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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的啼鳴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當一縷縷溫柔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當那鳥兒高聲歌唱,這世界多麼溫馨,多麼美好。
然而這一切對於閻君來說,都沒有美人在懷來的重要。
看着孟如畫微微動了的睫毛,他多希望這些笨鳥趕緊先飛。
孟如畫睜開雙眼,衝入眼簾的就是閻君大大的笑容。那一雙鳳目,緊緊的盯着自己,嘴角抿着的笑意,讓他的脣呈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有些帥氣,又有些優雅。
孟如畫看着這笑一愣,她知道他好看,知道他笑起來有多麼妖嬈,可是從沒這麼近距離看過,這樣一看,彷彿一瞬間就會陷入他的眼眸之中。
閻君當然很滿意孟如畫的反應,想他堂堂地下城第一邪魅閻君,迷倒萬千女人那自不在話下。
想着閻君嘴角、眼中的笑意加大,也就在這一瞬間孟如畫回了神。她是一個殺手,怎麼可能會被美色所迷惑。更何況,這樣的笑讓他少了剛纔的那點點文雅的氣息,更多了些狐狸的奸詐,而她最討他這個樣子。
什麼也沒說,孟如畫起身,走出山洞。
閻君很沒面子的,獨自爬起,灰溜溜的跟着走了出去。
小溪邊,孟如畫正在取水,看見跟了出來的閻君,眉(2)頭一皺。
“你怎麼出來了,你那後背傷的不輕,何況還有內傷。”
“無礙,小傷而已,倒是那畜生嚇得我家小茹兒,本公子倒是定不會放過它。”閻君雲淡風輕的說着,滿臉笑意,還一副調戲少女的樣子看着孟如畫。
他是病人,原諒他的無禮一次。孟如畫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我給你的傷口上藥吧,昨夜你翻了身,不知道有沒有將傷口扯開。”說着,孟如畫再次走回山洞,拿着金瘡藥和一些布條走了出來,那些布條自然是閻君的衣服。
閻君看着那熟悉的木條眨了眨眼,然後苦笑了一下,他那無比貴的衣服又消失了一件,三件了,都喪失在她的手裡,不知道錢緊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以後把她列爲地下城拒絕來往對象。
孟如畫沒有理他那莫名其妙的表情,徑自走到他身後。
閻君席地而坐,將身上的上衣脫了下去。
孟如畫看着那些傷口倒抽了一口氣。
這傢伙還是不是人,這後背都這樣了,他居然還跟沒事人似地笑着。根本看不出一點異樣。
閻君好像感覺到了背後孟如畫的停頓,放柔了聲音說道:“沒什麼,以前跟師傅學功夫的時候,受過的傷比這重多了,這些不過是小兒科,不疼,需要怎麼做,你動手就是了。”
(3)“嗯。”孟如畫在閻君身後嗯了一聲,抽出自己短靴中大的匕首,快速利落的在閻君的身後割着,閻君只是偶爾皺皺眉,始終都是一臉笑意。
敷好藥,纏着繃帶,孟如畫纔看清,閻君那壯碩的身上居然真的有大大小小無數的疤痕。
穿好衣服,閻君吹了一聲口哨,那兩匹白馬跑了過來,從其中一匹馬的身上拿出一個錦袋,翻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在口中,然後盤膝坐下開始運功。
孟如畫自動的爲他護法,同時在附近尋找食物。
現在已經接近晌午,如此算來他們已經整整一天沒進食了,她受得了,病人也受不了。
於是附近的兩隻兔子就倒了黴,成爲了他們的午餐。
孟如畫抓了兩隻兔子扔在一邊,她不敢肯定他會什麼時候打坐完成,病人還是不要吃死了太久的東西纔好,於是也等着,趁着空閒的時間,將閻君的衣物清洗乾淨,涼了起來。
閻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晚霞滿天,映紅了天邊的白雲,好似美麗的姑娘嬌羞的臉龐。
看見的上的兩隻兔子,閻君問道:“你還沒吃?”
“不餓。”孟如畫平靜的回答,起身準備去收拾那兩隻兔子。
很不巧大的是,正在此時孟如畫的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
“咕嚕(4)嚕……,咕嚕嚕……”
兩人一愣,然後閻君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孟如畫也顯得有些尷尬,拿着兩隻兔子往河邊走去。
“我來,這不是女人該幹得事。”閻君奪過孟如畫手中的兔子,邊笑着邊往河邊走。
孟如畫看着他的背影呆了一下,她還以爲以他尊貴的身份,定不會做這種事呢。看來他還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公子’。
轉身去將早已經幹了的衣物摺好,又將拾來的柴火點燃。
閻君偷偷的看着孟如畫的動作,在這個黃昏他突然覺得,這個山洞真的好像一個家,自己就是這個家裡的男人,收拾着獵物,而她就是自己家裡的女主人,做着家務,等着男人帶回的食物。
雖然這樣的家有些原始,有些簡陋,但是剎那間,閻君覺得,就這樣和她歸隱山林也是一種幸福。
如果他們都只是普通人,也許他們的生活會幸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