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風帶着竇健軍等人吃了京城的豆汁油條早點,然後直接就去了潘家園。
正好今天是週末,也是潘家園出攤市的日子,冬天的寒冷並不能驅散前來淘寶的遊客,再加上臨近春節,各個攤位上都擺了些字畫對練,平添了一分喜慶。
竇健軍以前來過京城,不過黎永乾卻是第一次來,雖然被凍的兩腮通紅,黎永乾還是遊興不減,一直轉悠到了九點多,才走進了秦風的《真玉坊》。
“秦風,你這《真玉坊》,就是港島的那些店也比不上啊……”
剛一進入到店裡,黎永乾等人都被震驚住了,經常往返港島的竇健軍,更是吃驚的合不攏嘴了。
竇健軍之所以說出上面那句話,倒不是因爲《真玉坊》的面積大,這一點寸土寸金的港島是絕對無法相比的。
讓竇健軍吃驚的是,《真玉坊》的裝修和格調,時空彷彿在這裡發生了扭曲,讓人一進去就像是回到瞭解放前一般。
在港島也有這麼一些特色店,但那些人可捨不得用珍貴的檀木做裝修,僅這一點而言,秦風就超出他們很多了。
“竇老闆,可還能入得法眼?”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別說是竇健軍了,就是秦風第一次來,也被方雅志那大手筆的裝修給震驚了。
最近幾年,市場上的老檀木傢俱,價格在節節攀升,連帶着一些老檀木的價格也在上漲,別的不說,單是將這店裡的檀木都起出來,就能賣上一大筆錢了。
“大手筆啊,秦老闆,你說的那些我全都信了。”
看着店裡正在選購交易玉石的遊客,竇健軍伸出了大拇指,他幹了十多年的文物走私,怕是積攢下來的錢,還沒有秦風這裡一個月的利潤高。
不過如此一來,竇健軍對秦風的信心也更足了,他隱隱有種感覺,要是跟着秦風乾的話,或許不違法也能賺到比以前還要多的錢。
“黎大哥,黃大哥,這會是不是感覺壓力很大啊。”
和竇健軍聊了幾句,秦風將目光轉向了黎永乾,帶竇健軍過來參觀那只是順帶,而黎永乾和黃炳餘纔是他現在關注的人。
“壓力是大,秦風,這……這些人都是買翡翠的?”
黎永乾看着那些正在付款交易的人,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爲從進店到現在短短的幾分鐘裡,他就看到了三筆成交的翡翠生意,涉及金額達到了十多萬。
翡翠早年雖然流行於皇宮之中,但在這百十年間,粵省和港澳,已然成爲了翡翠消費的主力區域,成交的高檔翡翠飾品,基本上都在這些地方。
但是眼前所見到的情形,卻是顛覆了黎永乾的認知,那些遊客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一擲千金,讓黎永乾還以爲來到港島中環的玉石店了呢。
如果《真玉坊》能保持這種銷售態勢,那麼他黎永乾一個月最少要給《真玉坊》工藝價值八百萬以上的翡翠,這對他而言,還真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當然是的,老黎,我這翡翠可馬上就要斷貨了,我看,你這年也過不安穩嘍。”
秦風今兒帶黎永乾來的目地,就是想催促他儘管將加工廠運作起來,先做出一些工序簡單的翡翠飾品,讓《真玉坊》的銷售能維持下去。
“老闆,你放心吧,我……我下午就回去!”
從去年自己出來單幹之後,黎永乾的加工廠就舉步維艱,有時候一個月都接不到一單生意,他已經清閒了大半年的時間了。
做生意的人,是不怕忙最怕閒,因爲越忙,代表賺到的錢越多,此時《真玉坊》的火爆銷售,刺激得他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回家投入到工作之中。
“中午咱們一起吃頓飯,你下午晚點回去吧,我讓人給你訂機票!”
看到黎永乾急切的樣子,秦風也沒挽留他,畢竟《真玉坊》的翡翠飾品真快要到了斷貨的階段,黎永乾早一天回去,貨源就會早一些得到供應。
“好,老闆,你們逛着,我看看咱們這翡翠的造型。”
黎永乾點了點頭,卻是轉悠到了一個正在購買翡翠的遊客身邊,和他攀談了起來。
作爲一個翡翠雕琢大師,黎永乾也需要知道客人們的消費心理,這才能製作出受市場歡迎的作品來,叫好不叫座的物件,註定是要被市場淘汰的。
“走,咱們去裡面喝杯茶……”
秦風對黎永乾的敬業精神很是滿意,這會才十點多鐘,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早,秦風將竇健軍黃炳餘等人,讓到了《真玉坊》的後院裡。
在店鋪重新裝修的時候,秦風就在後院的天頂處加裝了可以開啓封閉的雙層玻璃。
此時雖然外面寒風冷冽,但是在這後花園裡,卻是既能曬到冬日的陽光,又能享受到店裡的暖氣,再泡上一壺茶,邀約三五好友,端得是神仙生活一般。
“好地方啊,咱們這幫子俗人坐在這裡,真是有點不應景呀。”
來到後院坐定後,黃炳餘笑道:“這地方應該就是三五文人騷客,煮上一壺老黃酒,吟詩作對一番,可咱們幾個,一個個都是滿身銅臭味啊……”
“黃大哥,你要有此雅興,那也未嘗不可啊。”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作爲《真玉坊》的副總,你只要幹完手上的活,天天泡在這裡飲酒喝茶都沒問題……”
從粵省出來後,這是秦風第一次正式向黃炳餘發出了邀約,也要黃炳餘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秦老闆,我答應了!”
黃炳餘倒是乾脆,也沒什麼鋪墊,直接說道:“黃某雖然能力有限,但在玉石行幹了十多年,不管是國內的各個渠道商,還是緬甸的關係,都能走得通,希望能幫到秦老闆……”
這幾年國內的大環境雖然發展不錯,但玉石行業卻遭受了從所未有的衝擊。
這是因爲一些來自港澳或者國外實力雄厚的商家,在市場上玩起了兼併,把很多小玉石商人都給擠兌的無法維繫往日的生意,紛紛轉行。
黃炳餘靠着以前的一些老關係,雖然不至於賠錢,但也徹底退出了軟玉生意的市場,只能在翡翠市場上謀求商機。
不過在一擲千金的賭石場上,黃炳餘手頭上的那點兒本錢,卻又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就算進入到翡翠市場,也只能是小打小鬧。
所以在秦風開出五十萬年薪的價格時,黃炳餘就心動了,今兒一大早在和妻子通了電話後,已經決定加盟《真玉坊》了。
“好,那我可要該名字啦?”
秦風聞言大笑了起來,給黃炳餘倒了一杯茶,說道:“黃副總,以後你就負責《真玉坊》貨源組織和對外營銷,賭石那一塊,也由你負責……”
“我負責賭石?”
黃炳餘聞言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道:“老闆,這個可不行,別說我沒你那連賭連漲的本事了,就是連賭連垮,我也辦不到啊!”
黃炳餘對於翡翠的品質和現在國內的市場,是下過一番功夫瞭解的,但賭石卻不是他的強項,甚至連黎永乾都不如。
“黃總,不是讓你去賭,而是去買……”
秦風擺了擺手,示意黃炳餘坐下,說道:“俗話說十賭九輸,賭石也是賭,雖然賭漲了可以拉低成本,但是要賭垮了,卻是會讓人傾家蕩產,這家《真玉坊》,就是最好的明證。”
秦風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黃總,這市場人面你比較熟,我是想讓你參加國內外的各種公盤,咱們不賭,但是可以買別人賭漲的料子……”
秦風這麼一說,黃炳餘頓時明白了過來,相比賭石,購買已經解出的玉料,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風險了。
“老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黃炳餘做生意一向穩重,他知道自己按照秦風所說的去做,是絕對犯不了什麼錯的。
幾人又聊了一會後,坐在秦風旁邊的謝軒看了看錶,開口說道:“風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先去酒店吧。”
“好,去晚了那倆小子又要擠兌我了。”
秦風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老黎,黃總,今兒中午我安排了一頓飯,到時候《真玉坊》的各個股東都會到來,也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黃炳餘隻等簽過勞動協議,就算是《真玉坊》的員工了,而黎永乾以後的生意,基本上也是和《真玉坊》脫不開關係,他們很有必要認識一下《真玉坊》的那些股東們。
不過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卻是說道:“秦風,你們這內部聚會,我……我就不去了吧?”
“竇老闆,來的都是客,就是一起吃頓飯而已,沒關係的。”
秦風笑着拉住了竇健軍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等中午吃完飯後,我就帶你去看那批玉器……”
“吃完飯就能看到?”
竇健軍聞言眼睛一亮,在見到《真玉坊》的規模後,他對秦風所說的能以假亂真的仿古玉器,倒是平添了幾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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