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因爲完顏諾的話，頓時將怒光落在上官靈玥身上，瞬間唏噓聲一片。
“天哪，這真的是宰相府四小姐嗎？怎麼變得這麼漂亮了？”
“好美啊！只可惜是個廢材。”
“廢材怎麼了？廢材美成這樣，我都想娶回家了！”
……
上官靈玥懶得理會是這些關於她的議論，心中一直思考着他怎麼會在這裡？還這般招搖？莫非他這逛街是假覓食纔是真？
“哎呀，不知是王爺你的身上臭還是你的側妃身上臭啊？爲何大家都不敢靠近你們呢？”
雲雀兒纔不願意自己主人被完顏諾羞辱呢，她立刻反脣相譏道。
說着，她還一臉嫌棄，身子往後又退了退。
“哪來的臭丫頭？竟敢這般侮辱王爺和本王妃？！”野茜常年在王府之中驕橫慣了，她的耳中根本容不下絲毫不悅耳的聲音。
雲雀兒聳聳肩，毫無懼意道，“你吼有什麼用？你吼我就怕你？我說的可是事實，如果不是你們身上臭，爲何大家都刻意與你們保持距離？”
雲雀兒說着，揚起頭和野茜對視道，“喝，你還自稱王妃？我怎麼記得三王府的王妃已經去世六年了，你這是想鳩佔鵲巢還是詐屍還魂啊？”
雲雀兒可算逮到這個欺負玉羅的壞女人了，她自然要好好爲玉羅報仇！
“該死！”野茜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被人這般羞辱過，而且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她哪裡咽的下這口氣？
她倏地揚起手腕，便往雲雀兒臉上招呼過去。
上官靈玥原以爲雲雀兒會躲閃，卻沒想到她便這樣仰着小臉被野茜生生給打了一巴掌。
“噗……”
雲雀兒頓時口中吐出一口血水，腳下一個踉蹌。
“雀兒？”
上官靈玥真是有點不知道這丫頭在玩什麼鬼花招了，以她的速度，明明可以輕鬆躲過去的，爲何還要忍受這一巴掌？
這丫頭不是向來都不吃虧的嗎？
而且，即便野茜鬥氣三段，但也不至於一巴掌就把她打出血來吧？
“你們快看！就是這個女人，仗着自己有鬥氣，專愛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雲雀兒故意不去擦拭自己嘴角的血水，走了一圈，故意給所有人看到她下手有多狠，“欺負我就算了，就在三王府，她還經常打罵僅僅六歲的小郡主，你們不信可以去看看小郡主身上有多少傷痕，都是這個惡毒的後孃打的！”
“你……”野茜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臭丫頭竟敢當衆這麼說她，一向囂張跋扈的她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就在野茜想要拿出腰間皮鞭的時候，卻被完顏諾一把攔住，“愛妃，何必跟這種小丑計較？當心動了胎氣。
大夫不是說了嗎，懷孕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不能情緒起伏太大。”
完顏諾滿是疼愛地撫摸着她的肚子，心疼道，“本王還指着你給本王再生下一個大胖兒子呢！”
野茜一聽完顏諾這般疼愛的話語，只是恨恨瞪了雲雀兒一眼，依偎到完顏諾懷中嬌嗔道，“王爺放心吧，茜兒的肚子爭氣着呢，只會生兒子。”
野茜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上官雨晴留下的那個死丫頭跟她的兒子絕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就算她打那個死丫頭，也沒人可以說個不字！
上官靈玥神色一震，這個女人又懷孕了？看來，傳言還真是不得不信呢，完顏諾對這個側妃野茜還真是盛寵不衰。
“雀兒！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上官靈玥略顯憤怒地對雲雀兒訓斥道，“她可三王爺的側妃，你得罪她便是得罪堂堂三王爺，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不快給王妃和王爺道歉？！”
“我不！”
雲雀兒纔不會給這樣的女人道歉，她又沒有說錯，又沒有冤枉她！
上官靈玥一臉無奈，只好向野茜賠笑臉道，“小丫頭不懂事，側妃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計較。”
上官靈玥說着，很是親暱地拉起野茜的手，一臉羨慕道，“側妃可真是好福氣呢，第一個生了個男孩兒，這麼快又懷上二胎了，肯定還是男孩呢！”
她可是極力再挑好話說，手指卻不着痕跡把在野茜的手腕上，的確是喜脈，但是……月份跟上官雨珊差不多，但是脈象跟上官雨珊相差甚遠。
看這脈象，微弱到似有似無，明顯是胎兒剛出現心率，極爲微弱，由此判斷，她所懷的應該就是正常人類寶寶。
這麼說，完顏諾應該是人類？他身上沒有血液的味道是因爲他纔是血卟啉症患者？
那柳葉真的是被他吸血而死？
“快放開本王愛妃的手！”
完顏諾毫不客氣一把揮開上官靈玥的手，格外緊張地對野茜說道，“愛妃，記得以後離這個女人遠些，她可是出了名的掃把星，可千萬別讓她克到咱們的孩兒！”
好像完顏諾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是說給野茜聽的，用在上官靈玥身上的沒有一句好話！
上官靈玥的目的已經達到，又何須再裝模作樣拉着野茜的手，她很坦然地聳聳肩，“既然王爺這般說了，那王爺和側妃先請，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完顏諾扶着野茜轉身的那一剎那，深深看了上官靈玥一眼。
方纔他分明看到上官靈玥給野茜把脈了，她果然一直都在試探自己的身份，他越發肯定，上官靈玥來者不善，多半就是焰赤家族派來的殺手！
上官靈玥看着他們走遠，一直一動不動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不斷在問同一個問題，他真的是血卟啉症患者？
“主人，你怎麼了？”
雲雀兒見上官靈玥半晌都不說話，小心翼翼問道，“主人，方纔雀兒沒有聽你話，你是不是生氣了？”
上官靈玥皺眉看向雲雀兒，半晌沒說話，看得雲雀兒越發心慌。
突然，上官靈玥噗嗤一笑，“傻瓜，方纔你不聽話就對了！”
上官靈玥方纔哪裡真的是在訓斥雲雀兒，她不過是在給自己製造爲野茜把脈的機會。
“那主人，我們繼續逛街？”
雲雀兒雖然不懂主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主人沒怪自己就對了，她頓時又恢復興致勃勃的模樣，一臉期待地看着上官靈玥。
上官靈玥寵溺地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吃也吃飽了，逛也逛夠了，該幹活了！”
“好，我這就去跟蹤完顏諾。”
雲雀兒說道幹活，也毫不含糊。
上官靈玥搖搖頭道，“這樣，我去跟蹤完顏諾，你去跟蹤太子，讓無極宮調來的高手去跟蹤完顏朔。”
“啊？”
雲雀兒一頭霧水，昨日主人並不是這樣分配的呀。
“啊什麼？快去通知咱們的人開始行動吧！”
上官靈玥原本是想跟蹤太子，因爲她覺得太子有很大可能是吸血鬼，想要親自去驗證一番。
但是現在，上官靈玥覺得這個完顏諾越發捉摸不透，她的第一感覺完顏諾就是吸血鬼，但是自己在他身上得到的所有證據都顯示他是血卟啉症患者。
到底是他欲蓋彌彰還是自己真的多心了？
她想這一次親自跟蹤完顏諾，對他作最後判斷。
————
上官靈玥跟着完顏諾一直到三王府，他便和野茜進了房間，很快，裡面便有曖昧旖旎的聲音飄出。
“嘖嘖。”上官靈玥嫌棄地搖搖頭，“真是天雷勾地火啊，不知道懷胎前三個月很不穩定嗎？竟然這般無所顧忌。”
上官靈玥真的不想聽這樣的聲音，總覺得自己雞皮疙瘩已經掉了一地。
但是，她又不敢稍有懈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完顏諾就脫離了自己的視線。
所以，她只能這般強忍着，可是，這兩個人就像是完全沉溺於這種事情一般，一直到夜幕降臨，他們一共來了三次，每次都折騰那麼長時間！
上官靈玥不得不在心中感嘆，這野茜懷胎懷得也是夠穩的，這般折騰還能平安將孩子給生出來，回想現代，有不少子宮鬆脫的女性，懷孕後只能躺在牀上，就算起身上個廁所，都有可能滑胎！
她還以爲，完顏諾會一直跟野茜在房間裡折騰下去呢，一直等到天已經黑透，圓月當空的時候，完顏諾總算是出門了。
“哼，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
上官靈玥是隱去身形的，但是又不敢距離他太近，生怕被完顏諾嗅到來自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只見完顏諾走到荒僻的地方，便開始施展鬥氣，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上官靈玥面前。
這樣的速度，就算是法力達到六重天的雲雀兒也未必能夠達到，可想而知，完顏諾的鬥氣之高。
這般隱秘行蹤，不是去覓血又是做什麼？
不容多想，上官靈玥便急速跟了上去，以她的法力跟蹤完顏諾還是綽綽有餘的。
難怪當初千羽婉兒說，吸血鬼一般不練鬥氣，而是修煉法力，法力果然是有其不可忽略的優勢。
上官靈玥以爲，他所去的方向白天所踩好的點，卻沒想到他往一個荒山走去。
“吸食動物血液？”
上官靈玥心中不斷猜測完顏諾的動機，腳下去絲毫不懈怠地跟上。
很快，令上官靈玥更爲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完顏諾落腳地方竟然是一個養殖場一般的地方，從濃烈的羶味看來，應該是一個羊羣養殖場。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樣荒蕪的山上竟然有規模這般大的養殖場！他是來偷牧家的羊來滿足自己吸血的慾望？
難道，她的猜測再一次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