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雄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昨天下午在東方新天地停車場被李三生狠狠的揍了一頓之後,回家憋屈的愣是不說一句話,晚上吳少雄的父母下班應酬完了回來之後看見兒子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對自家兒子多少還是知道的,晚上不逛到一點是不回家的,要麼就是在女朋友那裡熬一宿。今天晚上卻這麼早回來,而且看起來一臉的不高興,一問之後才知道兒子下午被人打了,還是因爲對方倒車的時候不看後面的原因。
吳少雄平時在父母面前表現的挺好的,典型的外面一套回家一套,將父母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所以吳少雄的父親央行主管政策法規的副行長吳金飛聽完兒子被打的經過,以及東城分局來處理的時候,鬧事的那邊又直接來了個開着北京軍區司令部的東風猛士的男人直接撂下一句話,讓東城分局的局長去他那要人,吳金飛當場就氣的紅了臉,只是不知道寶貝兒子給他忘了說後面那個劉家二字,對於兒子後來的處理方法吳金飛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畢竟沒有硬碰硬的跟人家耗起來,要是對方的背景真的很強硬的話,官場上最怕的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到時候在你關鍵的時候猛的出來使個陰招,前面的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不過,被人打臉了,那就得要知道是被誰打的,敢不敢還,背景大的,那就得忍,不能忍也得忍,要是背景小的,那就往死的踩,不然丟人丟的就是他的臉。
晚飯過後,吳金飛先給軍區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查了下那個北京軍區的車牌,得出的結果只是一個沒有背景從底層一層層的爬起來的,有一兩個領導喜歡而已,又給車管所的朋友打電話查了那個大衆甲殼蟲的背景,也得出的結果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顯然是個商人家庭,吳金飛很滿意,收拾商人是他覺得最簡單的,只要他一個電話,津京唐就沒有一家銀行敢給提供貸款,放貸多的銀行也會很有眼色的迅速討債,只要資金鍊一斷,任何商人都只有破產這麼一條路可走。
吳金飛在官場也已經摸滾打爬了這麼多年,最近有可能下放到西南某省任副省長,所以該想周到的都想的很周到,做完這一切之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自己的兒子處理了,老北京城是當官的一大片,但那隻侷限於司局級以下的,副部層的高官去全國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執牛耳者。
吳金飛肯定不知道老北京城裡面最低調的劉家從來都是家教嚴格,更何況劉正平的檔案歸於總參二部管理,早就已經修改過,他一個政府官員自然沒那個級別查看劉正平的真正檔案,所以這也就爲他埋下了禍根。
此刻站在北京交警指揮中心的吳少雄已經找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人,有老子支持的他很有底氣的惡狠狠的自言自語道“一個外地的跟我鬥,看我不玩死你”
三零一醫院也就是解放軍總醫院在地鐵一號線和四環的交叉口處,離五棵松體育館比較近,十來分鐘後李三生和子雅就已經到了解放軍總醫院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帥的一塌糊塗的老懞一臉憂鬱的站在路邊,子雅不經意間瞄了一眼之後還笑着說道,三哥,那個帥哥長的不錯吧。
李三生笑而不語只是點頭。
等到掉過頭之後,甲殼蟲開到了總醫院的門口經過老懞也就是子雅說的那個帥哥身邊的時候李三生意味深長的笑着說道“子雅,一會你就停車,我在門口等你”
“嗯”子雅瞄了眼老懞點了點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同樣,帥哥俊男美女也愛啊,不過子雅只是抱着純欣賞的態度,男人長的帥沒本事和女人長的漂亮沒本事都一樣是花瓶窩囊廢,要不得,特別是這是個男權社會,女人可以花瓶,但男人決不能窩囊廢。
雅笑着在門口將李三生放了下去,自己去停車,子雅剛走老懞就一臉壞笑的走了過來,玩味的說道“嘖嘖,三哥,這戰鬥力不減當年啊,怪不得黑子那牲口給我說,你當年只要在秦嶺學院吼一聲,就有無數美女飛蛾撲火”老懞自然剛剛子雅開着甲殼蟲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就已經看見坐在上面的李三生。
“我表妹,要不給你介紹介紹”李三生笑着給老懞要了根菸說道,在劉家四合院裡面一直憋到今天,雖然沒有煙癮,但好上這口之後,無聊的時候就想抽一根。
“你表妹?”老懞愣了愣說道,他和二龍是最瞭解李三生底細的人,李三生從小就是在村子裡面和爺爺相依爲命的孤兒,現在老爺子去了之後更是孤家寡人一個,只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龍叔,現在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表妹,老懞不鬱悶纔怪了。
“嗯,我媽的妹妹,剛相認的”李三生淡淡的說道,畢竟現在還不能和老懞說關於劉家的事情,說得太多的,凡是得慢慢的來,不然十多年的感情說不定就變味了。
“嗯,挺好”老懞點了點頭,終於也放下了心,他不是孤兒自然不能理解孤兒對親人二字的理解,說以現在李三生找到了親人也讓他更加的放下了心。
李三生貌似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討論下去,和老懞在路口吞雲吐霧的將一根菸抽完之後便進了醫院,正好子雅也將車停好之後踩着高跟鞋跑了過來,李三生真擔心這丫頭的高跟鞋突然給崩斷了。
雅看到表哥竟然和剛剛站在路口的那個帥哥在一起,明白表哥要等的人就是這位帥哥了,走到李三生身邊之後笑着說道“三哥,你朋友?”
“從小玩到大的,十多年了”李三生拍了把老懞笑着說道,老懞笑着點頭說道“蒙毅,人大大二學生”
“韓子雅,清華大一的”子雅很大方的笑着說道,兩個人熟絡之後,便邊聊着進了醫院。
老懞過年之後來到北京就差不多每星期都來看一次二龍,對三零一醫院早已經輕車熟路了,帶着李三生和韓子雅沒過一會便到了高幹病區,老懞第一次來解放軍總醫院看二龍的時候,看到二龍竟然被安排在高幹病房確實嚇了一跳,不過仔細想想之後,覺得那個神秘的龍叔應該在外面混的很好,將二龍安排到三零一醫院的高幹病區也沒多大的難度,老懞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劉家辦的,解放軍總醫院的高幹病區都是給老領導老幹部等用的,一般人就是有錢也進不了這裡面,而且高幹病區還分着級別,每個級別都是分開的,安保級別也不一樣。
二龍被安排在普通高幹病區,所以安保級別不是多麼的高,門口的警衛只是按照正常程序走了一遍,又有老懞這個經常來的人在,李三生和子雅也就很順利的便進去了。
雅自然不知道二龍和李三生的關係,但是想來三哥和他要看的這個人應該關係比較深吧,因爲從進了高幹病區之後,三哥便一直不說話,好像很傷心的樣子,眉頭緊皺,渾身上下讓人覺的很冰冷,不寒而慄,眼神愈發的滄桑,受到李三生的傳染,子雅也心情很失落,醫院本就是讓人傷心的地方。
老懞帶着李三生和子雅終於到了二龍的病房,李三生站在病房的門口,從門上的小窗戶可以看見安安靜靜的躺在病牀上吸着氧氣插着儀器如同普通人睡着一樣的二龍,李三生就這樣站着發呆始終沒有推開門。
雅想要說話,卻被老懞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子雅雖然不知道里面那個人和表哥是什麼關係,但很識趣沒有打擾表哥。
終於,李三生推了病房的門,緩緩的走了進去,老懞和子雅站在門外沒有跟進去,李三生走到二龍的病牀前,看到閉着眼睛早已經剃光了頭大的二龍,突然對着二龍學着二龍那標準的傻笑笑的沒心沒肺,只是那笑容裡面有太多的苦和痛。
有時候,他想大聲的質問老天爺,爲什麼二龍的命要這麼的苦,他本就已經很苦了,難道真的要讓他苦的說不出口,纔是真苦嗎。
那個大年三十隻能給父母燒報紙,哭的肆無忌憚的男孩,那個大年三十晚上自己餓的胃已經痙攣了起來卻將吃的留給瞎子的男孩,那個理了個西瓜頭總是笑得沒心沒肺的傻b,那個什麼事都總是現爲別人想從來不爲自己想的傻b,爲什麼好不容易有一個能不顧一切愛上他的女人還要狠心的拆開他們。爲什麼還要讓苦了二十六年的他繼續苦下去,狗.孃的養的老天爺。
李三生就這樣站在二龍的病牀前看着二龍。
“二龍,你要醒來,我等你醒來一起再回關中……”李三生眼神陰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一刻,心電圖顯示屏上突然跳了一下,卻沒人發現……
“他和三哥是什麼關係?”子雅小聲問道站在門口和她一樣從窗口看着裡面很傷心很傷心的表哥的老懞。
“一個和三哥一樣苦了二十多年卻依舊很苦的傻b”老懞淡淡的說道,確是鼻子一酸。
那一年他們四個人在小鎮邊上的如今已經報廢的火車道上追火車,這一年……
半個小時後,李三生和子雅以及老懞從高幹病區出來,這一刻他更堅信自己要走下去的那條路,不後悔,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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