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徒說完一句好之後,便從兌手裡接過一隻烤羊腿,繼續啃了起來,兌兩隻無辜的大眼瞪的圓圓的盯着眼前的小怪物看,心裡嘀咕這就是乾坤他們說的家主的天字號大保鏢,最危險的人物?
副樓外面幾個人吃的不亦樂乎,副樓餐廳裡的氣氛劍拔弩張,艮將自己手中的開山斧微微擡高示意,隨即仍在地上,算是尊重對手,右腿屈伸探虛,左腿彎一百二十度,身子彎弓前傾,儼然是練家子的起勢。
乾看似輕描淡寫的對坤說道“楊相是內家拳高手,他走路的姿勢看似輕浮,卻步步震乾坤,艮習慣性劍走偏鋒,可能一開始會壓制楊相,不過時間一長,套路被摸清後,吃虧的是他。如果要贏,就得從開始壓制出奇制勝,不過我想,楊相很難給他機會”
“正好讓艮探探楊相的實力,這裡面最危險的就是楊相,至於那桌所謂的門客練家子,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跳樑小醜”坤點了點頭輕聲回道。
在堂堂內蒙八王爺的山莊殺人鬧事,還是在八王爺七十大壽家宴上,不得不說張明遠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要是傳出去了,八王爺以後在北方的顏面何在,雲家這是狠狠的煽了八王爺一耳光。
“今天雲家這小子吃槍藥了?這是要和王爺不死不休?難道背後就沒有云家的默許,雲家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要和王爺徹底撕破臉皮?”老黃瞥了眼王爺手中的玩物,在那大腿根處掃了又掃,停頓幾秒後纔回過神,隨即皺眉對着身邊的李破軍說道。
“老黃,我想今天的事情不止於此,或許這僅僅是是開場,接下來可能還會有更勁爆的好戲上演,我們靜等就是了”李破軍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說道,一點也不着急。
“別了,我的小心臟受不了”老黃沒好氣的說道。
巴特爾聽見兩人的對話若有所思,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正盯着楊相和那位長相猥瑣笑的淫.蕩的年輕人,他心中的天平正在慢慢的傾斜,雲家和李三生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自己必須作出抉擇,不然遲早會死。
楊相有些輕蔑的看着艮,自嘲道“年輕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管是殺人還是殺雞殺猴,都損自己的陰德,身上戾氣太重,總歸不是好事。老朽好長時間沒有碰到過對手,今天盡興,那就陪你過了兩招,拳腳無眼,各自安好”
艮微微搖頭道“相爺,我只是一條走狗,主子讓殺人我就殺,主子讓救人我就救,跟相爺一樣,還望相爺見諒,得罪了”
這話直刺楊相,心性如同一波古井的楊相算是真動怒了,狗?楊相自己可以自命是王爺的一條狗,可容不得別人說他是狗。
兩人相距兩米,楊相等候多時,並未先發制人,只是對艮赤裸裸的藐視,艮嘴角微微一笑,在衆人目瞪口呆中後腿撐地發力,如同一發炮彈般直奔楊相而去,一靜一動,爆發力十足,蘊含的是恐怖的衝擊力。楊相風輕雲淡般向後退了步,不是懼敵,而是留夠足夠的緩衝空間。一瞬而逝的時間,艮就已經殺到了楊相的面前。左腿成錐形直逼楊相的服部,雙拳一攻一守,攻楊相脖頸,護楊相下手。
楊相併未大意,以右腳爲中軸,豁然側身,躲開艮那充滿玄機的左腿,眼神一變,左臂磅然而出,直直的打在艮的手腕處,枯瘦如柴的楊相胳的力量是常年積攢下來的,艮的關節下意識一陣刺痛,近乎麻痹,要知道艮的抗打擊能力非比尋常,可見楊相的實力遠不是那些忽悠普通人的門客能夠相提並論的。
楊相併未就此打住,而是在艮還未回神時刻,已經突然下蹲,動作神速,一記掃堂腿攻艮立足未穩的重心腳,艮已經無時間躲避,楊相打了他一個時間差,無奈只能放手一搏。雙拳直逼楊相面門,這招殺敵一萬自損八千不是真正高手會做的,常人只會在威脅到自己安全時先顧自己,劍走偏鋒的艮不同,他會選擇玉石俱焚,這也就是血殺裡艮爲什麼能排在乾坤之後,因爲他是在以命搏命。
楊相沒想到這年輕人果真是劍走偏鋒,略顯驚訝,可惜並未停手,只得倉促伸出胳膊躲避。艮心中大喜,趁着這個機會,突然抓住楊相的胳膊,身形如同白鶴一般騰空翻躍而過,躲開了楊相的掃堂腿。可惜楊相併爲此放過艮,二次發力,一記掃堂腿幾乎是三百六十度,趁此將他的身子轉向了艮翻越落地的地方,趁勢撐地,讓他直身。艮還未落地,便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大驚失色,楊相一黏一送,艮徑直撞向了立柱上,重重摔落。
參加壽宴的幾桌人同時爆發出掌聲和歡呼聲,相爺果真是高手。索圖淡淡的笑着,算是放下了心,楊相要是輸了,他今天丟人就真丟大了。李破軍呵呵輕笑,不以爲然,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嘍嘍就讓楊相得親自收拾,那後面出場的人物,誰上?
“我輸了”短短几分鐘之間,艮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楊相的對手,並未自取其辱的再次出手,心悅誠服的認輸。
“意料之中”乾輕聲說道,就連張明遠也覺得正常,要是誰都能將楊相打敗,那八王爺也就不是今天的八王爺了。
巽冰冷的問道“楊相是不是主子的對手?”
“據說主子進過神廟,你覺得他有機會贏嗎?”震不屑的說道。
巽低頭道“也是,主子真正的實力我們誰也沒見過”
“別忘了,我們還有爲小活佛,那纔是大殺器,佛擋殺佛,神擋殺神”震嘿嘿笑道。
“變態”巽不得不輕碎了句。
本就底氣十足的索圖這下更有了嘲笑的資本,沉聲道“年輕人,現在,你還想怎麼樣?”
“我沒想怎麼樣,還是那句話,把哈爾巴拉交給我”張明遠依舊是剛剛的態度,絲毫沒有爲此改變。
“把哈爾巴拉交給你,你是想讓我索圖日後在整個北方顏面盡失?”索圖冷哼道。
張明遠苦笑搖頭道“王爺,兩條人命,你覺得我會妥協嗎?今天我能來到這裡,就必須有個結果,要麼我死在這裡,要麼哈爾巴拉被我帶走”
“看來你心意已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的壽宴現在被你折騰成這樣,要不是你是個年輕人,看在雲家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你真以爲我索圖是泥菩薩?”索圖勃然大怒,猛的站直了身。
“我便當你是泥菩薩,你又能怎麼樣?”張明遠霸氣十足的說道,這句話,將場上的氣氛徹底點燃,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副樓外面,酒足飯飽的李三生垂頭喪氣道“艮真不爭氣,連楊相都打不過,看來我要給離找一個好的婆家”
“那離估計會和你玩命”二龍無奈搖頭道。
李三生想了想笑道“也是,這是對歡喜冤家,誰離開誰都過不下去,見不得離不得”
兌捂着嘴嬌笑了起來張着張永遠不會變老的娃娃臉,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任何時候都是小蘿莉。李三生和二龍抽完一根菸,裡面的氣氛正到最高潮時刻,李三生淡定笑道“該我們出場收拾殘局了,這遊戲也玩的差不多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道王爺活了這麼些年,不懂的這個道理,老而不死是爲賊,王爺你不死何爲?”
就當兩邊形勢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李三生這個boss終於選擇壓軸出場,犀利霸氣的開場白瞬間便將全場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很久很久以前李三生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邊緣人物,他習慣如此,只是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再怎麼刻意的低調都掩蓋不住身上的鋒芒,在任何場合都能成爲圈子裡的焦點,此刻,作爲全場焦點的他緩緩走進餐廳。
李三生的背後只跟着血殺其餘幾位成員和白衣襲身長髮飄飄的小司徒,他自然不會讓二龍拋頭露面,只讓二龍負責外面的安保工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二龍的身份被其中某些人傳到了蜀南竹海諸葛家的耳中,那二龍就會陷入危險境地,自從五年前過後,李三生就發誓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何況如今他的身邊還有天字號大保鏢小司徒鎮守,魑魅魍魎,皆可退卻。
“是他”老黃目瞪口呆的指着李三生驚歎道。
李破軍輕笑,果然如此。
巴特爾終於意識到了李三生的實力,此刻他似乎終於有了選擇,再次看向索圖的時候,無奈的搖頭。
楊相不動聲色的退到八王爺的身邊,索圖眯着眼睛,緊抓着玩物的手,眼神陰霍,事態的發展顯然要超出他的預料和掌控,至於某桌某個光頭男人笑的愈發的燦爛。
張明遠輕笑起身,血殺八人成一字迅速散開,站在李三生的兩邊,小司徒如同一顆活了上千年的老槐樹,鎮守着李三生,下意識他的眼睛便楊相,估計還惦記着李三生剛剛交給他的任務。
“你再不出現,這場戲我就唱不下去了”張明遠的後背早已溼透,今天晚上這場戲,估摸着得讓他十天半個月才能緩過來。
李三生拍着張明遠的肩膀笑道“我早就到了”
“王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納蘭家的人應該讓你看過我的照片,何況四年前我們在興安盟見過,在座的當年出場的都應該對我有些記憶,都是老朋友”李三生轉頭對着諾大的餐廳裡的衆人大聲說道。
“我就說雲家這年輕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原來你纔是真正的靠山,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拉攏到了雲家?”索圖眼神陰晴不定的說道,心中卻在思考場上突變的形勢,他清楚,自己的山莊已經淪陷了,說不定還有內應和眼前的男人裡應外合,吃裡扒外。
“先不說拉攏雲家,估計王爺你正在想,長三角都亂成一鍋粥了,我居然沒去處理,反而來內蒙挑戰你的權威?想來不禁王爺一個人在想,包括王爺的所有盟友都在想。那我就告訴王爺,北方一天定,我一天不下江南”李三生冷笑道。
索圖一把推開手中的玩物,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河套老窖,連喝三杯才止住,沉聲道“果真是個人物。古語道,虎豹之子雖未成紋,已有食牛之氣。你比當年的李炎黃還要讓人忌憚,這三杯酒不白喝,四年前你憑一己之力殺了我乾兒子錢紅牛,今天,你又上演瞭如此大戲。少年老成,老謀深算,厲害”
“王爺,你敗了”李三生直截了當的說道,這句話看似平淡,卻最打擊人的士氣,不管你信不信。
索圖放下酒杯,哈哈大笑了起來,猖狂道“年輕人,你太過自負了吧,你一人獨闖我山莊,就憑區區幾個所謂的高手就想殺了我?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現在不是冷兵器時代。就算你有能力殺了我,可我死了,也不代表我敗了,你能拿下內蒙?我的盟友能看着你拿下內蒙給他們造成威脅?都說你心思慎密,奸詐狡猾,我看也不過如此”
“王爺,你果真老了,你真以爲我會糊塗的和你兵戎相見”李三生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