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亦愣了愣,這纔想起來老蝙蝠一起見跨兩的時候。苗火。飛說過。不老宗要約見兩外兩門的首腦,商議統一邪道的事情。
纏頭宗在修真正道眼中是邪魔鬼魅;在邪道眼中既是同黨也是敵人。可在“纏頭老爹。自己眼裡。乾脆就是個狗屁。這股力量本來就是他無意之中建立起來的,平時他也什麼都不管,所有事情都交給兩個。手下去打理,跨兩就是其中之一。
上次,不老宗的約見事關重大,跨兩才找老蝙蝠問了一聲,當時老蝙蝠滿口答應,要不老宗隨便時間隨便地點去訂約會。答應完了之後。他老人家就閉關修養去了,再也找不到人了”
跨兩的神情也挺無奈:“不老宗派的龜兒又送來消息,定下了見面的時間和地方,結果老爹卻不見蹤影!”
纏頭事先已經應承下了這件事。自然是要赴約的,按照跨兩的意思。找不到纏頭老爹也沒關係,就由他代表纏頭宗去。
不過現在多了個,少主柳亦,他總要徵詢下柳亦的意見。
就在昨夜,柳亦剛剛知道了不老宗與藉山道的糾葛,不老宗敢約請其他兩個邪道門派來商量三派合一。也是因爲得到了“神仙相,的幫助。當下轉頭望向了兩個兄弟,笑道:“這到是個送上門的機會,說不定能查到“神仙相。的線索。”
說完,頓了頓之後,柳亦又對樑辛道:“我去就好了,有什麼事情都由我幫你查,你就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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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約會,不用想就知道,必然危機重重,而纏頭宗裡,老蝙蝠不見蹤跡。實力跌了一個檔次,不管去查什麼,柳亦一個人也都夠用了,沒必要再讓樑辛再去冒險。
樑辛當然明白大哥的心思,搖頭笑道:“不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去!”
不料苗人跨兩突然目露兇光。戾笑道:“少主的話,哪容你這龜兒說好還是不好!”說着,邁開大步就向着樑辛走去。
樑老三又驚又笑,開口罵了回去:“你有病吧!”
話音網落,丫頭青墨森森冷笑。跳到了樑辛身邊;十一邁開大步。拳頭捏得嘎巴嘎巴響;一羣大天猿也聞風而動,閃電般縱躍而過。
跨兩卻無動於衷,目光好像貪婪的毒蛇,牢牢盯住樑辛,看樣子不把他活撕了決不罷休。柳亦趕忙攔在大夥中間,好在跨兩雖然邪佞狠辣,但是對老蝙蝠異常忠心。這份忠心自然也延續到“少主。身上,見柳亦發話,立玄就站住了腳步。
柳亦被嚇出了一頭冷汗,看着跨兩苦笑:“你真是那個那個謹慎的?”
跨兩挺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是。在咱們纏頭夥計裡,我算是謹慎的。”跟着。他又把話題扯回來,繼續說不老宗的約會。
不老宗把三大邪宗聚首的位置。定在了東海之外的一座小島上,距離中土足有千里之遙,時間則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柳亦一愣,隨即笑道:“急匆匆的找我,還以爲這就要走,原來還有五個月。到時候師父沒準已經出關了。”
跨兩怪眼一翻,撇着嘴回答:“上次老爹閉關,用了整整七十年
樑辛倒是鬆了口氣,也跟着笑道:“五個月好!”說着,翻起眼睛瞪向跨兩,心說網我說不好你翻臉,現在說好你還翻臉?
果然。跨兩這次沒說啥。
“趁着這個空子,咱們先去離人谷找秦孑,把二哥的事情辦好!另外”前眸子我拋頭露面,幾次上乾山大打出手,要跟着你們去見不老宗的人,得先換個容貌。”
跨兩脾氣古怪,現在又替粱辛着想了起來,皺着眉頭道:“你是說易容?幻容?這些法術可瞞不過不老宗的龜兒。”說到這裡,跨兩眼睛一亮:“你要自毀容貌?”
樑辛嚇了一跳,趕忙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了一隻清潤剔透的玉鈴鎖。回頭望向青墨:“這事得找打傷你的那個人幫忙。”樑辛要找琅琊,請臉婆婆幫自己做張臉。
“琅琊?”青墨無所謂的一揮手:“我沒事,你叫她吧。”
說完,青墨琢磨了一會,又笑了:“仔細想想,這個妖女和咱們緣分不淺呢!她乾的壞事,最後全成了好結果!要不是她,你我能有現在的修爲?能與乾爹結緣?”粱辛以前還真沒想到這些,一邊搖着玉鈴鎖喚琅琊來見面,一邊回憶着自己和她的糾葛,細想之下果然如此,不由的笑了起來。
小汐撇了撇嘴巴,轉身跑去找醜娘聊天去了。
說完事情,衆人散開,或是去陪長輩。或是找天猿去玩耍,跨兩手上還有一大堆事情,當下也不多呆,就此告辭而去,與柳亦約好,八月十五前再聯繫,聯袂趕赴不老宗的約會。
自從發現了水潭下的秘密,葫蘆就一直忙碌着,每天天一亮,就召集精幹手下開會,成天見不到人。
其他人都神情愜意,享受着這份短暫的安寧,只有老叔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跟在樑辛身後,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渾風習習相依爲命多年,哪捨得看老叔這幅愁眉苦臉的模講;急忙追問原因。
樑風習習憋了半晌,最後嘆了口氣:“那個神仙相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他想統一邪道就讓他去統一。你又何必去冒險,跟着柳少爺一起去赴約。這些話,本來輪不到我說。可、可我實在不放心,這個對頭太大了
老叔結結巴巴說了半天,反過來複過去就是這幾句話,但其中的擔憂。都快壓塌了樑辛的肩膀。
樑辛搖了搖頭,事情可不像老叔想的那麼簡單。爲了救義兄,粱辛掀了麒麟和尚的底、爲了給乾爹報仇,樑辛查出了乾山道的秘密。天下風水、乾山設計、草木愧儡、邪道統一??,對神仙相而言,他所圖謀的大事,樑辛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神仙相到現在爲止一直沒真正出手對付自己,不外是想看看樑辛背後的力量,有沒有拉攏的必要。可歸根結底,神仙相看重的不是他樑磨刀這個人,只不過是以他爲媒,來觀察一股以前從未正式現身、現在正嶄露頭角的勢力。
對於這一點,樑辛就想明白了。
等神仙相看明白、看清楚之後。也就該出手抹掉樑辛了。
樑辛現在不準備,不反擊,也只有死的更快。從三堂會審開始,粱辛就和神仙相拿到了一副“對頭牌”到現在也不由得他不打下去了。
樑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些。安慰了老叔幾句,樑風習習愁容不減,到最後,也只是苦笑着嘆道:“反正,你做什麼,我便跟着你做什麼也就走了。”
兩個人正說着,天空中忽的一暗,樑辛擡頭遠眺,只見一道灰雲,正自天角盡頭御風而行,風馳電掣般向着猴兒谷趕來。
灰色的雲彩氣勢凜然,急行時引動風雷激盪,猴兒谷的天猿們以爲來了敵蒼,轉眼間個個都變得臉色猙獰,仰起頭厲聲長嘯,飽含催戰之意。
樑辛認得這是臉婆婆的焚雲法寶,趕忙對着天猿們擺手笑道:“是我叫來的,無妨!”
話音網落,天猿們立刻又變回原來那副懶洋洋的模樣,跑跳着玩去了,好像剛纔發狠的另有其人。
小丫頭青墨被天猿們的二百五勁逗得哈哈大笑。跑到樑辛身邊問:“琅琊來了?還有臉婆婆?”她早就聽樑辛說過那個古怪的老太婆吧不得趕緊看看。
樑辛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突然咦了一聲,低聲道:“有些不對勁!”
焚雲是沒錯的。可在疾馳之中,不停的顫抖顛簸,彷彿隨時都要炸裂開來似的,青墨的見識比着樑辛強多了,一看之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這道法寶遭人重創;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淬厲的銳響,一道湛清色的巨大藤鞭,倏地從半空現身,掛着刺耳的風聲,狠狠抽打在焚雲上。
焚雲猛震,在天上晃了兩晃。又繼續向着猴兒谷衝來。
藤鞭仿若怒龍,在天際翻轉呼嘯,啪啪的脆響接踵響起,不斷轟擊着焚雲,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樑辛還沒來得及去救,只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焚雲終於禁不住長鞭的抽擊。碎得四分五裂,臉婆婆和琅琊也由此現身。
老太婆哇的噴出了一口黑色的血。一手抓着琅琊,身體篩糠般的顫抖着,幾乎是一頭栽向猴兒谷!藤鞭雖然粗壯凜冽,可靈活處卻不讓遊蛇,鞭稍急刺而出,眼看着就要追上臉婆婆和琅琊,就在此刻徒然一連串血色的漣漪盪漾,七盅紅鱗迎風飛揚。三陣連打之下,護住了臉婆婆。
七盅紅鱗錯落翻飛,二十一道漣漪轉眼勾連成陣,足以開山斷嶽的巨力,盡數向着藤鞭捲揚而去!
那根長藤抖得筆直,就像根燒紅的火軒,一頭扎入了星陣,兩股巨力剛剛碰撞,一層肉眼可見的氣浪,便霍然向着四下席捲開來!
而一向強橫的七片紅鱗,卻變成了脆弱的蝴蝶,同時哀鳴,北斗的陣勢被藤鞭一舉擊潰,樑辛也哇呀怪叫,重重的跌坐在地。
長藤如梭,擊潰紅鱗之後去勢不停。繼續追襲臉婆婆,青墨也反應過來,厲聲叱喝中,巫刺脫手,青黑戰旗捲揚,前者迎向藤子,後者則獵獵翻卷,裹住了臉婆婆和琅琊。
事出惶急,樑辛來不及結成“北斗拜紫薇”只以紅鱗自己結成的北斗春陣去禦敵,可即便如此,爆發出的力量,也不遜於六步初階的宗師全力一擊。
小丫頭的巫刺,力量也大致如此,紅鱗敗下陣來,巫刺肯定也討不到好處,可長藤的勢子卻突然一變,並不和巫刺相撞,翻卷盤繞着讓開了青墨的法寶。
就這麼一耽擱,青黑戰旗已經把傷者接應到了猴兒谷之內。
這時,半空裡傳來了一個樑辛曾經無比熟悉的聲音????東北口音:“北荒巫?別跟着瞎整!攪和啥呢?”說話之間,一箇中年人自半空中現身,長相普普通通,唯獨一雙粗橫的一字眉,顯出了一副混橫氣。
北荒巫盤踞草原
,可。石昱赫。長春天縱然驕橫。也不願隨便得罪這些草原上乍哪,人。
樑辛苦笑搖頭,沒想到琅琊的師父來了,自己輸得倒的確不冤。
空氣中,一陣陣漣漪蕩謙,三十餘名灰袍鐵面也隨着首領一起現身。跟着身形晃動,結成一座誰也不認識的法陣,自半空中牢牢壓住了猴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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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獲救,臉上盡是倉皇焦急。根本不去理會旁人,只用力扶住臉婆婆:“您老還好?傷的怎樣?”
臉婆婆嘿嘿笑着搖搖頭:“不妨事,死不了的”。
琅琊這才鬆了口氣,悄目流轉。先看看青墨,有看看樑辛,露出了一個笑容,語氣裡充滿真誠:“謝謝,不爲我,爲你們救了婆婆。”
跟着又對青墨笑道:“上次我踹你一腳,你要不甘心,大可踹回我一腳。”
青墨正手忙腳亂的去攙扶樑辛。聞言撇了撇嘴巴:“踹你很有趣麼?要踹也踹他!”說着用手裡的巫刺,指了指天上的一字眉。
琅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挑起一條眉毛:“你要能踹他一腳,我就是讓你踹死也心甘情願!”
兩個是少女一說一答,誰也不理會天上的一字眉,一字眉的心境又怎麼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只是略略皺眉,打量着猴兒谷的情形,下面不知道多少頭天猿,正衝着呲牙咧嘴。看得他心驚肉跳的,心裡明白他們這走進了妖王的地盤,事情要麻煩。
一字眉正想開口,先喚請妖王出來把事情說明白,不料突然一聲歇斯底里的怪叫,猛的從腳下響起。一字眉這輩子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可從沒聽過這麼慘的怪叫”直到現在,柳亦纔算回過神來,可瞳孔還是擴散着的。跟喝醉似的。失魂落魄的跑向粱辛。一把抓住了他,嘴裡反覆唸叨着三個字:“這麼大,這麼大,這麼大啊!”
說着,又拼命吞了口唾沫,總算回了口氣,也分不清是哭還是在笑:“陰沉木耳啊,你哪來的!。
“陰沉木耳”是西蠻盅的至寶,修真道上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可西蠻盅覆滅多年,對陰沉木耳,修士們也是隻聞名不識貨,一字眉也不例外,這才知道剛剛被自己打翻的七片大紅鱗就是“陰沉木耳”微微皺眉之後,卻又笑了,低頭望向了琅琊:“北荒巫,西蠻盅,你在外面認識了不少厲害朋友,難怪膽子也大了”。
跟着,他又望向了樑辛,微笑着點了點頭:“想不到隔了這多年,西蠻盅的傳人又重現天下,可喜可賀。”
樑辛樂呵呵的搖頭,伸手指了指身邊的柳亦:“我不是,他纔是!”
柳亦現在鎮靜了許多,對着半空裡的一字眉點點頭,有心亮出自己的陰沉木耳來標示身份,斜眼又看了看樑辛身後那七片大傢伙,把這個念頭又打消了。
琅琊小心翼翼的扶着臉婆婆,讓她依靠在一棵大樹下,又服侍着她服了丹藥,開始閉目靜養,這才揚起下頜,笑眯眯的對着樑辛點了點頭:“巧的很,這次我師父親自出手,婆婆身受重傷,正走投無路時,你搖響了鈴鎖,我便趕來了。”
樑辛有些意外:“當初不是說好了。你被抓了之後還會在堅持一個。月麼?你現在把師父引着一起來。大家一塊完蛋
琅琊一笑:“若只是我自己。一定會遵守協定的。可婆婆還在身邊。我被抓,她便會死。所以顧不的這麼多了,循着鈴鎖趕來,原本也沒想着能獲救,只求走一步算一步,沒想到??,這步好像走對了。”
說着,琅琊又看了看柳亦和青墨。嘴裡小聲唸叨着:“西蠻盅?北荒巫?”饒是妖女心有百竅。也不明白他們怎麼會變成了西蠻盅,北荒巫。
半空裡的青藤長鞭,緩緩盤繞。好像一條靈蛇,盤跪成一團,只露出鞭稍,對着猴兒谷的衆人輕輕吞吐。一字眉的神情不變,目光在幾個少年身上來回尋梭:“西蠻盅。北荒巫。與我長春天素來沒什麼恩怨糾葛,大家各行其道,相安無事。今天我辦的是家事,還請退開吧。”
樑辛還沒來得及開口搭話,倏然一陣猙獰的怪笑從遠處響起:“長春天,你龜兒來做抓子麼?”話音落處,剛剛離開不久的苗人跨兩,又飛了回來,站在了柳亦身邊。
邪道三個門宗,都是以前領之名命名的,琅琊的一字眉師父本名就叫做長春天。
這次。長春天的臉色終於變了!他認得跨兩就是纏頭宗的執事之一,苗人的出現,在他看來,一下子改變了事情的性質。
纏頭老爹是西蠻盅傳人這件事極爲隱秘,即便長春天、不老宗也不知道。所以長春天在見到柳亦、粱辛之後,並沒多想什麼。
可跨兩現身,直接站到了柳亦身旁,讓長春天領悟到一個重要的信息:纏頭宗與西蠻盅、北荒巫結盟了。
還不容長春天在仔細尋思,山谷中又有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