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飛和張叔通完電話後的兩個小時,封凌在睡醒後,和阿飛開車回了濱河,封凌沒想到的是在這種季度憤怒的情緒下,阿飛還可以去冷靜的思考陳知省這件事情,讓封凌覺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句話對於阿飛來說,確實很合適。回到濱河也已經是很晚的時間了,不出意外,明天一早阿飛會收到張叔打來的行動失敗,陳知省逃跑的電話。有點神情低落的阿飛和婉清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一路的事情,其實這種結果,對於大家來說都可以接受,畢竟陳知省不止一次的給大家帶來驚喜。
明知結果的等待,是一種煎熬。普普通通的一夜,卻讓阿飛在牀上輾轉反側,阿飛不停的幻想,早上接到的是另一種電話,告訴他陳知省被抓到了,已經被王總的人帶回去進行調查了,雖然這種結果在阿飛自己看來也很渺茫,苦笑着看着天花板,一旁的婉清也沒睡,阿飛看着婉清,明亮的眼中似乎帶着一絲淚花,剛要開口問婉清,卻被婉清用手指擋在了嘴脣上,就這樣兩個人沉默着失眠了。
叮鈴鈴~叮鈴鈴,該來的終會到來,阿飛看這張叔的電話,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張叔,怎麼樣了?”
電話另一端遲遲沒有發聲,正在阿飛有些疑惑的時候,“阿飛,出事了,陳知省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他不應該在這裡結束啊,他的技術能力還有用啊,不應該這麼快就被拋棄掉!”阿飛對於這個意外的消息,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當他最痛恨的同事以這樣離奇的結局走完一生的時候,阿飛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是的,我們進來房間以後,發現他已經死了。我先回去彙報工作了,等有時間回到濱河了再慢慢和你說吧。”張叔掛斷了電話,阿飛一個人漠然的站在那裡,這個時候的阿飛,更多的是一種不知所措,他設想了千萬種和陳知省見面後的場景,有禮貌的羞辱他,上去直接打他一拳,傲慢的不理他,藐視他,亦或是拉着她去甜甜的墓碑前,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阿飛,怎麼樣?陳知省跑了是麼?”婉清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沒有,他死了。”阿飛緩緩的坐在辦公椅上。
“陳知省?他...死了?”婉清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到。
“是的,陳知省死了,在張叔他們衝進房間前就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是這樣的結果,現在我腦子裡面有點懵,讓我靜靜吧,婉清”阿飛不緊不慢的說道,右手輕輕撥開眉間的頭髮,託着額頭安靜的坐在辦公桌前。婉清看到阿飛的樣子,轉身把房門關上離開了。
“不應該這樣啊,爲什麼會是這樣?他不能就這麼死了,便宜了他,太便宜他了。不行,這一定不是真的,我還沒有親手爲甜甜報仇,不能這樣,不應該這樣。”阿飛有點混亂的自言自語着。
房間外,封凌也從婉清那裡知道了結果,雖然也有一點震驚,不過還是保持了應有的沉穩,“也許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吧。”封凌輕輕的說到,“當然也可能死掉的這幾個人,只是爲了鋪路。”
“你說什麼意思?什麼鋪路?”婉清驚訝的問到。
“沒什麼,等等看,會所的劉總會不會也死掉。”封凌說了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中午的時候,阿飛獨自走出辦公室,開車來到甜甜的墓前。
“陳知省死了,雖然不是我親手爲你報仇的,但是也希望你可以安息。不再被這塵世間的恩怨糾纏,早點去開啓新的人生吧。”阿飛看着甜甜的墓碑,感慨很多。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以爲我見到了天使,第一晚在一起的時候,我認爲我是天下最幸運的那個人。看到你和婉清她們在一起那麼愉快,我覺的我的人生是最幸福的。你給了我幸福的感覺,我卻沒有給你想要的婚紗,你就這樣離開了。”這一刻的阿飛是脆弱的,兩行眼淚順着臉頰流落,不遠處的婉清看着阿飛,也在默默的滴淚。
“你告訴我,你們這幾天,隊伍裡面有沒有那個人表現的不正常?”在帝都,張叔站在劉總,現在應該叫劉局的辦公桌前,低頭聽着領導的訓斥。
“走的時候王局專門和你說的很清楚,這次的主要目標是去篩查隊伍,把隊伍中那些害羣之馬給找出來,還我們一個純潔的,正直的乾淨的隊伍。你這次沒能找出來,還要等到下次麼?還有下次麼?要到什麼時候?下次還不行呢?再下下次?知道我們的同志都犧牲完麼?”可以看出劉局現在很生氣,張叔在一旁筆直的站立着,大氣不敢喘一下的。
“還要我再和你強調什麼?雖然你現在是在外面,不是在編制裡面,但是你也不能因爲這個忘記自己的身份啊,你是這麼多年的老幹部了,該怎麼做難道還用我再教你麼?這次行動本來也沒指望抓到陳知省,當然現在確實是抓到人了,雖然不是活的,也算是你這次行動的一點點收穫吧,但是這個不是重點,會去寫份檢查,明天給我送過來,要深刻認識到自己這次行動中的不足和指揮失誤!你走吧。”聽到最後這句話的張叔如釋重負,馬上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一出門忙用手擦着額頭上的汗。拿起手機撥打了阿飛的電話:“飛,你在濱河麼?我一會兒去濱河,咱們好好聊聊吧。”
“張叔,我在呢,隨時歡迎您過來視察工作。”阿飛高興的說着。
“你小子就別拍馬屁了,那我們晚點見了。”
“嗯,晚點見。”
張叔掛了電話,剛要起身離開,身後傳來劉局的聲音:“你檢查不寫了?這麼着急的跑濱河去,那邊有什麼啊!”
“領導,這個不是,那什麼,陳知省這個事情阿飛也挺着急的,我尋思着趕快過去給他說一下,別讓他那邊亂了陣腳不是麼。”
“編,在給我胡編,我看你能編出個什麼理由來?”劉局佯裝嚴肅的繼續說到。
“老領導,我這水平您也知道,我能編出什麼來啊,在您面前那不就是孫猴子落入如來佛的掌心麼。”
“嗯,算了,我也有正事要處理,隊伍的事情你上點心。你快去吧,我就不耽誤你晚上去喝酒了。跟阿飛說一下,我和王局都看到了他在濱河的工作,做的很不錯。”
“是,保證傳達到。”張叔立馬轉身就走了,生怕晚了就被再次扣住挨訓了。
劉局回到辦公室,拿起座機撥打給了王總電話:“王局,剛剛我已經訓斥過老張了。這次確實做的很不到位。我也來檢討。”
“你就別跟我說官話了,這次行動整體上是失敗的,帶個死人回來,我要死人有什麼用,還得提他出個喪葬費收拾爛攤子,看着人死了直接任那邊報警給公安解決不就行了。大老遠的拖着回到帝都,不覺的晦氣啊。”王總在電話裡也是很生氣。
“是是,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你自己也得好好反思一下,這次本來的目的是什麼,你怎麼說雖然不是前線指揮,也是整體的參謀吧,你遠在大本營根本掌握不了前線的事態,也是失職的。咱們的機會本來就不多,能夠利用起來的機會就更少了,現在隊伍裡面又被龔總那老小子安插進來那麼多人攪局的,不再用心一點,這個案子可就真的成了懸案了。這已經十幾年了!”
“你說的是啊,十幾年了,看着他們從小做到大,我們是各種辦法也用了,各種關係也用了,就是沒辦法阻止他們,老天有時候真的是不公平。”劉局感嘆到。
“生活哪有那麼多的公平,有人住洋房就肯定有人睡垃圾桶,財富就那麼多,飯就那麼幾口,一個吃多了,另一個就要吃不夠。我們就是爲了讓大家都能吃夠,纔在這裡努力打拼的,不要忘了我們的初心,我們不求能夠消滅不公,只希望可以儘量的降低這種不公平的差距,讓它無限趨近於公平。不要灰心喪氣。”王局開導着劉局。
“我知道,沒事的,我也就是發發牢騷。接下來咱們要怎麼辦?”
“你少發牢騷,接下來把人派出去,找到會所的那個劉總。”王局指示到。
“他不是死了麼?”劉局有點詫異。
“沒有,封凌前一段給我一個消息,說劉總可能是假死,和陳知省一樣,只是在我們眼皮子下面變戲法,想要瞞天過海。但是這次隨着甜甜,陳知省的死去,我覺的劉總也差不多要真死了,你得在他徹底消失前找到他!這是命令。”王局有力的聲音穿透電話,給劉局這邊十足的信心。
“是,保證完成任務。王局,我問一下,這個劉總現在重要在哪一點了?”
“不是他重要,而是他的生死只爲了印證一個道理!你明白吧。”王局很深沉的說到。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