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你沒事吧?”
當秦風剛和陳世豪說完有關殺手組織的事情,房門就被亨利衛給推開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明叔幾個老人。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亨利衛搶到秦風牀頭,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陳世豪,說道:“丹尼,在你的地盤上,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難道是何先生乾的?”
亨利衛和陳世豪是多年的好友,對其現在在濠江的地位也十分了解,恐怕除了那位賭王之王,在澳島這地界,再沒有人敢如此對待陳世豪的朋友了。
“亨利,不是何先生乾的,這事兒和他沒關係。”
被老朋友質疑,陳世豪臉上不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指了指港島的方向,說道:“是那邊來的過江龍,不過秦老弟也沒吃虧,那些人都已經被……”
說着話,陳世豪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頓時讓亨利衛等人嚇了一跳。
他們廝混的圈子雖然也算是江湖,不過亨利衛和明叔這些人一直都是負責技術方面的問題,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接觸的卻是比較少一些。
“秦風,你,你別的地方沒事吧?”
聽到陳世豪的話後,亨利衛走到秦風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就是明叔也有些緊張,畢竟下月的賭王大賽,他們還要依仗秦風的賭術呢。
“亨利,明叔,我沒事。”
看着自己赤裸的上身和傷口處的繃帶,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只是些皮外傷而已,我休息一兩個星期就好了。”
“那……那下月的賭王大賽?”明叔渾濁的老眼充滿希冀的看着秦風。
“明叔,放心吧,下個月我會去的。”
秦風衝着明叔笑了笑。說道:“不過這之前我要回趟京城,那邊還有點兒生意,出來那麼久,也要去看看了。”
“你要走?”
陳世豪沒有聽秦風提過這個話題,不由眉頭一皺,說道:“老弟。賭王大賽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你在澳島這邊好好養傷不行嗎?”
“豪哥,家裡還有一攤子事情呢。”
秦風苦搖了搖頭,說道:“下個月出去的時間恐怕比較長,我要安頓一下家裡的事情才行……”
其實秦風在京城的產業,不管是苗六指的開鎖公司還是何金龍的拆遷公司,現在都已經步入正軌,根本就不需要秦風擔心。
至於《真玉坊》,供貨方面有黎永乾的玉石加工廠。內部管理上有謝軒和冷雄飛,朱凱馮永康等人也能隨時過去幫忙。
而在外面的業務,則是有黃炳餘負責,他在玉石行當裡幹了二十多年了,各種門路都清楚的很,基本上不會出什麼問題。
如此一來,秦風現在可以說是成了甩手掌櫃,回京並沒有什麼事。他之所以那麼急迫,卻是想回到倉州。看看妹妹有沒有回去過。
兄妹倆當年相依爲命,感情之深,根本就無法拿語言來描述。
秦風相信,那會已經八歲的妹妹,應該會對那處鐵路旁的屋子有記憶的,只要她有自由。一定會去那裡尋找自己的。
所以秦風雖然在澳島和妹妹擦身而過,但心中並不遺憾,因爲他懷着一個希望,那就是能在倉州當年兄妹失散的地方,見到秦葭。
“丹尼。秦風要回去,就讓他回去吧。”
見到秦風態度堅決,亨利衛說道:“秦風,賭王大賽在下月中旬進行,咱們要提前幾天過去,十號之前,你能趕到澳島嗎?”
“十號,應該問題不大。”
秦風想了一下,下月十號距離現在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要是一個月都等不到妹妹,那麼恐怕她也不會回去了。
“行,那就按亨利說的辦。”陳世豪點了點頭,說道:“那秦老弟你再休息一天,等我訂好機票你直接從澳島飛回京城。”
正說着話的時候,陳世豪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號碼,陳世豪的臉色不由一變,對着衆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何生,你好!”
雖然隔着手機通話,但陳世豪臉上的神情,還是有一點恭謹,說話十分的客氣,“昨兒咱們不是才一起吃個飯嗎,說實話,這件事還要謝謝何生您呢。”
“是賭王何先生!”見到陳世豪說話的口吻,亨利衛對着秦風張開嘴巴,用口型說出了幾個字,面色也是十分的嚴肅。
其實就是亨利衛不說,秦風也能猜得出來是誰,畢竟在澳島這地界能讓陳世豪如此態度的人,除了賭王再無他人了。
也不知道賭王在電話裡說了什麼,陳世豪忽然搖頭說道:“何先生,這就不用了吧,亨利只是來看看老朋友而已的。”
“這樣?好吧,我靜候何先生大駕。”陳世豪掛斷電話之後,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看着亨利衛欲言又止。
“丹尼,怎麼了?他知道我來澳島了?”
亨利衛撇了撇嘴,說道:“就是知道了又怎麼樣?我當年答應他只是不在澳島任何一家賭場裡做,但並沒有說不能來澳島啊!”
前幾年葉漢去世,賭王曾經招攬過亨利衛等人,不過葉漢和賭王相鬥了幾十年,他手下的這些人,又豈肯爲賭王效力?以亨利衛爲首的葉漢幫全都拒絕了賭王的邀請。
只是賭王在澳島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那會還沒入獄的崩牙駒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當時何先生在賭壇放出風去,不准許賭場接納葉漢當年的那幫手下。
不過賭王對葉漢的這幫手下,也是有幾分忌憚,畢竟葉漢當年的公海賭船曾經重創過澳島賭業,他也怕亨利衛再重開賭船,所以纔將亨利衛介紹到了內地的那家京城會所。
至於明叔和鄭中泰等人在泰國等地賭場任職,背後也隱隱有賭王的影子,如此一來,葉漢的那些手下四分五散,再也不成氣候了。
“何先生已經過來了,他剛纔是在車上給我打的電話。”
陳世豪苦笑了一聲,他看上去好像在澳島風光無限,但要論起底蘊,他比賭王要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別的不說,自己這棟掛在別人名下的別墅,都被賭王掌握的一清二楚。
更讓陳世豪無奈的是,賭王連亨利衛等人的行蹤也都瞭如指掌,剛纔就明說想見亨利衛和明叔,甚至都沒給陳世豪拒絕的機會。
“丹尼,你那些手下都要整頓下了,他們到底是跟誰的啊?”亨利衛聞言不滿的看了一眼陳世豪,他的行蹤泄露,自然是陳世豪的那些手下出了問題。
“亨利,你又不是不知道賭王在澳島的地位?他明着什麼都不爭,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又能和他爭呢?”
陳世豪無奈的嘆了口氣,在澳島的江湖上,各種大佬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幾乎每個幾年,就像是之前的崩牙駒還再早一些的市街偉,在道上的地位都不比陳世豪差。
但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些人一般也就是風光那麼幾年,最後不是橫死街頭就是鋃鐺入獄。
但唯有賭王何先生,歷經澳島數十年的風風雨雨,始終都屹立不倒。
看似賭王不從沾染幫派,但哪個幫派的小弟,都是將賭王奉若神明,這澳島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賭王耳目的。
“看看他說什麼吧?”亨利衛轉臉看向秦風,說道:“秦風,你就在屋裡休息吧,我們處理完賭王的事情就走。”
“別啊,亨利,我也去見識一下吧。”
秦風搖了搖頭,師父載昰在世的時候,曾經和他說過,在華人圈裡,葉漢的賭術未必能稱得上是“賭聖”,但澳島的何鴻深,“賭王”的稱號卻是名符其實。
這不在於何鴻深的賭術有多高明,事實上他從不沾賭。
載昰之所以給他那麼高的評價,是因爲何鴻深以一己之力,將澳島打造成了可以媲美拉斯維加斯那樣的東方賭城,這等成就,足可以當得起“賭王”的稱號!
“不過就是一老頭子,有什麼好見的?”
亨利對秦風的話有些不以爲然,不過還是從牀頭拿了件衣服給秦風穿上了,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將秦風纏着繃帶的右臂遮掩了起來。
“豪哥,何……何先生來了。”
秦風這邊剛剛穿好衣服,守在門外的一個小弟就跑了進來,臉上露出了興奮和緊張的神色,可見何鴻深在澳島的深遠影響力。
陳世豪點了點頭,很沉穩的說道:“明叔,亨利,咱們去迎一下吧,對方總是長輩。”
葉漢雖然和何鴻深有數十年的恩怨情仇,但他們之間也曾經有過合作,孰是孰非到現在也說不清楚了,別的不談,就是何鴻深的年齡,也足以當他們的長輩了。
秦風從牀上下來,也跟在了陳世豪等人的身後,不過剛剛來到客廳,從外面就走進三個人來。
爲首的那人身材高大、面色紅潤,長着一副鷹鉤鼻子,帶有很明顯的混血痕跡,皮膚保養的非常好。
這人從外貌上看去也就是六十出頭的樣子,整個人顯得十分儒雅,依稀看得到年輕時的風流倜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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