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塵現在還在大牢裡關着,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明明和二哥吃的是一樣的飯,爲什麼二哥中了毒而自己就沒有事?也就是在這一會兒的功夫,自己的五哥卻被毒死在了府中,越想越覺得蹊蹺。
燕茹爲了步塵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忙前忙後,在得到皇后的支持以後,她的行動也方便了很多。
步塵通過燕茹,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二哥做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證據,僅憑着自己這幅空口白牙,又怎麼可能能夠翻案?
胡雍來到了歩鴻的府上,說道:“二皇子,我要給你說一個驚天的秘密,您知道了以後一定會高興。”
歩鴻推了推胡雍:“公公有什麼話直說就好了,也不用在我這裡賣關子!”
手裡有好的籌碼,胡雍自然而然的想要擡一擡價格。
胡雍說道:“二皇子,老奴可是用的自己這顆腦袋陪着您,如果稍有不慎的話,我這顆腦袋可就搬家了!”
歩鴻本來還以爲胡雍想要錢,就是又讓管家從賬房拿出了一打銀票。
歩鴻慢慢的遞了過去:“還望胡公公能夠笑納。”
胡雍很害怕,連忙跪在了地上說道:“二皇子,老奴不是這個意思,您這樣可是折煞老奴了,我只是一個嚇人罷了。”
歩鴻心裡說道:“要不是老子現在還用得着你,我早早就一刀把你的腦袋砍了下來。”
“公公不必謙懷,這些本就是你應得的,你也是貌似給我傳遞消息!”
胡雍說道:“二皇子,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雖然我是一個不健全的人,但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的。二皇子平時待我不薄,我也不能一直要您的錢,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個承諾罷了,在您登基了以後,只要不忘了老奴,老奴就心滿意足了。”
聽到不要錢,歩鴻心裡自然也是很高興,因爲他需要供養死侍,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歩鴻說道:“公公這是說的哪裡話?我不是早就給你說過,我是絕對不會忘了您的!”
胡雍跪在地上,說道:“老奴在這裡多謝二皇子!”
“好了,現在你能說是什麼事了吧!”
胡雍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什麼外人。
“你也不用看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府上,沒有誰敢來這裡偷聽,就算是有,他也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胡雍鬆了一口氣,因爲他接下來說的這句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胡雍說道:“二皇子,根據我這兩天的觀察,皇上已經不行了,他現在應該也就剩了兩三天的日子,您一定要做好萬全之策,千萬不要出什麼紕漏。”
歩鴻聽完後,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
“先前不是說,父皇還有十幾日的日子,怎麼現在只剩下了兩三日?”
胡雍畢竟待在步虞的身邊,步虞什麼狀態他都知道。
胡雍貼在了歩鴻的耳邊,說道:“您聽我說,因爲就在昨天夜裡,皇上突然起來了,然後就把我支了出去,透過門縫我看到了,皇上正在撰寫遺詔,由此可以見的,皇上真的快不行了。”
聽到這,歩鴻也是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歩鴻問道:“公公,那你有沒有見到詔書的內容?裡面究竟寫了什麼?”
胡雍連忙搖了搖頭,說道:“這也就是這件事情最詭異的之處,像以前,這樣的小事肯定都是我代勞,可這一次全程都是皇上在做,您想想看,皇上的身體都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他爲什麼還要堅持這些自己來做這些事情呢,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啊!”
歩鴻心裡已經有了大概,他已經猜到了詔書內容是什麼樣的。
歩鴻說道:“這件事情還真是麻煩公公了,以後我是絕對不會忘記公公的!”
胡雍也是笑了笑,說道:“您還真是說笑了,這是奴才本就應該做的,我就在這裡恭候您稱帝了!”
歩鴻並沒有因爲這樣的漂亮話而迷失自己,因爲他明白一個道理,不到最後一刻,究竟鹿死誰手,誰也不知道!
歩鴻說道:“既然已經說完了事情,那公公還是回去吧,省的引起他們的懷疑!”
胡雍點了點頭:“奴才這就告退!”說完,胡雍就拖着自己那小碎步離開了。
歩鴻眯着眼睛,彷彿已經看穿了這一切。
歩鴻自言自語地說道:“父皇,您還真是偏心啊,我這麼努力,你竟然還要立他爲太子,這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雖然沒有經過調查,但是歩鴻心裡早就已經認定了,自己的父皇已經準備把皇位傳給他的小兒子,也就是步塵了。
司馬潼站在後面,問道:“二殿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如果就這樣拖下去的話,可對我們不利呀!”
歩鴻說道:“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歩鴻心裡早就有了一個瘋狂的計劃,只是一直不忍心執行罷了。
即便是歩鴻這樣冷血的人,心裡也會有戀戀不捨的感覺。
歩鴻說道:“那我只能在這之前叫我九弟弄死,這樣父皇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夠將皇位傳給我了!”
司馬潼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要說話,但是又閉上了嘴巴。
司馬潼畢竟跟了歩鴻多年,歩鴻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憋在心裡算什麼一回事?”
司馬潼跪在地上,說道:“如果奴才有哪裡說的不對的,希望二殿下能夠放我一馬!”
歩鴻也算是禮賢下士,特別是對自己的心腹,更是能夠做到推心置腹。
歩鴻趕緊扶起來司馬潼,說道:“有什麼話你直說就好了,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如果你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就當做你沒說過好了。”
司馬潼聽到這,才慢慢的張開了嘴:“回稟二殿下,在我看來,就算您殺了九皇子,皇位也不一定能夠落到您的頭上。”
“何出此言?你趕緊給我說清楚!”
“二殿下,難道你沒有感覺出來嗎?陛下一直對你有成見,不管您立多大的功,也不管您做出什麼樣的豐功偉績,他都只是口頭表揚一下,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您覺得他這不是偏見又是什麼呢?”
歩鴻一聽到這,就一下子戳中了他心中的辛酸。
這幾十年以來,歩鴻也能夠算得上是兢兢業業了,不僅是在政務上努力,就算是在平常的生活中,也是過的小心翼翼。
自己明明是軍工在手,但最後還是被奪了軍權。
歩鴻點了點頭:“就算是這樣,那又能怎麼?”
“二殿下,您千萬不要忘了,這詔書可是能夠改的!如果九皇子就這樣死在了獄中,那您豈不是就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如果是這樣的話,陛下的皇位又怎麼可能會傳到您這裡?”
說的句句在理,但是歩鴻還是有些不承認。
“我纔是父皇最優秀的兒子,就那些歪瓜裂棗,哪一個能夠比上我,我纔是最有資格稱帝的那一個。”
歩鴻有些激動,一旁的司馬潼趕緊攔住了他。
“二殿下,就算您不承認這一切,那它依然是存在的,陛下對您就是有成見,從小就有!”
歩鴻心裡很難受,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母后死的那一刻,也就是自從自己母后死了以後,自己的父皇很少對自己笑,小時候歩鴻,一直以爲自己是撿來的。
歩鴻說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直接說出來不行嗎?”
司馬潼雖然有些難以切齒,但還是說了出來:“依我看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不如……”
“你不要再說下去了,你再說下去我就要你腦袋!”
司馬潼趕緊跪在了地上:“二殿下,如果我有哪裡說的不對了,還請您能夠見諒,我想多活兩年!”
歩鴻慢慢的走開了,他的腦海裡不是沒有這樣的念頭,就是一直不敢這麼想罷了。
誰願意攤上一個弒君的罪名,就算是拿到了皇位,以後也會被遺臭萬年的。
歩鴻自言自語地說道:“父皇,我究竟哪裡做的不對,您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對我?”
歩鴻緊緊的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彷彿要抓住他要抓住的權利一樣。
儘管剛纔司馬潼沒有說完,但是那樣一個罪惡的念頭,一直在歩鴻的耳邊迴響!
歩鴻說道:“趕緊給我收拾收拾,我要進宮面見父皇!”
來到皇宮以後,歩鴻小心翼翼地跪在乾清宮外面!
皇后聽說歩鴻來了,也連忙來湊湊熱鬧,想要讓他放自己兒子一馬。
步虞知道是歩鴻來了,於是說道:“進來吧!”
胡雍也是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二皇子,陛下正要您進去呢!”
臨進去之前,胡雍悄悄的說道:“就在剛剛不久,皇后也來了這裡,只是陛下把他拒在了門外!”
“我知道了,謝謝公公!”
就在歩鴻前腳剛進去,皇后後腳就跟了過來。
胡雍連忙喊道:“皇后駕到!”
胡雍來到了步虞的身邊,說道:“陛下,皇后在外面候着呢,您看這應該怎麼辦?”
“我不是已經給她說過了,我不想見她,讓她趕緊回去吧。”
皇后聽到這個消息,但卻沒有要回去的念頭,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
“陛下,如果您今天不見臣妾的話,臣妾會一直跪在這裡,直到您回心轉意爲止!”
歩鴻也是連忙跪在地上:“父皇,依照兒臣之間,要不然先讓皇后進來吧,兒臣的事情一會兒再稟報。”
現在的步虞,早就虛弱的不行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還在那裡吊着。
“你看我現在的這副狀態,還能有很長的時間嗎?”
歩鴻趕緊說道:“父皇龍體安康,這只是一點點小病,肯定會好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了,我之所以招你進來,就是想聽聽案情是怎麼一回事,我想知道,塵兒是不是被冤枉的?”
聽到這,歩鴻徹底對自己父皇失望了!
歩鴻心道:“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我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好,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對,爲什麼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