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父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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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塵一直跪在步虞的寢宮外,沒有父皇的命令步塵一刻也不敢動。

知子莫若父,步虞身爲步塵的老子,最寵愛的也是步塵,他又怎會不知步塵來的意圖。

步虞坐在椅子上,遲遲不能入睡,因爲他在想着怎麼給步塵說,又能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步虞沉不住氣了,站起來慢慢的推開了門。步虞對着步塵說道:“外面涼,趕緊進來吧!”

步塵笑着說道:“謝父皇!”

當步塵想要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卻起不來了,跪的時間久了,腿已經沒有知覺了。可是即便如此,步塵還是咬着牙站了起來,只不過一個跟頭扎到了步虞懷裡。

步塵趕緊說道:“兒臣罪該萬死!”

步虞哈哈大笑的說道:“想不到我最頑皮的塵兒也會變得如此謙遜!”

雖然步塵想要掙脫開,但是步虞還是堅持將步塵發進了屋裡,可能這就是無言的父愛吧!

進屋後,步虞扶着步塵坐在椅子上,說道:“在外面跪了這麼久,肯定又冷又餓吧!我這正好有你小時候喜歡吃的糕點,還有一壺熱茶,要不咱爺倆吃點。”

步塵沒有想到,父皇每日政務繁忙,自己小時候喜歡吃什麼還記得。步塵說道:“多謝父皇惦記,我還早父皇有要事稟報!”

步虞親自給不錯倒了一杯熱茶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何而來,也不算是是什麼大事,我們爺倆也好久沒有在一塊敘一敘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聊一聊。”

面對步虞遞過來的熱茶,步塵不敢不接,接過熱茶後,步塵說道:“謝父皇!”

緊接着,步虞又遞過來一塊糕點。步塵一邊喝着熱茶,一邊吃着糕點。步虞就靜靜地看着步塵,看着而他吃東西的樣子一下子想到了步塵小的時候。

步塵膏藥張嘴,步虞便用手打斷了步塵的話語,說道:“塵兒先別說話,讓朕猜一猜你是爲何而來!”

步塵趕緊站起來,彎着腰說道:“還請父皇明示!”

步虞拉着步塵的衣服說道:“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我們什麼關係?我們是父子關係,怎麼能變得如此生分!”

步塵並不是那種喜歡生分的人,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生於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步塵說道:“父皇乃是一國之君,任何人與父皇說話都要行君臣之禮!”

“塵兒,忘了這個約束吧!今晚至上,我們之間只是單純地父子關係!”

“謝父皇!”

步虞也喝了一口熱茶,說道:“我想你肯定是爲了詔書的事情來找我的對吧!”

“父皇明鑑!”

“那你想知道一些什麼?”

步塵說道:“不是想知道什麼,而是想給父皇一些建議!”

聽到這,步虞眼睛有點放光了,說道:“塵兒,快說說看,你要給我什麼建議?”

“我希望父皇能夠收回成命!”

聽到步塵這麼說,步虞一下子就向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說道:“爲什麼要讓我收回成命?說說的看法!”聽到這,步虞已經聽出了步塵的意思,但是這個意思並不是步虞想要的。

“父皇所下的詔書,會引起我們兄弟八人之爭,必定會引起一陣血雨腥風!”

步虞笑着對步塵說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了!”

“還望父皇收回成命!”

步虞站了起來,說道:“我乃一國之君,堂堂的天子,沒說過的一句話都是金口玉言,又怎會反悔!”

“可是,父皇真的想看着我們兄弟八人互相殘殺嗎?”

步虞也不想走這一步棋,他這麼多年沒有立太子就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互相殘殺,畢竟自己當年也經歷過那陣血雨腥風。但是他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在他駕崩之前,他必須整頓好朝綱,選好皇位繼承人。換句話說,現在的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江山不會毀在自己手中。

步虞一揮手,說道:“我意已決,你趕緊退下吧!”

步塵跪在地上,說道:“今天父皇如果不收回成命,那麼兒臣就長跪不起!”

步虞怒罵道:“你想忤逆朕嗎?”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不想看到手足相殘!”

這時的步虞真想扒開步塵的腦子看一看,他是真傻還是假傻。生於皇家,哪還有什麼兄弟可言,有的只是競爭對手!步虞心裡罵道:“你這傻小子,你那他們當兄弟,他們何時拿你當兄弟?”

直到現在,步虞對自己大兒子的死仍然不能釋懷。他早就知道,當初太子的死跟步鴻脫不了干係,而且還有證據能夠證實這一切都是步鴻所爲。但即便如此,步虞還是不肯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手。退一步講,步虞不能讓外人知曉此事,因爲這樣有失皇家風範。

步虞轉過身來,說道:“塵兒啊!我多麼希望你沒有生在這皇宮深院,而是生在平常人家。”

“父皇何出此言,父皇只覺得塵兒做的不好嗎?”

步虞摸着步塵的頭說道:“你從小雖然很調皮,但是在衆皇子中,你是最孝順的一個人,朕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那父皇爲什麼想讓兒臣生於平常人家?”

步虞心裡告訴自己:“塵兒還小,再過幾年就懂得這些人情世故了,就算爲了塵兒,自己也要多撐兩年!”

步虞轉念一想,自己的兒子這麼善良,本來是個有點,可是壞就壞在了這皇宮深院!

步虞擔心的沒錯,當善良對上惡,現手上的一定是善良。特別是在這皇宮之中,一不小心便會丟掉性命!

步虞意味深長的說道:“塵兒啊!你知道爲什麼當初我不是長子,但是你祖父仍然將將皇位傳給了我。”

步塵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立太子一直是立長不立幼!”

“話雖如此,但是縱觀我朝又有幾個是長子登基?”

聽到這,步塵有些迷茫了,雖然他對祖上的立誓瞭如指掌,但是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各位皇帝的身世。

看到步塵這幅表情,步虞就知道步塵不怎麼了解了,於是他計上心頭。

步虞拍着步塵的肩膀說道:“我下的那一道詔書只是爲了選拔你們,因爲當初先皇也是這麼選把我們的!”

聽到這,步塵感到更疑惑了,因爲他從來都沒聽過。

步虞繼續解釋道:“你是我兒子,我就不瞞你了,其實我已經是命不久矣!”

聽到這,步塵更是目瞪口呆,步塵問道:“父皇身體這麼好,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塵兒,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還在我年輕的時候後我就染上了頑疾,到現在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怎麼可能?”聽到這,步塵慢慢的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

見到步塵不相信,步虞又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待在這個寢宮裡,而且不讓人晚上也不留下人嗎?”說完,步虞就從牀底緩緩地拉出一塊塊絲綢上面佈滿了血絲。

步虞又說道:“我從很早以前就患上了惡疾,怎麼治療也無事於補,毫不誇張的說,我現在就是一個將死之人。所以在我死之前,我必須將這個國家安頓好!”

“父皇爲什麼告訴我這些,這樣的話對諸位哥哥不就不公平了!”

步虞說道:“你總能現爲別人考慮,別人總是第一位,我怎麼會擔心對你其他哥哥不公平呢? ”

“父皇你身上的病肯定沒事的,我這就去找太醫商量一下!”

步虞拉住了步塵,說道:“我這病要是太醫能治好,我也不會這麼心急,也不會這麼的急促。”

“可是,父皇……”

步虞將步塵抱起來說道:“沒什麼,人都會死的,只是早晚的事!”

“可是,父皇兒臣捨不得你!”步塵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步虞在這一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一個慈愛的父親。

本來步虞還猶豫不定,將皇位傳給誰,但是現在他知道將皇位傳給誰了。

父子兩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了起來。最後還是以步虞的一聲咳嗽打斷了這一幕,步虞趕緊用手捂住嘴,一血吐了出來。

給步虞看病的太醫曾經多次告誡過步虞,讓他切勿太過激動。

步塵剛要喊太醫,卻被步虞制止了。步虞說道:“別再讓他人知道了,以免引起不必要恐慌!你去枕邊,那一個木盒子,裡面有藥我吃兩顆就好了。”

步塵趕緊去枕邊拿藥,給步虞餵了下去。

步虞告誡道:“塵兒,你快回去吧!”

“可是父皇你的身體!”

“我生病這件事,誰都不要說,包括你母妃!”

聽到這,步塵震驚了,原來父皇病了的這件事連母后都不知道。步虞之所以沒有告訴皇后,不是因爲皇后不愛他,而是因爲皇后太疼愛步塵。爲了讓步塵順利登上皇位,皇后在步虞耳邊可沒少說步塵有多優秀!

步塵又想起了齊仇的那三個要求,再加上步虞身上的病,步塵感覺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千斤重的擔子!

步塵對步虞說道:“父皇,我會努力是這個國家變得昌盛的!”

聽到這,步虞露出了欣慰的欣慰的笑容,拍着步塵的肩膀說道:“不愧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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