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本王答應你便是。”
楚天佑說着端起酒杯一口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微微點頭道,“果然是獨特的酒,只是……味道本王並不是很喜歡,似乎還有一絲絲苦澀的氣味。”
夏顏聽到苦澀的時候,渾身的神經不由一緊,露出一個並不自然的訕笑,“是這樣的,沙棘果是有點苦澀,只是苦澀之後的酸甜口感更是令人回味無窮。”
她又趕忙爲楚天佑倒上一杯,嗔怪道,“佑哥哥你當真是急着走,這麼好的酒都不知道細細品味,哪有人一口便給喝下的?”
雖然她嘴上這般說着,但是心裡卻是一番竊喜,“喝吧,佑哥哥你喝得越多越好,越急越好!”
楚天佑看了一眼夏顏,顧不上去吃菜,又是一杯酒下肚,“你知道本王的,從不嗜酒,更不懂品酒,怎麼喝都是一樣的。”
他說着擡起頭便又是一杯,繼而看了看酒壺道,“還有麼?”
夏顏見楚天佑沒有絲毫他期待中的反應,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莫不是她們將酒壺拿錯了?
“不可能啊,明明早就交代的,她們應該沒那麼糊塗。”
夏顏拿起酒壺又給楚天佑倒上,只是都倒空了也只有半杯了。
楚天佑直接端起給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在夏顏面前,“顏兒,本王可是就這壺酒都喝光了,本王該走了。”
楚天佑說着站起身子,腦袋突然一疼,“到底是酒……頭好疼!”
他說着使勁兒晃了晃腦袋,“顏兒,我得走了!”
夏顏一把拉住楚天佑,“佑哥哥你好像醉了,不如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楚天佑擺擺手,“不了,我先走了!”
“哎!佑哥哥!”
夏顏將楚天佑用力一拉,原本就頭昏腦漲的楚天佑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往夏顏的身上壓去,脣畔直接壓在夏顏的櫻脣之上。
他瞪大眼睛看着夏顏的面孔,身上一個激靈,趕忙擡起頭,“顏兒對不起!”
就在楚天佑慌亂起身的時候,夏顏倏地用雙手勾上楚天佑的頸脖,面色緋然地看向楚天佑,“佑哥哥,不要離開顏兒!”
夏顏說着,不容分說往楚天佑的脣親去。
“顏兒,你做什麼?”
楚天佑一把揮開夏顏的手,面色冰冷地睨了一眼夏顏,迅速站起身子,“顏兒,本王希望這只是因爲你喝醉了,如果還有下一次,休怪本王再也不會見你!”
楚天佑說完,根本不管還躺在地上的夏顏,轉身便往前走去。
“呃……”
不知怎的,腦袋裡又是一陣暈眩,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不應該啊,只是果酒……”
楚天佑雖然不勝酒力,但是這點果酒他自信自己還是能扛得住的,不應該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佑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夏顏站起身子走到楚天佑身後緊緊摟住楚天佑的腰肢,“佑哥哥,留下來讓顏兒照顧你吧!”
“滾開!”
楚天頭用力捏着夏顏的手腕,讓她吃痛不得不鬆開他的腰肢,狠狠將她甩到一旁,可是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有一次暈眩來襲,他再也支撐不住,腦海中一陣空白,他立刻伸手扶住一旁的牆壁,可是手臂一軟,還是倒了下去。
“佑哥哥!”
夏顏顧不得自己甩痛,迅速起身摟住楚天佑,不讓他倒在地上。
無辜的小臉看向暈厥的楚天佑,嘴角露出一抹癡狂的笑意,“佑哥哥……我到底是成功了,你放心,很快上官靈玥那個狐狸精會徹底從你的腦海中消失,你愛的人是我!是我!”
“交給我吧!”
黑袍適時出現在夏顏面前。
夏顏看了一眼黑袍,有些擔心地問道,“暗黑巫術對我佑哥哥真的有用嗎?真的會令他忘了一切嗎?”
黑袍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當然!”
他說完便從夏顏懷中接過楚天佑,支出一個結界就連夏顏也被隔離在外面。
夏顏對着結界癡癡道,“佑哥哥,可能會有點痛苦,你忍一忍,只要忍過去了,我們就可以永遠幸福地在一起了。”
“放開鬼王!”
一直隱身在楚天佑身後的白卓突然顯出身形,直接挾持了夏顏和黑袍形成對峙之態。
“哦,我怎麼忘了,佑哥哥身邊一直跟着你這個討厭鬼!”
夏顏恍然大悟,但是言語中卻沒有絲毫緊張之意。
要知道這是在她的夏府,這裡都是她的人,白卓落在她手裡,死定了!
“不想死就放開她,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黑袍氣息危險地警告道。
“我說,放開鬼王!”
白卓提高了音量,大聲呵斥道。
“找死!”
只見黑袍閉上眼睛,脣畔迅速翕合,好像在念着什麼咒語。
白卓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被什麼侵擾着,他努力反抗,可是對手實在太強大,他根本無法招架,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目光看到自己所劫持的夏顏,手突然一鬆,“墨菲……墨菲是你?天哪,我在做什麼?我竟然……”
夏顏見他鬆開手,知道是黑袍對他用力暗黑巫術,嘴角浮出一抹冷笑,緩緩轉過身子仰起小臉看向白卓,緩緩開口道,“是啊,我是墨菲啊……你最愛的墨菲……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墨菲,真的是你?!”
白卓突然緊緊抱着夏顏,語氣熾熱,“墨菲你知道嗎,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求你,不要再離開我……”
“好啊……那就別離開我……”
夏顏說着,手中出現一個銀匕首,眼底是無盡的殺氣。
“顏兒!”
就在夏顏準備下手的時候突然聽到簡素心的聲音。
“二孃,你怎麼來了?”
夏顏絲毫不忌憚簡素心的出現,她的匕首狠狠向白卓刺去。
“顏兒不可!”
簡素心一個閃身抓住了夏顏的手,“你別忘了,白卓可是鬼王最信任的人,你殺了他只怕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你瞧他都已經陷入瘋癲狀態,倒不如放了他,反正也壞不了你的事情。”
夏顏猶豫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又看了一眼神態癲狂的白卓,眼眸不耐煩地眯了眯,一把將他給推開了。
“將他轟出去,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夏顏不得不承認簡素心所言有理,更何況夏顏是真心愛楚天佑,楚天佑那麼依賴的人,她真的於心不忍。
“二孃我們走吧,黑袍我將佑哥哥交給你了,你可務必成功!”
她臨走也不忘囑託一聲,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她決不能輸!
————
“好了,就這麼多吧。”
上官靈玥的血都快滿了那個不大銅盆,肖景歌突然讓正在放血的榮芳住手。
“太后娘娘,這裡只怕沒有她血液的一半,您不是說……”
榮芳說着正準備再在她的手腕上劃過一刀繼續放血。
“住手!”
肖景歌一把抓住榮芳拿着匕首的手冷冷道,“怎麼?哀家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嗎?”
榮芳怔怔看了肖景歌一眼,微微點頭,“奴婢明白了。”
她說着看了一眼幾乎沒有氣息的上官靈玥,“那……她的屍體如何處理?”
“用麻袋裝起來,扔到黑河去!”
肖景歌說着直接拿起銅盆便開始狂飲盆中的鮮血,完全不顧及形象。
真是奇怪,她明明是一個人類,可是在喝血的時候,不但不覺得血液的腥味難聞,甚至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榮芳眼睜睜看着太后隨着血液的攝入方纔還鬆弛的肌膚又慢慢緊繃起來,等到她將血液全部喝掉的時候,竟然恢復到和帶着腐鐲的時候一模一樣的狀態。
“哈哈哈!”
肖景歌突然笑了,這樣的笑聲中有以前從未有過的輕鬆和解脫,“好,真好,以後再也不用背那樣的痛苦所折磨!”
“真是神奇!想不到她的血液真的有這樣的功效。”
榮芳說着了一眼上官靈玥,慫恿道,“太后娘娘,反正她也是死了,不如您將她的血液放幹又如何?以防萬一不是?”
肖景歌睨了榮芳一眼,“哀家說夠了就是夠了,去,將她的屍體給處理了!”
“是!”
榮芳往門上敲了敲,兩個早就在外面待命的的侍衛進來便直接將上官靈玥裝到麻袋裡擡了出去。
“你去盯着。”
太后對榮芳命令道,“哀家警告你,不準再對她的血液打主意,否則休怪哀家不顧往日情分。”
榮芳愣了愣,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
“快點!”
榮芳領着這兩個侍衛一路都是走的小路避免碰到什麼人,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站住!”
突然聽到一個厲聲,榮芳和兩個侍衛身子一頓。
榮芳到底是太后身邊的姑姑,早就見多了風風雨雨,只見她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子,“原來是太子妃啊,奴婢見過太子妃娘娘。
這麼晚了,太子妃娘娘不在東宮歇着怎麼到這裡來?”
上官雨珊眼中含笑微微點頭,“原來是榮芳姑姑,是太醫跟本宮說要多走走利於生養,所以本宮每日都會出來轉轉,今日吃得有些多,便走得遠了些。”
她說着,目光落到那兩個侍衛手中擡着的麻袋上,握着珍珠的手下意識一緊,“榮芳姑姑,那……沒事的話本宮就先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晚了太子該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