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聽到老人的話,秦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道:“十年我可等不了,一年還差不多……”
且不說自己在外面的那些產業和兄弟,單是孟瑤那裡,秦風就無法想象她得知自己死訊之後的反應,憑秦風對孟瑤的瞭解,即使說不上終生不嫁,恐怕這個女孩也會鬱鬱寡歡很多年。
所以無論如何,秦風都要從這裡出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裡。
“張大伯,這位是誰呀?”
正在秦風和老人說着話的時候,一箇中年人從房子旁邊走過,好奇的看了秦風一眼,說道:“昨兒去地裡摘了點苞谷,給張大伯你留了點,回頭給虎子和二妞吃……”
“哎呦,他大侄子,多謝你了,這是我家的遠房親戚,姓何,叫何風……”
老人連忙迎了上去,將那中年人手中的籃筐接了過去,說道:“你看這怎麼好意思呢,這段時間一直都讓大家送飯,老頭子怎麼感謝大傢伙啊?”
老人前段時間受了傷,一直都臥病不起,張虎只是個半大小子,哪裡能支撐起這個家,之所以沒餓着,全靠這些鄉里鄉親們的百家飯。
“張大伯,不礙事的,我看你這身體也快好了,到時候還要你老帶我們進山狩獵呢。”中年人憨厚的笑了笑,說道:“張大伯,既然家裡來了客人,回頭我再送片野豬肉來……”
這個村莊裡的人雖然大多也都精通武藝,但由於沒有什麼傳承,很多人連明勁的修爲都沒有,老人在這裡住了十多年,教給了他們不少功夫。所以也很受村裡人的尊重。
“不用,不用……”老人正待阻止的時候,那中年人已經轉身往回走了,口中還笑道:“客人要是不嫌自家釀的酒難喝,我也帶兩斤過來……”
說着話,中年人已經走遠了。連放着苞谷,也就是玉米的那個籃筐都沒拿走。
“爺爺,是姚二叔吧?”聽到外面的話聲,張虎揉着眼睛從屋裡走了出來,他昨兒硝制那幾張狼皮,一直忙活到天快亮才上牀睡覺,這會還有些迷糊呢。
“是你姚二叔送吃的來了……”老人生怕孫子說漏了嘴,指着秦風鄭重其事的說道:“虎子,記住了。他是你何風何大哥,他是從三百里外何縣你姑奶奶家裡過來看咱們的……”
老人年輕的時候曾經闖蕩過江湖,不是一點見識都沒有的鄉下人,他做事比較謹慎,口中所說的何縣確實存在了,而他的確也有一位沒出五服的本家妹妹嫁到了那裡。
“何大哥?”虎子很機靈的點了點頭,一把挽住了秦風,說道:“何大哥。你昨兒可是答應教我功夫了,你可不能耍賴呀。”
“虎子。幹什麼呢你?一點規矩都沒有。”
看到虎子的舉動,老人沒好氣的訓斥了一句,不過那雙眼睛也是緊緊盯着秦風,要知道,就在剛纔的時候他還求秦風收孫子爲徒呢。
在這個空間裡,武功鼎盛。但同樣,各門各派都是弊帚自珍,輕易不會將核心絕學傳與外人,還保持着外界解放前江湖上的傳統。
不僅是各個門派如此,就是那些以武傳世的家族。也都秉行着傳子不傳徒,傳媳不傳女的規矩,這也使得一些人丁不旺的家族,逐漸失去了族中的核心功法,漸漸淪落破敗了下來。
所以剛纔秦風雖然答應了會教授張虎武藝,不過老人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會眼巴巴的看着秦風,就是想讓他當着自己孫子的面再應承一次。
“老人家,我昨兒就答應虎子了,不會食言的。”
看到爺孫兩人的模樣,秦風笑道:“江湖人一諾千金,等到晚上安靜一點的時候,我就會將功法口訣教給虎子,你老現在放心了吧?”
“哪裡有不放心?”
老人呵呵笑了起來,對着孫子屁股踢了一腳,說道:“虎子,去你姚二叔家,幫忙把酒拿過來,回頭我把那些狼肉歸置一下,中午就給你擺拜師宴!”
“好嘞!”虎子答應了一聲,似乎怕秦風阻止,拔腳就往外跑,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老人家,不,我還是叫張伯吧……”
看着張虎的背影,秦風苦笑道:“張伯,我終究不是這裡的人,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虎子拜我爲師的話,我怕耽誤了他呀……”
“秦……我叫你聲小風吧。”老人也是改了口,說道:“小風,如果你真能找到出去的路,我希望你能把虎子兄妹倆都給帶出去!”
“把他們兩個帶出去?”秦風聞言愣了一下,教授武功的事情他能做主答應,但這件事,秦風還真不敢冒然就應承下來。
因爲現在連秦風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出去,如果真要通過那半山的死亡迷霧,帶着虎子和二妞是個累贅且不說,秦風關鍵是是怕會害了他們的性命。
“張伯,這事兒我無法答應!”
念及此處,秦風搖頭拒絕了老人,說道:“聽您老之前說,尋找出外的路九死一生,我不能保證護得他們兄妹的安全,跟着我出去,不如留在這裡了……”
“我何嘗不知道?”
張伯嘆了口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在能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儘可能的把他們給帶出去,這個你自己判斷就好,如果他們兩個是累贅,你到時候就不用管他們,可以讓他們再回到這裡來……”
在這個空間裡生活的人,有很多都以爲世界就是這麼大,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但是張伯和五大氏族的一些高層卻是知道,在外面的世界裡,有更爲廣闊的空間,尤其是張伯在聽秦風說起外面的事情之後。愈發覺得這個空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更是堅定了他要把張虎和妹妹送出這個空間的決心。
不知道爲何,張伯總覺得秦風既然能從外面進來,肯定也有辦法從裡面出去,或許困擾了這個空間近百年的事情,就會在秦風身上解決也說不定呢。
“如果是這樣。我盡力而爲吧!”
秦風想了一會,點頭答應了下來,他倒是挺喜歡質樸的張虎和純真的二妞兄妹的,而且秦風也覺得,相比外面那個世界,這裡確實是太原始了一點。
或許是因爲從元宋明一直到清末,秦氏王都的人和外界都有聯繫的原因,這裡的科技發展,剛好也達到了民國初年的水平。但看在秦風眼裡,這也和原始社會差不了多少了。
“好,賢侄你要是能把虎子兄妹帶出來,老朽我必有厚報!”聽到秦風的話後,老人不由得大喜,他的兒子兒媳就是死在了探索外出道路的途中,眼下孫子孫女有望出去,老人心中頓時充滿了希望。
“來。我給你看點東西!”老人左右看了一眼,拉着秦風進了屋子。將昨日秦風所睡的牀板掀開後,一片金光頓時閃爍在秦風的眼中。
和外界所見的那些三百克或者是五百克一塊的金磚不同,鋪在牀下的這些金塊,每個都有真正的磚頭大小,秦風不用拿起來就能估量出來,怕是每一塊的重量都要在五斤左右。
指着牀板下那鋪了一層的金磚。張伯開口說道:“我知道這些東西在外界很值錢,只要你能把虎子兄妹帶出去,這些金子就都是你的!”
張伯的父親,曾經參與到了四大氏族顛覆秦氏王室的戰爭中,而且還是錢家的一個統領。是以知道很多有關於外界的消息,而這些黃金,也正是劫掠秦都之後,張伯父親的戰利品。
“張伯,還是等找到出去的道路再說吧,這些東西,未必就能帶的出去啊……”
看着入眼處的那些黃金,秦風苦笑了一聲,他知道在這個空間裡,有很多珍貴的東西,像是秦氏王都千百年來和外界的交易,應該就是使用在這裡並不罕見但是在外界卻貴重之極的黃金。
其實秦風不知道,在秦氏王都統治這個空間的時候,黃金在這裡也算的是貴重的物品,因爲有着外界的渠道,秦氏中人能用黃金交換到他們需要的很多東西。
但是在秦氏王室覆滅之後,五大氏族無法找到通往外界的路,黃金再多他們也花銷不出去,於是一些原本有人駐守的金礦也都荒廢了下來,這才使得黃金製品隨處可見。
另外秦風還注意到,除了那些金製品之外,張伯家中擺放的一些陶瓷器,有不少都是宋朝官窯的瓷器,拿出去也是珍貴之極的古董,甚至比黃金的價值還要高。
但不管是黃金還是古董,就算東西再珍貴,秦風也未必能帶的出去。
黃金自不必說了,單是那重量,隨身就不可能帶很多,而那些易碎的陶瓷器,更是無法隨身攜帶,除非秦風能找到一條通往外界的康莊大道,趕着馬車出這個空間。
“你說的也是,帶不出去,這些東西都是廢物。”
聽到秦風的話後,張伯也是一臉的苦笑,當初他父親被分得這些黃金之後,還以爲得了多麼豐厚的獎賞,但隨後黃金就在這個空間變得一文不值,甚至連一斗米都換不到。
“爺爺,爺爺,錢家有人到村子裡來了……”張伯剛剛將牀板鋪上,外面就傳來了張虎的喊聲,聲音裡還帶着一絲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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