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長時間不睡的原因,虎精在地鋪上翻過來覆過去怎麼也睡不着。
李子牧本來一臉倦意,但是讓風離這麼一折騰,他自己本身反而不困了。
李子牧看着同樣睡不着的虎精,於是問道:“怎麼,難道你也是睡不着嗎?”
虎精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話,想了半天,最終還是說道:“回您的話,是的!”
李子牧說道:“不用跟我那麼客氣,我這人不太喜歡客客氣氣,隨和一點,灑脫一點就好!”
虎精沒有說話,因爲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只是監視李子牧罷了。
李子牧看到了虎精的眼神,因爲他太瞭解那種眼神了,所以就知道虎精有想自己的心上人。
李子牧問道:“難道你在想心上人?”
虎精內心是很震驚的,他不知道李子牧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想兔子精。
虎精沒有承認,只是說道:“我是王宮裡第一帶刀侍衛,我的職責本就是保衛王宮,是不懂得那些談情說愛!”
李子牧看出來了虎精說謊,所以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沒關係,既然你不想說的話,那我也就不自討沒趣的問了!”說完,李子牧就閉上了眼睛,準備好好的歇一歇。
虎精看着李子牧,覺得他像是一個世外高人,自己又有感情上的困擾,自然而然的就想向他討教一番。
虎精沉浸了很久,最終還是問道:“那個,我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您,不知道您能不能給我解答一下?”
李子牧並沒有睜開眼睛,他只是默默地說道:“說吧!”
虎精沒有把自己的全部都說出來,他只是隻言片語的說道:“如果一個男孩兒愛上了一個女孩兒,他們之間本來就不合適,男孩兒和女孩兒在一起,只會給女孩帶來傷害,那你覺得他們兩個還有必要在一起嗎?”
李子牧聽到這,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然後盤膝而坐的坐在了牀上。
李子牧看着虎精,說道:“這件事情雖然很複雜,但是特殊情況自然特殊對待!”
虎精也想問個究竟,也好解決他內心的疑惑,也想看看他是否能和兔子精在一塊。
虎精說道:“這件事很簡單,就是隻要男孩兒和女孩兒在一起,男孩兒就會給女孩帶來傷害,是那種肉體上的傷害!”
李子牧說道:“愛這個東西本來就很難琢磨,當它來臨的時候,就算明知是傷害,也會義無反顧的撲上去吧!”
虎精追問道:“究竟什麼是愛呢?愛又是怎麼存在的?”
李子牧嘆了一口氣,說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愛是一件很奇特的東西,它雖然看不見摸不着,有時候也不能感覺得到,但它卻能撥動你的心絃,那你不能夠控制自己!”
虎精感覺每句話都說在了自己的心裡,自己曾經有過那樣的感覺,明明感覺自己和兔子精不合適,但是卻依然而然的會選擇和他在一起。
兔子精本身也是,她知道和虎精在一塊兒本來就是玩火自焚,但是爲了那份看不見摸不着的愛,他也是義無反顧的撲了過來。
虎精還是說道:“不懂,你能不能給我更加通俗的解釋一下?”
李子牧也是憑藉着自己的過去,點化這個處於愛情中的虎精。
李子牧說道:“你有沒有見過飛蛾撲火?”
虎精搖了搖頭,因爲在這個萬妖國,是不會存在飛蛾那麼弱小的東西。
李子牧說道:“飛蛾撲火,就是一隻飛蛾,看到火苗的時候,儘管知道自己會粉身碎骨,但他卻依然而然的衝進火堆。”
“爲什麼?”虎精自然是不懂這一切。
“爲了那短暫的美,燃燒掉自己的生命,成爲那經典的永恆!”
話語實在是太高深了,虎精更加的不明白了。
雖然虎精覺得不明白,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因爲李子牧說的這一切,就像是在說兔子精對他的愛情一樣!
李子牧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就躺下了。
李子牧想到了青言,想到了他那曾經的愛情,雖然像飛蛾撲火一樣,現在早已經煙消雲散,但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經成爲了永恆,
青言就是李子牧的唯一,李子牧這輩子,也絕對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孩兒了!
虎精沒有忍住問道:“看來您也有一定的故事,不知您能不能跟我講一下?”
李子牧聽到了,但是他卻裝作沒聽到一樣,故意的打起了呼嚕。
心思單純的虎精,還真的以爲李子牧睡着了呢?
虎精也是老老實實的趴在自己的被窩裡,靜靜的思念自己的兔子精。
風晚兒又是獨守空房,她內心有怨氣,就開始胡亂的發脾氣。
當一個人生氣的時候,不管他看到什麼,都會覺得那麼不順眼。
可是風晚兒又不敢肆意的搞破壞,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自己的形象。
風晚兒開始籌劃着他的婚禮,她想讓婚禮這一天早點到來,因爲這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李子牧在一塊兒了。
風晚兒躺在自己的牀上,然後將被子抱在自己的懷中,就像在抱着李子牧一樣,能夠給她深深的安全感。
餘生終需度罹厄,一遇卿顏誤終生。對於風晚兒來說,實在是有過殘忍。
風晚兒一心想要得到李子牧,當初青言活着的時候,風晚兒認爲,青言是她前進路上的最大障礙。
可是到了後來,青言死了,風晚兒也就認爲自己曾經的障礙已經不復存在了。
風晚兒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而且也得到了沈三間的祝福,她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那一個。
可是風晚兒不知道,青言雖然已經死了,但她卻永遠的活在了李子牧的心中,永垂不朽!
虎精雖然也睡着了,但是他睡的卻特別的輕,他怕半夜有什麼特殊情況。
李子牧睡得很香甜,直接一覺就到天亮。
第二天的一大早,虎精早早的就起來了,他給李子牧打來了洗臉水。
“我給您打來了洗臉水,就等着您來洗漱了!”
李子牧有些受寵若驚,因爲他從來都沒有享受過別人照顧的感覺,從來都是他照顧別人。
以前在鳳丘山的時候,沈三間曾經無止境的壓迫他,剝削他,平時打洗臉水洗腳水都是常事。
後來李子牧遇到了青言,也沒少給青言洗腳。
李子牧說道:“以後你還是不要做這種事了,這樣的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王上曾經吩咐過,我要照顧您的衣食起居,像這樣的粗活,自然也就是我來幫您做了!”
李子牧洗漱完以後,虎精就給他說道:“現在您要和王上還有公主殿下一塊兒用早餐,我這就給您帶路!”說完,虎精就屁顛屁顛的走在了前面。
風晚兒昨天有些失眠,也就導致今天怎麼也起不來。
李子牧見到風離,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
風離拉着李子牧,說道:“來,我們萬妖國的早餐,雖然比不上你們人間的美味,但是卻異常的有營養,你一定要多吃一些!”
李子牧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了桌子上黑溜溜的東西,瞬間就覺得沒有了胃口。
風離說道:“如果你有什麼吃的不慣的,就一定要跟我說,我讓下人們跟你準備就是了!”
“回王上的話,我覺得這些就挺好的,您也不必大動干戈!”
儘管有些難以下嚥,但是李子牧還是勉強的硬塞了下去。
都快已經吃完了,可是風晚兒還是沒來。
風離有些生氣了,他說道:“這個丫頭片子就應是怎麼回事,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天天怎麼突然就遲到了?”
李子牧解釋的說道:“回伯父的話,我們兩個走了那麼長的時間,想必公主殿下一定是累了,想要多休息一會兒,也自然而然的事情理之中。”
風離聽到李子牧再爲風晚兒開脫,雖然心裡很舒服,但是嘴上卻依然不依不饒的說道:“就算是累了,那也不能不吃早餐,都怪我平時慣他的這個臭毛病,以後你們兩個結婚了,今天要替我好好的管管她!”
李子牧吃完後,然後就說道:“王上我先去看一下公主殿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虎精本來也是想跟着離開的,但是卻被風離給拉住了。
風離問道:“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情況?”
虎精也是實話實說:“回王上的話,昨天他睡得很安穩,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還望王上能夠放心。”
風離也是說道:“由你來辦事,我自然而然都會放心,你也放心好了,你要過去這一陣,我就會親自給你賜姓,賜名!”
在整個萬妖國,平常的妖怪是沒有姓名的,有姓名的也是國王所賜予的。
就算是第一帶刀侍衛虎精,也是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虎精聽到這後,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王上能夠答應!”
風離沒有多說,只是說道:“如果你這件事情處理得好的話,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
“多謝王上!”
對於虎精來說,什麼樣的姓什麼樣的名兒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只在意兔子精而已。
風離說道:“那你趕緊去吧,千萬不要讓他起什麼疑心,一定要穩住他!”
虎精答應以後就趕緊離開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又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什麼帶刀侍衛,如果自己是一個自由之身,那樣就能夠和兔子精在一塊兒了!
來到了風晚兒的房間裡,李子牧沒有直接就進去,反而是特別有禮貌的敲了敲門。
風晚兒還以爲是侍女喊他去吃飯呢?所以也就沒有準備什麼好脾氣。
風晚兒大聲喊道:“趕緊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搭理你們!”
李子牧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但他還是問道:“公主殿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風晚兒聽到了是李子牧的聲音,腸子都快悔青了,她自責的說道:“我剛纔究竟是什麼腦子?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