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細想想,王上這麼活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可以說自從王上而立之年以後,就一直在求仙問道了。這算是遭禁在了尋仙問道的路上。
連王老國丈都咬着後槽牙嘆息:“但凡留下一個王子在京都也好呀。”
老丞相安撫國丈:“已經讓人去接王后一行了,相信很快就京都了。”
老國丈嘆氣:“有勞丞相大人了。”可不得感謝人家嗎,現在老丞相這麼兢兢業業的,算是爲了他外孫子在守業呢。
老丞相擼擼鬍子,心說國丈大人謝的稍微早了點,畢竟外面亂,京都也亂,王后一行能不能順利回京還兩說呢。並且兩人都知道,王上做事武斷,可以說把京都的兵力都帶走了,他們拿什麼去接應王后一行人呀。
何況京都真的不消停,離不開人。難道要各府的家丁拉出來,弄個雜牌軍不成。倒也是一個出路。可眼下各府自古不暇,唯恐讓人鑽了空子,怕是出人手的不多。
老丞相:“老夫看這事不尋常,王上遇刺,京都生變,怕是不能善了。”
這已經算是很厚道的提醒了。國丈能把閨女送到王宮的人,腦子真夠用,他也能想到,可能怎麼辦呀。王上遇刺,這都算是好聽的說法了,難道說王上被自己折騰死了。想起來就氣。
兩人都是讀史的,王朝的興起敗落,心裡都有數,不過國丈大人一時間還想不開就是了,畢竟眼看着他家外孫就能榮登九五了。笑看風雲的人,那都是事不關己的。
到了這份上,誰不願意拼一把呀,萬一有成算呢,是吧。
國丈大人:“燕氏父子狼子野心,這事跑不了燕城。”
丞相大人鬍子動了動:“國丈大人思考的方向不錯,燕氏父子的實力,確實是目前對王上京都威脅最有力度的人,可燕氏父子行事,不至於如此。觀秦地,魯地的現狀,老夫斷定這事跟燕氏父子無關。”
老國丈臉色通紅,竟然不成想,丞相大人對政敵如此推崇,這可不太好辦。這時候,不管是不是燕氏父子,都應該把鍋給他們背上纔是。
老丞相:“國丈大人,眼下的京都,同燕城交惡沒有好處的,咱們手中沒錢,沒糧,沒兵,又何苦因爲這等事情於燕城交惡,反倒放過了真兇。”
即便是人家燕氏父子是真兇,他們都沒有本事拿人家試問的。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你就知道人家燕氏父子願意跟你們總是打嘴炮呀。萬一人家不耐煩了,京都那不是伸着脖子乾等着嗎。蠢,很蠢的見識。
老國丈:“依丞相大人看,是哪家在背後操縱這等惡事。”
丞相大人嘆氣:“說句大不敬的話,魯地這些年只能算是上能支撐而已。魯地稅收繁重,百姓早就苦不堪言,若是魯地百姓做出點這事,不足爲奇。”
有這麼說話的下屬嗎,出事的那可是頂頭上司呢。老國丈都有點適應不了丞相大人的畫風。
丞相大人接着說道:“秦地,老夫不說,國丈也該知道親近如何,王駕沒有到秦地就出了這等事情,實在是讓老夫沒有想到。”
言外之意,若是到了秦地之後,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根本就是正常的。
國丈大人臉上肌肉僵硬,心頭頂着一片烏雲,知道自家姑爺不咋樣,沒想到不咋樣成如此這般的情況。聽老城鄉的口氣,別說民心,怕是連百官的心都失了。
國丈嘆口氣,特別想要問一句,若是王后回來,王子上位的事情丞相大人以爲如何,這本應該是鐵板釘釘子的事情,愣是連老國丈都覺得情景不樂觀了。
丞相大人:“還是等王后一行回來再說吧。”
王后回京,真不容易,經過幾次的被人堵道,各種刺殺之後,王后就知道了,這些人志不在刺殺,而是在阻撓他們回京。
王后若不是知道,王上的子嗣都在他們一行人中,怕是都要以爲諸位王子爭位,才阻撓他們回京了。望着京都的方向,一臉的無可奈何。
都兩天了,愣是就前進了區區二十幾裡。怕是到京都的時候,王上的金身都要壞了。
可恨王上活着的時候,對燕氏父子大方,封地,賞賜不斷,可爲了怕兒子上位,愣是把王子們困在宮中,連個封地,連點人手都沒有,不然也不至於如此呀。
要說聽到這事最驚訝的就是燕氏父子,燕城主距離這邊遠,知道的消息晚,這些就不說了,燕少城主組正等着迎接聖駕呢,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有點回不過神來,難得不淡定:“這是真的。”
然後跟前商議事情的屬下們,都望着少城主。好吧,燕少城主被人如此矚目,只覺得冤枉死了,他什麼都沒有幹。這麼崇拜的眼神他受不起氣的:“收起你們的心思,本少城主什麼都沒有幹。”
這不可能,衆人都是這麼想的。燕陽心說跳進燕河都洗不清了,連自己人都不相信他了。
索性不解釋了:“去讓人貼告示,王上駕崩,舉國哀思。”
秦地,這告示不下還好,下了之後,簡直就是舉國歡慶,百姓們連勞作都不顧的了,奔走相告,還有老人激動地淚眼婆娑,當即跪地叩謝上蒼,終於把這個禍害給收了。
遠遠地看着百姓還成,大家臉上激動,可近處聽着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都沒人好意思去燕少城主回稟。這還是初聞王上駕崩的消息呢,等到過了半日,燕少城主就收到了各種送禮的物件,有秦地世家們送的,也有老百姓送的,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
燕少城主實在是搞不懂:“秦地今日是何風俗。”
程將軍,好半天才說道:“慶祝王上駕崩。”
燕陽那麼淡定的人,都被口水給嗆了一下,這事他還能洗的清嗎。這是誰讓他們燕氏背黑鍋呢。甩都甩不掉。
百姓中還有人再說,少城主爲何不讓人到了秦地在動手,讓咱們大夥都啐昏君兩口,也解解恨。好吧,這就是認定了少城主民族英雄了。
領頭總兵:“少城主這個鍋,到底是背還是不背呀。”
燕陽:“總要知道哪家勢力,如此迫不及待,爲了什麼。”好吧,晚上的時候,燕陽就知道哪家勢力如此迫不及待,還非要讓他燕少城主背鍋了。
秦九郎來了,趁着夜色而來,燕少城主看到這位姐夫的時候,就覺得吧,這事也不太難猜,跟京都齊氏血海深仇的,除了秦氏還真挑不出來幾個。
秦九郎過來做什麼的,奉家主之命,過來請少城主去京都主持大局的。
燕少城主:“你說什麼。”
秦九郎:“王上駕崩,王后同王子們回京遇到阻攔,京都亂象叢生,還請少城主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率兵平亂。早日穩定大局。不然受兵禍的還是百姓。”
燕陽:“秦氏如此實力,讓我燕氏去撿果子,燕陽沒那麼大的能耐。”
秦九郎頭一次看到這個小舅子冷臉,說實話有點膽怵,難怪族老讓他走這一趟。
秦九郎:“今日我作爲秦氏兒郎對燕少城主效忠,我秦氏同齊氏血海深仇,舉全組之力,阻齊氏子孫回京,已經是力有不待,我秦氏沒有問鼎之心,更沒有問鼎之力,族長說過,我秦氏子弟,以後只會以詩書傳家。爲燕氏所用,還請少城主莫要錯過良機。”
確實是個良機,衆位將領怪不好意思的,原來真的冤枉少城主了,真兇在這呢。
領頭總兵:“還請少城主以天下蒼生爲重,秦地,魯地才得以喘息,京都如今隨時都有淪陷的危機,我中原大地若是再起兵禍,百姓該如何爲繼,還請少城主以時局爲重,百姓爲重。”
要不說人家有頭腦呢。餘下的衆將士雖然沒有領頭這份機警,可跟着一快重複兩句還是會的。
跪了一地的人讓他燕陽去京都,救民於水火,這不是黃袍加身嗎。似乎在喬木的筆記本上看過這個梗呢。咳咳,是不是有點他順利了。
秦九郎:“少城主,我秦氏如今敗落,後力不濟,還請少城主連夜出發吧。”
要趕在王后的鑾駕之前去京都平亂,纔有操作其他的可能,不然恐怕要費事的。不過他們秦氏都做到這一步了,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齊氏在坐天下。
他們老子已經把福分給折騰光了。
領頭:“自然是以百姓爲重,少城主晚去京都一刻,京都百姓就在戰亂,惶恐中不得安寧,還請少城主即刻點兵出發。”
得燕赤侍總兵也不用再回燕城了。越是這個時候,秦地越是不容有失,領頭已經發了消息,讓燕青時刻注意魯地動向了。這時候可不光是燕氏想要撿便宜的。後院失火那是必須杜絕的。
至於燕城,真的安穩的很。有李氏在,有燕城主在,有喬木還有小世子在,隨便出來一個都能穩住局勢,
不是燕少城主對自家人放心,實在是有事實證明,他家媳婦兒子,就有這份本事。
燕少城主點兵,身邊帶了領頭總兵,蘇將軍,程將軍,秦九郎,還有幾位常年跟在身邊的燕城老將,就這麼出發去京都了。
領頭總兵還擔心,半路碰上鑾駕的話,他們到底要不要一起進京呢,畢竟沒有交惡,而且大家走的是一個路線。
有秦九郎帶路,愣是連鑾駕的影子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領頭總兵忍不住看了這位三小姐的嬌客好幾眼,這不科學呀。還是說秦氏到如今這份上了,還有這份能力,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可真是不假。
秦九郎:“領頭總兵不用看,不會碰到鑾駕的。我秦氏拼死也不會讓齊氏在少城主前面入京半步。”
領頭總兵不以爲然,誰先進京對於如今的燕氏來說重要嗎,少城主若是有心京都,又豈是齊氏能夠阻攔的。要知道燕城當初能夠地位超然,那是因爲燕城北面那就是外族,燕氏子弟用鐵血爲京都鑄就了一道長城。
所以京都齊氏看不上貧瘠的燕城,才任其發展壯大的,如今的京都呢,秦地,魯地,燕城,三面環繞,京都能如燕城那般超然嗎。不過是費點事,省點事的事情而已。
不過秦氏如此做,當真舉全族之力成就燕氏霸業的話,以後秦氏只要能夠安分守己,怕是一個大家族的地位,不會再動搖了。秦氏族長給子弟博了一個未來呀。
這就是大家族審時度勢的本事,也是他們能夠長盛不衰的根本,誰知道百年之後的燕氏,會不會是如今的齊氏呢。
領頭突然就覺得意興闌珊,等少城主這邊安穩了,他還是去夫人身邊的好。遨遊四海,還能飛天俯瞰大地,那是一種什麼高度呀。可以藐視衆生了呢。
燕少城主的到來,對於京都肯定是打擊性的,不過燕少城主身邊的侍衛,那是絕對的武力鎮壓,京都本來也沒有多少兵丁了,如何同燕少城主的侍衛對抗,再說了,人家燕少城主說了,那是進京平亂的,而且也確實把亂子平了,自從少城主進京之後,京都真的沒事了。
就是官員們惶恐了,燕氏父子到底忍不住了呢。
這時候就不得不說,人家秦氏忍辱負重,留在京都的半朝秦氏官員了。當真是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至少燕少城主同百官上朝的時候,沒有遇到冷遇,更是不用少城主開口,就把那些噴燕氏父子狼子野心的人給堵回去了。
秦半朝不是白叫的,任誰都看出來了,秦氏投靠了燕氏了呢。這是要做燕氏的馬前卒。
丞相大人都覺得大勢已去,秦氏官員過半,他們若是開口的話,即便是王后帶着王子們回宮,還能如願繼承大統嗎。
國丈大人本來就沒剩下幾根的黑頭髮,一夜之後都白了,希望多大,失望越大,想要靠着血脈讓王氏進一步,怕是如今要因爲血脈,讓他們王氏萬劫不復了呢。
京都局勢的發展那都是戲劇化的,百官之間怕是早就明白早晚有這麼一日,能夠平穩過度,也算是大幸。至於齊氏如何,真沒人去管,就讓他們繼承先帝遺願,去尋仙問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