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猴老闆的攤前一片慌亂,秦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秦風的心胸雖然還算寬廣,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秦風早已明白,這就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善良和同情心,只是上位者無聊時玩的遊戲而已。
馬猴老闆的吐血倒地引起的慌亂,也讓那些地攤老闆們沒有注意到秦風幾人,混在人羣之中,片刻之後,他們已經來到了潘家園的停車場。
“秦風,你……你小子故意的吧?”
莘南一臉驚疑的看着秦風,眼神之中帶有了一絲敬畏,古有諸葛亮罵的人吐血而亡,莘南沒成想剛剛自己就看了一出活生生被氣吐血的好戲。
“心理承受力太差,本來就不是混這行的料。”
秦風不以爲然的說道,在古玩行裡混,雖然說不上榮辱不驚,但像是遇到打眼和撿漏這種事,還是要以平常心對待的。
“秦風,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真的一共有四枚天策府寶嗎?”
朱凱卻是對馬猴老闆吐血的事情沒什麼興趣,這一路上他的注意力可都在秦風之前那句話上了,如果自己沒聽錯,秦風手裡應該還有三枚天策府寶。,
“上車說吧。”秦風左右看了一眼,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說道:“先把錢分了,然後再說銅錢的事情。”
謝軒的那輛麪包車只能坐五個人,秦風乾脆將車門拉開,讓韋涵菲站在了門口。這麼嬌滴滴的大姑娘和他們擠在一起也不合適。
“一共十二萬,都在這裡了。”
秦風坐在副駕駛上,轉過身將錢袋遞向了馮永康,說道:“老馮。我早就說了,這錢是你們三個的,你們三個人分吧。”
“秦風,你別開玩笑了。這錢,我們一分也不能要啊。”
馮永康苦笑了一聲,說道:“哥們今天算是服了你了,在潘家園轉悠這麼一圈就賺了十多萬,你那雙眼睛是怎麼長的啊?”
“眼睛都一樣,只是你們不注意觀察細節而已。”
秦風搖了搖頭,看向朱凱,說道:“老朱,要不……你來分?畢竟今天是我叫你們來玩的。丟了錢。責任在我。這錢就當時補償給大家的了。”
“別,這錢我們可沒臉要。”
朱凱連連擺手,說道:“我可沒臉拿這錢。就算要給,這錢也是給謝軒的。老馮,韋小姐,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丟的錢又不是你偷的,幹嘛要你來補償啊?”
韋涵菲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找到與母親的合影就已經非常高興了,至於那一萬塊錢,則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得,都不要是吧?這樣,錢給軒子,讓他來分。”秦風將那袋錢扔給了謝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秦風很高興,自己交的這幾個哥們,都不是見錢眼開的人,相比有些家族裡的親兄弟爲了幾萬塊錢都打的頭破血流的事,能交到這樣的朋友,也是自己的幸運。
“讓我來分?”謝軒拿着這袋子錢,撓了撓頭說道:“風哥,我不過就是借了點錢出去而已。”
秦風笑道:“你愛怎麼分就怎麼分好了,不想分自己揣兜裡,一準也不會有人說你。”
“我倒是想啊。”
謝軒聞言也笑了起來,從那包裡將錢掏出擺在腿上,說道:“既然風哥讓我分,這錢發給誰誰就拿着,也甭推推讓讓的了。
南哥,這五千塊錢您拿着,俗話說見者有份嘛,中午那頓是吃您的,就當是那周老闆請客吧!”
謝軒的手頭十分準,拆下一疊錢後,兩手一分,將五千遞給了莘南。
“給……給我?”
莘南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連連擺手道:“當哥哥的就夠羞愧了,把哥幾個都帶賊窩裡來了,這錢說什麼我都不能要。”
“南哥,話不是這麼說,今兒要不來,咱們不是也賺不到這十幾萬嘛?”
小胖子將那五千塊錢硬塞到了莘南手中,說道:“給您五千不算多,您要是不拿着,下面的錢我可就沒法分了……”
“那好吧,我拿着。”
莘南也知道,秦風等人都是不缺錢的人,而謝軒雖然年齡不大,但那氣度也是讓人心折,再推讓下去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好,韋小姐,您拿兩萬……”
看到韋涵菲一臉不解的樣子,謝軒解釋道:“一萬是您丟的錢,另外一萬,是給您的青春損失賠償費,好像國外都流行這說法吧?”
“是精神損失,不是青春……”韋涵菲被小胖子說的笑了起來,卻是大大方方的接過了那兩疊錢。
不過韋涵菲從小在國外長大,契約精神非常強,接過前後就抽出了五張遞給了謝軒,說道:“這是我向你借的五百塊錢,還給你。”
“哎呦,我都忘了。”謝軒也沒矯情,接過了那五百塊錢揣到兜裡,笑道:“這個可是本錢,我得先裝起來。”
見到謝軒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朱凱搖頭道:“謝兄弟,反正這錢我不要,你也甭看我。”
“朱大哥,您失竊的錢多點,給您一萬五,您收好了。”
“馮大哥,您就丟兩千,多了不給,只給一萬。”
謝軒也不管兩人要不要,將錢拿出來後,塞到了馮永康和朱凱的口袋裡,拍了拍剩下的錢,說道:“今兒這事,大家都明白,不是風哥,咱們這錢也找補不回來,所以剩下的這八萬,按理說都是風哥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沒錯,我們這錢拿着都虧心啊。”
莘南等人連連點頭,錢又不是秦風偷的。而且馮永康和朱凱包括韋涵菲在內,都是上趕着追着秦風來潘家園的,丟錢也怪不到秦風的頭上。
“謝軒,都分了。你自己可是還沒拿呢。”馮永康徑自從袋子裡拿出了一萬,塞到了謝軒懷裡,說道:“既然是見者有份,這一萬你也得拿着。”
“嘿嘿。好,我拿着,那這七萬,就都是風哥的了。”
謝軒也不推辭,看着秦風話題一轉,說道:“不過我知道風哥仁義,他肯定不會要這錢的,要不我說個章程,大家看看怎麼樣?”
“什麼章程?”謝軒的話讓衆人都愣了一下。這分錢怎麼扯到章程上去了。
“是這樣的。我呢。以前在津天古玩街做點小買賣,生意還算不錯。”
謝軒指了指了距離停車場不遠處的潘家園,說道:“現在呢。我想在潘家園盤下家店面,繼續做古玩生意。這七萬塊錢,就算是風哥入股的了,風哥,您看怎麼樣?”
“咱們兄弟,說那些幹嘛,你缺錢就拿去用。”秦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他有點明白謝軒的意思了。
“倒是也不缺錢,我拿還有小三十萬,盤下家店子是綽綽有餘的。”
謝軒有意無意的看了莘南等人一眼,說道:“哥幾個關係都不錯,有沒有興趣一起做這家古玩店呢?”
“謝軒,你要經營什麼古玩啊?咱們這一起做,是個什麼做法?”
莘南年齡最大,他考慮的事情也多一些,原本他就想在潘家園開店,只是經過今兒這事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想當然了,這店並不是那麼容易開的。
只是莘南話聲未落,就被馮永康給打斷掉了,“南哥,你管他做什麼啊,有秦風在,還能賠錢不成?”
早在謝軒說想盤店面的時候,馮永康等人就動了心思,別的不說,就憑秦風那手鑑定古玩的本事,還怕這店不能賺大錢?
“呵呵,南哥有想法才正常嘛。”
謝軒笑嘻嘻的打起了圓場,說道:“風哥其實之前和那周老闆也說了,我們經營的是玉石字畫,說白了,除了文房四寶之外,什麼賺錢賣什麼……
至於這股份嘛,暫時這家店分爲十股,小子主管經營,出資三十萬,佔五成的股份,另外風哥出資七萬,加上第一鑑定師的身份,佔三成的股份……”
謝軒還沒規劃完,馮永康就急道:“還有兩成呢?哥們,給我們留的忒少了點吧?”
“別急,聽我說完。”
謝軒不緊不慢的伸出兩根手指,說道:“剩下兩成份子,每份五十萬,幾位要是想參與進來的話,可以考慮下。”
“五十萬?!”
謝軒此話一出,馮永康等人頓時愣住了,聽着謝軒原來的話,他們本以爲剩下的兩成股份也就是十萬一份,沒想到這小胖子居然喊出了五十萬來。
“不瞞幾位說,現在古玩熱已經興起了……”
謝軒看了幾人一眼,慢悠悠的說道:“我這店,原本只想拉着風哥進來的,不過看在大家關係不錯的份上,才讓出的這兩成份子,其實我手上的錢,完全可以將店子支撐起來。”
這番話一說出來,馮永康等人臉上倒是露出了釋然的神色,也對啊,這麼賺錢的買賣,別人明明可以不帶自己玩,能讓出這些股份,自然需要大價錢去購買的。
不過五十萬可不是小數目,且不說還花着家裡錢的馮永康和朱凱,就算是上班兩年並且繼承了爺爺遺產的莘南,在買了套房子後,也拿不出這筆錢來。
“各位,不急,大家可以考慮下。”
見到幾人都不說話了,謝軒說道:“在店鋪盤過來之前,你們只要願意入股,謝某人都承認,不過店子開張之後,就不接受股份了。”
聽到謝軒這話後,莘南咬了咬牙,說道:“謝軒,我要半成份子吧,二十五萬一會就能取給你!”
雖然不知道謝軒的能力如何,但秦風實在是個妖孽,莘南有種感覺,如果錯失了這次機會,他這輩子都會後悔的。
“我……我能入股嗎?”看到謝軒說的吐沫橫飛,韋涵菲也有些心動了,她現在的戶頭裡還有幾百萬。拿出五十萬來根本不算什麼。
“當然可以,不知道韋小姐想入多股份?”
謝軒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那還飄無虛渺的古玩店壓根就不像是他說的那樣不差錢,前期的投資是多多益善。
韋涵菲想了下。說道:“剩下的一成半,我……我想都買下來。”
雖然從小學藝術,但有個做生意並且做得很成功的老爹,韋涵菲也不缺乏商業嗅覺。當然,與其說是投資給謝軒,倒是不如說她更加信任秦風。
“哎,那可不行,韋小姐,你都買下來,我和老朱怎麼辦啊?”
原本還在猶豫怎麼向家裡開口要錢的馮永康,這下忍不住了,一拍大腿說道:“我也拿出二十萬萬買半成份子。老朱你呢?”
“你們都買了。我能不買嗎?”
朱凱哭喪着臉說道:“明兒我就回家。老頭子要是不給錢的話,哥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學也不上了。”
“那好。韋小姐,總得給馮大哥和朱大哥留點吧?你也買半成份子吧……”
空手套白狼的忽悠進來一百萬。謝軒心情大好,說道:“回頭我起草一份股權協議書,大家簽訂一下就行了,這事兒不強迫,各位沒交錢之前,隨時都能退出。”
“行了,軒子,事兒談好了嗎?”秦風一直都在聽謝軒忽悠,正確的說,謝軒的那些話,其實有一半都是秦風教的。
按照謝軒的意思,那肯定是想吃獨食的,以他的經營能力和秦風造假鑑定的本事,古玩店賺錢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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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風的眼界就要比謝軒開闊多了,一來馮永康和朱凱家中都是經營古玩買賣的,在早期的時候,這種人脈是相當重要的,有他們的加入,進貨渠道的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二來自己這家店開業後,缺少什麼古玩,也能通過這層關係從馮家和朱家調撥,這樣就會給客戶一種底蘊深厚的感覺,這對客戶的積累也是至關重要的。
第三就是,秦風和謝軒手上的資金,並不足以支撐一家上規模古玩店的運營,但是有了這一百萬資金的注入後,他完全可以盤下潘家園任何一家大店鋪,起點就可以做的很高。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秦風從來就沒想過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去做,要知道,諸葛亮就是事必躬親而被累死的。
“風哥,我這兒沒事了,您還有話要說?”雖然古玩店還在鏡花水月之中,但謝軒這會滿腦子都是日後如何經營古玩店了。
聽到謝軒的話後,秦風的右手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攤開之後,笑道:“老朱,老馮,有了這東西,你們籌款會容易很多吧?”
“還……還真的是天策府寶啊?”當看清楚秦風手心的三枚銅錢後,車內坐着的幾個人,齊聲驚叫了起來。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咱們運氣不錯,一共四枚天策府寶,或許是什麼人故意將其縫合在一起的吧?”
當最初看到這幾枚天策府寶的時候,秦風心中就懷疑是哪位前輩收藏家故意如此的,而且那些銅鏽都像是做舊做上去的。
很可能當時那位編制銅錢劍的人,就是爲了保存將幾枚珍貴的銅錢,只是現在時過境遷,銅錢劍落入到了馬猴的手上,就連秦風也無法去考究查證了。
“管它是怎麼來的呢?秦風,這三枚銅錢一定要有我一枚。”
說出索要的話後,朱凱臉上一紅,說道:“我……我會給錢的,不過秦風,估計我家老子最多出八萬。”
“說那些幹嘛,談錢多傷感情?”
秦風掌心一顫,手心中的三枚銅錢有兩枚高高的彈起,屈指一彈,那兩枚銅錢被秦風彈到了馮永康和朱凱的胸口處。
沒等馮永康兩人開口說話,秦風就笑道:“三枚銅錢,咱們哥三一人一枚,南哥,可就沒您的份了啊。”
“我要這東西也只能收藏着玩,你們拿着吧!”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不過莘南也知道,馮朱兩家都是經營古玩店的,這東西放到店裡,雖然說不上是鎮店之寶,那也是能彰顯底蘊的玩意兒。
“秦風,這……這便宜我們可沾大了。”手忙腳亂的將銅錢拿在手裡,朱凱有些不知所措了。
“行了,哥幾個說這個就見外了。”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我生病那會,不全靠着你和老馮嗎?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難道我連一枚銅錢都送不起嗎?”
說實話,秦風送給馮永康和朱凱這枚天策府寶,就是想補償下他們兩個,畢竟剛入學那會從兩人身上敲了好幾萬,估計那些錢也是他們大學幾年的零用。
不管兩人出於什麼目地拿出的那些錢,但是那種氣度非常值得人欣賞,這份情誼,秦風也是一直記在心上,想找個機會找補給二人的。
“行,既然是兄弟,多餘的話我們也不說了。”馮永康和朱凱都能感受秦風的真誠,當下重重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秦風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看向坐在駕駛位的謝軒,說道:“軒子,你送他們回去吧,我再去潘家園逛逛。”
“秦風,你還逛什麼?難道還想撿漏?”秦風的話讓車內幾人都愣了下,敢情賺了十多萬,這哥們還不滿足啊?
“哪兒有那麼多便宜撿?你們先回吧,我晚點就回去。”
秦風眼神閃爍了一下,右手一合,剩下的那枚原本在掌心裡的銅錢,忽然被他手上急速收縮的肌肉牽引着,鑽入到了秦風的袖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