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蔓的手緊緊被何振華抓住,她怎麼甩都甩不開。何振華的力氣又比她大,她被拖着走,看不清方向,好幾次還撞到了東西,額頭起了很大一個包。
“爸!爸!”她大聲叫前面的人,可一開口那些煙霧就都被嗆到嘴裡,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許是因爲她的咳嗽聲太大了,何振華終於停下了腳步,捱到她身邊,捂着自己的嘴巴對她說:“蔓蔓你別說話,你只要跟着爸爸走就可以了!”
“爸,他還在裡面。”
“別管他!讓他和安然一起死在這裡,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聽到這句話後,何書蔓再不對自己的父親抱任何一絲希望。
他是看不出來自己愛江遲聿還是看不出來江遲聿愛自己?如此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就自己逃生而不管對方呢?
甚至,何書蔓現在都開始懷疑,這四年來父親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地那麼想念自己?這麼急着要見到自己,想要把自己帶在身邊,真的是爲了自己好嗎?
又或者,所有人的其實都是一樣自私的,爲了自己可以犧牲別人。
而這個別人,就是自己。
江遲聿爲了想要和安然在一起可以犧牲自己,母親爲了報復父親可以犧牲自己,現在父親爲了報仇又可以犧牲自己。
在他們看來,自己就是一個用來犧牲的棋子嗎?!
那一秒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何書蔓忽然一把就甩開了何振華的手,言語之間再不見尊重,只有冰冷:“爸,江遲聿沒出去之前我也不會出去的,如果要死,我願意陪他一起死!”
那麼多風風雨雨都過來了,若是上天還是要讓他們天人永隔,那就乾脆一起共赴黃泉吧!
何振華在煙霧之中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女兒,那眼神和四年前看着陳芸是一模一樣的。
他問:“蔓蔓,你真的寧願跟江遲聿一起死也不願跟爸爸走?”
“是。”
“好,那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落下,何振華忽然起身,舉起槍就對着那片煙霧一陣掃射,‘砰砰砰——’的槍聲震得人耳朵都發痛,何書蔓終於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真的是生平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任憑她如何心理強大,還是被恐懼摧毀得一塌糊塗。
“蔓蔓!”
煙霧的那頭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聽聲音就知道是江遲聿。
何書蔓捂着耳朵整個人都在發抖,想要回應一下,可何振華已經把她人給拽了起來,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發聲,一點一點地往後退。
“爸爸知道這裡還有一條地下通道可以出去,爸爸帶你走,不要管他!”
這裡面本來就呼吸困難,何振華又是那麼用力地捂着何書蔓的鼻脣,沒一會兒何書蔓就因爲呼吸困難而頭腦開始發暈。
江遲聿的聲音沒有再傳來,耳邊盡是噼裡啪啦着火的聲音,還有東西掉落下來的聲音。
眼淚不知是被煙霧嗆的還是因爲害怕,視線裡什麼都看不見。
何書蔓感覺到自己全身越來越無力,意識也越走越遠。
江遲聿,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走出這裡,但是你一
定要出去啊。
無論我生,亦或者我死,我都希望你活着。
——————
醫院,病房,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何書蔓睜開眼睛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愣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了,頓時驚得一身冷汗,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
恰巧這時門也被人從外面推開,程千尋走了進來,見她已經醒了,就問:“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何書蔓搖了搖頭,剛一張口就沒發現自己喉嚨痛得要命,眼淚都要冒出來。
程千尋嘆了口氣,說道:“我忘了告訴你,你的喉嚨傷到了,所以這幾天你最好都不要說話,還有的就是你吃東西也要注意,不能吃太燙的,辣的也不能,還有——”
“江遲聿呢?”
儘管很痛,可何書蔓還是問出了他的名字。
程千尋果然愣了下,看她痛得臉色發白額頭冒冷汗,納悶又無奈:“我不是說了你不能說話嗎?爲什麼還要問他?”
牀上的人真的沒再說話,但是那直直看着她的眼神,似在無言說着:你不告訴我,我還會再問。
程千尋的眼底閃過一絲冷芒,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直到何振華進來,她才重新恢復笑容,說道:“我也不知道江遲聿現在怎麼樣了,他那邊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對外透露,所以暫時沒人知道。”
何振華一聽她又在打聽江遲聿的消息,當即就不高興了,冷着臉訓斥:“你自己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還去管他!”
先不說自己現在不能說話,哪怕自己喉嚨現在好好的,她也不想和他過多爭吵什麼。
有些事情說不到一塊就是說不到一塊,你再怎麼勉強也是沒用的。
就好比兩個人在一起做朋友亦或者是談戀愛,如果你們三觀不同,最後這一場感情一定會分崩離析。
何書蔓只是轉頭看了看旁邊,牀頭櫃上果然放着紙和筆,她拿過來,寫了一行字,遞給程千尋。
何振華在啊,程千尋當然不會接,回頭看了何振華一眼,後者點頭了之後她才接過來看,紙條上還是在問江遲聿——
我只要知道他是不是活着就可以了。
“這個......”程千尋十分爲難,把紙條遞給了何振華,後者沒接,可心裡猜也猜到了何書蔓要問什麼,“聽說是被救出去了,但至於救出去的時候是不是還活的,又或者是現在是不是還活着,沒人知道。”
這樣的答案說了等於沒說,但何書蔓還是覺得高興。
沒人知道也是好的啊,至少還有希望。
然而,這所謂的希望連當天晚上都沒有撐過去——
電視裡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那一場火災的新聞,死亡人數也已經確定下來,其中包括江氏集團的總裁——江遲聿!
所有人都在惋惜一個青年才俊就這麼英年早逝的同時,也有人在暗自慶幸。
“乾一杯?”程千尋對面坐着江言,兩人臉上都掛着笑,也都全身放鬆下來,好似多年的重擔在這一刻終於卸下。
江言也舉了杯,兩人輕輕一碰,仰頭喝盡。
誰都沒料到安然會把事情變得這麼順利,不但除掉
了她本人,連江遲聿也順帶一起除掉了。
還可以再事後把一切罪名都推到何振華身上,簡直就是一石三鳥,不費吹灰之力幹掉了所有絆腳石。
江言看了看對面的人,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程小姐,據我所知,這幾年你都跟在何振華身邊,而且他對你也不錯,爲什麼你會選擇和我合作呢?”
當初程千尋找上門來的時候,江言還以爲她是找錯人了。
後面程千尋一次次地幫了他,這才讓他有了信任。
“我之前還以爲你會選擇和我大哥合作,畢竟你對他......”後面的話江言沒有再說下去,可誰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程千尋低頭盯着自己手裡的酒杯,過了好久好久才擡起頭來。
然後,她起身,拉開了自己身上的連衣裙的拉鍊。
江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詫異出聲:“程小姐——”
“這裡!”程千尋拉下自己身上的裙子,又扯了扯戴着的胸罩,指着一處說:“看到了嗎?這就是何振華對我‘好’的證據!”
“什麼意思?”
“你以爲他是真的對我好嗎?他已經心理***,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他告訴我,除非我是他的女人,否則我不會忠於他!”
“他對你——”江言不敢隨意說出自己的猜測,畢竟那有損一個女人的清白,可沒想到程千尋自己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
“是!我剛到他身邊只一個月的時間,他就強.奸了我,這是我反抗之後他對我開了槍留下的傷疤!”
那一槍差點要了程千尋的命,後來搶救了過來,可那種死神就在身邊的恐懼令她再也不敢隨便反抗何振華。
“此後他無論是心情好還是不好,只要他一個電話,我必須趕到他身邊任由他***,對他來說,我就是一個免費的妓.女!他想什麼時候睡我就什麼時候睡我,我不能說一個不字!而且在牀上你知道他有多變.態嗎?他一邊強.奸我還一邊讓我叫他爸爸,還錄下視頻,逼着我看自己是怎麼被他強.奸的,讓我罵自己是賤人,跪在他面前說一輩子會忠誠於他!”
江言聽了這一真相簡直驚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千尋則是陷在自己的情緒裡不能自拔,冷笑了起來:“他真的以爲這樣對我我就會忠誠於他了嗎?他錯了,我會報復,我會殺了他,會殺了他身邊的所有人!”
“程小姐——”
“你知道嗎?在茶樓裡我差一點就殺了何書蔓,就差一點點!”
“什麼?!”江言震驚而起,還未開口就再一次被震驚——
“不過沒關係,我還有機會,再說了,何振華那變.態一到後半夜就會發作,說不定他會把何書蔓看成我然後強.奸自己的親生女兒,反正現在何書蔓也不能喊不能叫,根本沒人會去救她,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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