己的母親,問問她心裡是否有自己這樣的兒子,可是他沒有勇氣進去。
因爲他自己接受不了不好的結果,而且不僅如此,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母親更加擔心。
最終,徐世豪丟下了一枚金子,說道:“老人家,這就當做我的住宿費!”說完,徐世豪就走了!
父親是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人,這種來路不名的錢,他又怎麼可能會要呢?
父親拉住了徐世豪,說道:“我也沒有做什麼,所以您也不用向我付錢。”
徐世豪根本就沒有理會父親,他直接就跨上了馬,然後朝着山上狂奔。
徐世豪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終究是沒有成爲您期待的樣子!”一語之間,道出了徐世豪心裡所有的辛酸!
從此以後,徐世豪就更加的愛錢了。
這一怪癖的舉動,也許跟他兒時的經歷有關係,也許跟他父親的傷害有關係。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東西比金錢更有安全感的了!
徐世豪臨死之前,原本可以帶上一批黃金,然後騎上馬車上的駿馬,遠走高飛的!
但是他沒有,出於本能,他不可能爲了一丁點兒的黃金而放棄這一馬車的黃金。
徐世豪死了,就在他臨死之前,他的腦子裡還是想着自己埋藏的黃金。
步塵也是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回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步塵自責的說道:“這些兄弟原本是不用死的,就是因爲我的判斷失誤,害得他們送了命!”
範中害怕步塵出什麼意外,趕緊跪在他面前,說道:“九皇子,都是屬下辦事不利,還望您能夠懲罰。”
步塵雖然很自責,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惦記着自己的大哥。
步塵趕緊站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不能倒下,至少現在還不能倒下!”
範中見到以後,也是很高興,他連忙扶起來步塵,說道:“九皇子,我們還要繼續往下走應該走的路啊!”
步塵看着箱子裡已經空了,然後說道:“他一定把錢埋在了附近,你們趕緊給我找,你一定要找到錢!”
範中給自己帶來的手下一個手勢,然後說道:“你們幾個,趕緊快去找黃金,應該就在這附近!”
由於時間太過於倉促了,徐世豪根本就沒有把黃金藏好。沒有費什麼力氣,範中的手下就已經找到了黃金。
範中指着其中的一個人說道:“你,趕緊回去多叫幾個兄弟來,把這黃金重新裝車。”
步塵一個人坐在枯木上,看着埋葬一地的黃金,又看到了倒在一旁的徐世豪。
步塵自言自語地說道:“爲什麼,爲什麼他臨死之前還要死死地望着這批黃金?”
這個問題步塵怎麼也不會想明白,因爲他出生皇族,又怎麼能夠明白窮苦人家的難處?
經過一番折騰,最後一塊黃金也被找到了,原封不動的放回了箱子裡。
範中說道:“九皇子,黃金已經全部封箱了,您看我們是否能夠離開了。”
步塵看着滿頭汗水的將士,然後說道:“兄弟們,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們了,這批黃金並不是公用的,而是爲我自己私用的,我是爲了救我的大哥。你們受苦了,如果你能想要怪罪於我,我也絕對沒有怨言啊。”
將士們也都沉默了,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死了那麼多的弟兄,又怎麼能夠讓他們不心寒呢?
步塵繼續說道:“不過兄弟們也請放心,不管活着的,還是死了的,我都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步塵的所作所爲,將士們也都看在了眼裡。
範中帶頭說道:“我們這些當兵的,本就應該保護九皇子,所以我們所做的都是應該的,九皇子也不必做出什麼承諾!”
“是啊!將軍說的對!”
步塵眼中也是含着淚水,他說道:“就算我說千言萬語,也不能讓死去的兄弟們活過來了!所以我在這裡給你們鞠上一躬!”說完,步塵就深深地鞠了一躬!
將士們見到後,所有人都被嚇得跪在了地上,然後紛紛說道:“九皇子,使不得啊!如果讓皇上知道了,我們的腦袋肯定就搬家了!”
步塵慢慢的擡起了頭,看着衆多將士,說道:“我對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