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夜漸深了,青色和紅色的雙月高高掛在天空,部落中的部民完成一天工作後,也在各自的帳篷裡面,或吃,或娛樂賭博,部落開始喧囂了起來。
突然,一個人影鑽進了一個大帳篷裡面,如果巴忒爾也在這裡,他一定會發現,這個就是巴根,今天跟隨着自己的人。
娜仁託婭在帳篷裡面走來走去,她的計劃失敗了,在聽到巴忒爾被救回的時候,她自己都想再次下手了,不過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本來巴忒爾這次掉進河裡就有些蹊蹺,薩滿一定都懷疑了,那小子昏迷期間一直派人盯的很緊,她再出手怕自己暴露。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打聽的怎麼樣,那個小傢伙沒死,有沒有給他發現什麼。”娜仁託婭一看進來的人是巴根,馬上問了起來。
“母親,你也不要太擔心,巴根說他自己是很小心的,沒有給巴忒爾看到自己面貌,料想他也不會發現什麼。”
阿日斯蘭看到自己的母親那麼擔心,也放下了自己的酒杯,來到母親身邊,拉着母親剛纔還走來走去的母親坐會自己位置,安慰地說道。
巴根讓阿日斯蘭將夫人帶回位置上坐下後,他才說道:“夫人、少爺,我已經在巴忒爾出來後就一直跟着他了,他沒有發現我,我沒有進到薩滿的帳篷,沒能聽清楚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遲疑了一下,巴根才繼續說道:“不過,巴忒爾出來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等大銀帳裡面派出幾個人往南方去後才離開的。”
“沒多久阿日善薩滿大人就派人出去,還是往南方去的,你說阿日善薩滿是不是從巴忒爾的口中得到了什麼,我懷疑會不會是我們暴露了。”娜仁託婭擔憂地說道。
“母親大人,會不會薩滿問清楚了巴忒爾的身體大概狀況,看沒什麼大事才向外派人告知阿古拉族長,畢竟這件事他也不能一直瞞着不是。”阿日斯蘭大概思考了一番後告知母親,他不認爲他們已經暴露了,不然怎麼會好好的坐在這裡。
“夫人,我覺得阿日斯蘭少爺說的對,畢竟後面,我一個人緊跟巴忒爾,他就吃了個飯,後面叫烏日娜和查幹夫幫他燒了些水洗了個澡,他們之間就聊了一些家常話,也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巴根也覺得夫人是多慮了。
“你們說的也有道理,可能是我的疑心太重了,也許是天意吧,這樣都沒有殺死這個小傢伙吧;巴根你也跑了一天,你也坐下休息一下吧。”娜仁託婭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他一坐下馬上拿着桌面上的一條野豬腿就撕扯了起來,巴根他太餓了,跟蹤了巴忒爾那個小傢伙一天,一直都沒有什麼下肚。
阿日斯蘭一看巴根狼吞虎嚥的樣子,馬上站了起來來到巴根身邊給他倒起了奶酒。
“阿日斯蘭少爺,怎麼能讓你來。”巴根一看馬上想將少爺手裡面的酒壺拿過來。
“巴根,你坐好不用管,好好吃,你爲我們做那麼多事情,我爲你倒點酒這有什麼的了。”阿日斯蘭馬上制止了巴根。
“沒錯,巴根。你就安心好好吃吧,你爲我們做了那麼事情,這是你應得的待遇。”下面的情況,娜仁託婭全部都看在眼裡,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也開始通過一些小恩小惠收買人心了,她也很高興了,看來這些年她的教導沒有白費,自己的兒子長大了。
巴根肚子飽餐一頓之後,又和阿日斯蘭連喝了三碗奶酒纔算歇了口氣,離開黑熊部落之後,很少能有這樣機會酒足飯飽過了。
畢竟這裡不同黑熊部落,色勒莫在部落中還不是族長,自己的待遇也不是很高,像今天這樣有野豬又野雞,還有那麼多的奶酒任由自己喝也就雪狼部落重大節日纔有機會做到。
娜仁託婭看巴根也吃的差不多了,一臉滿足的樣子,纔開口囑咐起巴根:“蘇合和巴圖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巴根,我父親的計劃很快就完成,到時候整個東部的半人馬部落都是我們黑熊部落了,到時候,我的色勒莫和你也不用再屈居一個這麼小的部落之中了。”
“是啊,從跟着小姐你下嫁到這邊來,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舒坦過了,奧爾格勒族長大人的計劃差不多要成功了,色勒莫大人到時候將是這附近最大半人馬部落首領,這次不單單是雪狼部落,可能連帶附近的小紅柳河流域大大小小十來個部落到時候都將給色勒莫大人統領,到時候夫人和少爺也將會受到恩澤。”巴根熱情洋溢地說着。
其實在巴根的心裡最開心還是他自己,看來他的好日子終於來了,那個時候被族長派到這邊協助娜仁託婭小姐,很多部落中的一些勇士都不肯過來,還是他自己自告奮勇擔任這項任務。
巴根他知道自己在部落那邊沒什麼背景,很難有什麼好的機會給到他,想提升的地位難如登天。好在長生天給他這個機會,抱上了娜仁託婭小姐的大腿。
“巴根你們幾個應該也很多年沒有看到自己的妻兒了吧,過段時間,我父親控制了部落,你就可以好好回去看看妻兒,或者到時直接將他們接過來。”阿日斯蘭拿起酒壺又向巴根倒了一杯,滿臉謙遜,一副討好的樣子,邊倒邊說道。
阿日斯蘭可是也有自己的野心的半人馬,他眼光可不僅僅侷限於小紅柳河流域這個小地方,他要成爲整個北地荒原的半人馬王,他要拉攏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雖然,娜仁託婭知道自己父親和自己多年的計劃快成功了。但是,她知道還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最近的一次消息,已經是五天前了。
她看向巴根說道:“巴根,現在我們還不能那麼大意,你給我盯緊巴忒爾。我心裡總是覺得沒有那麼簡單;而且巴忒爾這次和薩滿談話,讓我有些不踏實,可薩滿那邊有護教者,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只能從巴忒爾裡找到突破口。”
雖然他覺得夫人多慮了,不過夫人的命令他還是要準守的,他說道:“夫人,你放心,我會看好這個小傢伙,一旦我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就算豁出我的老命,我也會幹掉他。”
“母親,我看你是多慮了,太緊張了;巴忒爾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單隻手都能打贏他,他戰鬥技能沒我強,人也沒我壯。”
阿日斯蘭搖了搖頭,可能是有點醉了,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蹌,差點摔倒,站穩後繼續說道:“而且他除了樣子,內心基本藏不住什麼,一看就知。這次就是他命好,沒有死了而已。”
“也許是吧,越到後面自己越是多想,不過多留意一下也好,畢竟我們離成功也不遠了。”其實,娜仁託婭也是覺得自己多慮。
隨着夜漸深,巴根和阿日斯蘭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娜仁託婭帳篷裡面也漸漸沒有了聲音。
帳篷附近只有偶爾兩個半人馬巡邏走過,或者帳篷裡面傳出柴火燃燒的噼啪聲,此時一個人影從娜仁託婭的帳篷附近走出,往山頂的大銀帳方向潛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