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銳說道:“好了,不管那是什麼,就問你,刀疤老三會不會抽?”
江民搖搖頭,臉上有點委屈,說道:“三爺不動這個,一切類似的都不碰,他總是說要‘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霍,這麼有思想啊。”
“不是,他是拆家,NJ市最大的拆家。所以他不能碰這些,這是道上的傳統。如果他沾這個,被人知道了,上家就不給他供貨了。”
幾人點點頭,算是長見識了。
“大概距離這裡多少米?或者是走路多久?你記得嗎?”王強繼續提問,這些都是關鍵問題,必須事前搞清楚,別鬧出什麼烏龍。這是生死攸關的事情,容不得兒戲。
這時,頻道里,陳鋒說道:“我們已經到了二十八層,正在休息。麻痹的李天二,已經快癱了,我操!”
李劍銳也連忙報告:“我們已經快到中央控制室了,據線報,刀疤老三一般都會在那裡。那邊是總監控室。”
“好吧,我們繼續爬樓梯,佯攻,你們要速度了,三分鐘夠不夠?”
“夠了!”李劍銳說道。
然後他轉頭對大家說道:“陳鋒已經到了二十八層,要求我們在三分鐘內解決戰鬥,抓捕目標人物。”
江民說道:“出門,左拐,很近的,大約十幾秒就能走到。”
王強用手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開始計時。
此時,刀疤老三在總控制室看着屏幕上的陳鋒一行人,甚至放大看看陳鋒手裡的李天二。陳鋒粗暴的抓着李天二的頭髮,似乎還在不停地罵着什麼。他自己似乎也體力透支,爬樓梯沒有剛纔那麼爽利了。甚至是連監控攝像頭都懶得打爆,剛纔就坐在監控探頭底下,和一羣士兵休息。
李天二滾在地上,如果不是胸口還有起伏,證明他還活着,刀疤老三都想要來一杯二鍋頭慶賀一下,“李剛的兒子死了!多讓人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啊。”
但是事與願違,領頭的陳鋒休息沒多久,就晃晃悠悠的扶着樓梯扶手站了起來,還踢了踢地上的李天二。鏡頭裡李天二似乎是賴死不起來,事實上他是真的起不來,沒力氣了,他的呼吸就像是殘破的風箱,帶着沙啞的喉音,嘴脣顫動着,似乎想要哀求什麼,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李天二這輩子都沒吃過這樣的苦,打他一生下來,就是含着金鑰匙落地的。年近五十的李剛早就不怎麼行了,還是在嬌妻的百般誘惑挑逗下才硬了三秒,就一泄如注。然而奇蹟發生了,嬌妻竟然懷孕了。那天聽到這個消息後,李剛拿出了珍藏的茅臺1577,喝的酩酊大醉。
雖然坊間傳聞,他也聽說過,但是他是不相信的。因爲他的老婆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極少出門,即便是出門也是有專職司機接送,而這個司機已經跟了他十年了。說是老部下,老夥計,老家人都不爲過。
而且司機對他忠心耿耿,當初他曾經潛規則了一個女下屬,後來這名女下屬竟然懷孕了。不得已,由他做媒,讓這個女下屬嫁給了司機。很遺憾的是,後來一次意外的車禍,這名女下屬當場身亡,當時孩子距離出生還有兩個月。司機重傷,在醫院裡躺了半年之久。從那以後就再沒結婚。
陳鋒看着李天二不肯起來,也不客氣,一手伸過去,抓住溼淋淋的頭髮,手臂一縮,腰上一挺,將李天二提了起來。李天二這時的臉上,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大花臉,汗水,淚水,合着地上的塵土,有點灰,有點黃,有點黑。早已沒了當初驕橫跋扈,甚至連哀求都沒了力氣。
就這樣陳鋒走一步,李天二跟着走一步。陳鋒一手扶着樓梯,一手抓着頭髮,李天二則雙手雙腳並用,在消防通道里,暗淡的燈光下,躑躅爬行。
旁邊的戰士打趣兒道:“隊長,我從側面看你倆這樣子,你知道想起來什麼了嗎?”
他落在後邊,剛好是一個樓梯拐角的距離,陳鋒似乎也想聽聽,“說!”就這麼簡短的一句回答。
“我想起了渣滓洞,白公館。那裡邊不是國民黨反動派每次審問咱們革命黨人以後,都是這樣子拖着回監牢的嗎。”說完發現旁邊的人都沒笑。也只好聳聳肩。
他平時是個活潑性子,有點像劉雄飛,愛說話,小段子一個接一個的。這麼悶着頭爬樓梯,要說累,真不累,上百公里的越野跑也是半天就完成的事,習慣了高強度訓練的BY成員要是喊累,早就給踢出去了。 www▲ TTKдN▲ ¢ o
但是陳鋒的命令是:“動作慢點,跟我做,不累也要裝着累的樣子。就像是你剛跑完五十公里一樣。”
於是大家一路上都看着陳鋒的動作,學着怎麼走路,怎麼爬樓梯,怎麼裝累。
現在看到有人冒頭了,陳鋒最不喜歡在行動中搞不清楚上級意思的傢伙,他心裡管這樣的都叫“傻兵”其實和“煞筆”一個概念了。
“看來你不累啊,還有心情講笑話?”陳鋒的聲音陰沉沉的,揹着照明燈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的臉已經藏在了陰影中,但是大家都從陳鋒的話裡聽出來,有人要倒黴了。
“報告隊長!我不累!”那個愛講笑話的傻兵回答道。
馬上就有人想着:“我靠,真他媽傻,陳鋒話裡有話,還聽不出來。煞筆!”
後邊的士兵本來想幫他一把,偷偷拉了拉他衣角,但是聽到他還這麼說,也就放棄了。
陳鋒卻目光如炬,他在上邊,向下望,戰士的小動作一目瞭然。
陳鋒舔了舔嘴脣說道:“後邊那個,似乎也不累啊,小動作不斷啊。”
“既然你們兩個,都不累,就跑下去,檢查沿途的監控攝像頭是不是已經全部被擊毀,然後再上來,從一樓檢查起。給你們兩分鐘!”陳鋒悠然的說道。
然後目送着兩個飛快跑下樓去的戰士,擡起手腕,看看錶,開始計時。李天二被他隨手丟在一邊,靠在牆上,就像是破麻袋。
其他的戰士都戰戰兢兢,生怕動作不到位,被罰下去。
兩分鐘,從二十八層樓下去再上來,跑個來回,也算是高強度訓練了。陳鋒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