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孃的都市田園
進入廚房引起孕吐是前天晚上的事,從那時起,顧爽就被勒令臥牀休息,別說開車出門,連出門散步都被明令禁止了。更爲讓她苦惱的是,所有有關輻射的手機、電腦,全部被繳獲,呼入電話轉到固定電話上,沒了電腦,看書也有時間限制……
這種彷彿被禁錮了一般的生活,讓顧爽苦悶不已,卻也只是無奈地苦笑。周老太和錢萍幾乎時刻不離她的左右,鄭老爺子則穩坐樓下的客廳,三個人組成了鐵三角對她嚴防死守,偏偏又是真心地爲她好,讓她連發火都覺得不好意思……
煩悶的不行,顧爽苦苦思索着重獲自由的辦法。
這些人只是爲了她和胎兒的安全着想,那麼,只要她的情況好起來,不再發生什麼早孕反應,那麼她就能夠順利地脫離禁錮,重獲自由。
孕吐,是妊娠的自然反應,處於對胎兒發育安全的考慮,很少有人會採取藥物治療。用的最多的也就是臥牀休息,清新空氣,愉悅心情等等……可她被禁錮在這裡,心情越來越煩躁,哪裡會好轉,只會讓她更加敏感,無事可做,反而所有的精力都注意到身體上一些不舒服的感覺上,所以,禁錮是無效的,禁錮是很不人道的!
顧爽在心裡握拳大喊。
“小爽啊,安心養胎,外邊的事情有卓然呢!”周老太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顧爽臉色一垮,哀怨道:“阿姨,我從昨晚躺到現在,除了早飯、午飯分別下樓一個小時外,其他的時間都是躺在牀上睡,哪裡有那麼多覺啊……”
“唉,你這孩子,都做過一回媽媽了,怎麼還不懂事?乖,閉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等你的早孕反應好了,自然就能夠出去活動了……”周老太聲音溫和地在她身後絮叨着,首先申明大義,然後開始舉例說明,“你別以爲上一次懷寶寶沒問題,這一次就馬虎大意的,說起來,你也三十歲了,這個年齡,女人的身體自然不如二十四五歲的時候好,很多時候,你自己或許也不知道,一不注意說不定就鑄成大錯,而且啊,即使是一個人兩次懷孕,情況也會相差很大,我懷着建軍的時候,建軍乖得了不得,一點兒沒讓我鬧罪,吃吃喝喝的一點兒沒擋住,也沒特別饞什麼東西,都七八個月了還每天挺着大肚子去上班。那時候,我們食堂裡供應好幾千人吃飯,光蒸饅頭一頓飯都要用掉幾十袋麪粉,更別提炒菜了,都是那些身強力壯的男人們站在鍋臺上用大鐵鏟子炒。還好,我懷孕了他們照顧我,就讓我摘菜,那個可以坐着幹,也不用花多大力氣……可到了芳芳了,不知怎麼的,就反應的特別厲害,吃什麼吐什麼,連喝口水都要哇哇吐半天,有些老人勸我,說堅持過頭仨月就好了,可那丫頭不讓人省心,生生折磨了我六個多月,滿六個月那天早上起來,我突然覺得心裡敞亮了,喘口氣都順溜了,胃口那種時時翻騰的感覺不見了,然後,從那天起,折騰了六個月的反應一下子不見了……雖然,我後來也算能吃能喝了,但那孩子畢竟在胎裡虧了,生下來的時候還不大到四斤,比個貓崽兒大不了多少,精瘦精瘦的,小細胳膊小細腿兒和麻桿兒似的,好像手指頭一戳就能戳斷一樣……唉……”
說着說着,周老太的聲音沉寂了下去,顧爽也不知怎麼勸慰這位老人。兩個孩子在她的心裡始終是難以割捨的……
這一次,周老太沒有流淚,也沒有哭泣,只是一聲低嘆之後,就沉默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勻細綿長,竟好像睡着了。
顧爽心中一動,卻還不敢亂動。只摒了呼吸放出觀察能力去探查,一看之下,老人確實睡着了,雖然睡着的老人臉上仍舊帶着哀傷。
顧爽又等了十幾分鍾,確定老人睡熟了,這才儘量放輕手腳慢慢地起了身。
外邊的陽光和強烈,接近六月下旬,天氣已經越來越熱了。這個時候,整個房間上下,都靜悄悄的,鄭老爺子和他的兩名警衛員都回了房間。顧爽悄悄地放出探查能力,看到鄭老爺子在自己房間睡着了,兩名警衛員雖然沒睡,卻也都坐在鄭老爺子小套間外玩着手機。錢萍也在自己房間睡着了,曲春則跟着鄭卓然出去了……若是要做些什麼,這個時間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幾乎意識到機會來臨的同時,顧爽就決定要做什麼。
既然要讓自己好起來,不再有孕吐反應,或者不再有那種不受控制的嘔吐發生,那麼就要消除身體的這種不適感,將機體的狀態調整過來……而有這種作用的無非兩種東西,一種血果,一種就是太歲水。
血果,她之前一直有吃,對孕吐確實有效果,卻只是減輕不適感,卻不能徹底地把機體的負面狀態調整過來。那麼唯一可能有用的就是太歲水了……還好,這裡有一個小太歲,她並不需要爲了這個飛一趟南市。
顧爽的身體本就輕盈,又是趁着周老太睡熟之後才動作,自然是輕而易舉地溜出了房間。
輕手輕腳地走下樓,顧爽一直開着探查能力,確定那兩名警衛員仍舊低着頭玩着手機,也就放心大膽地直奔房門而去。
就在她的手剛剛握住房門準備打開的時候,她的心中一跳,驀然回頭,其中一個警衛員居然已經走進了客廳,正驚訝地望着她。
顧爽好像做了什麼事情被當場抓包一樣,心撲騰撲騰猛跳着,臉上的表情也僵硬的可以,不過,看到那名警衛員只是無聲地出現,並沒有出聲,她暗暗鬆了口氣。她又不是真的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即使被抓包了,最壞也就是再次被禁錮到牀上去,其實也沒啥害怕的。
朝着那個警衛員咧咧嘴,顧爽指了指門口,又比量了一個摘果子的動作,清楚地看到那個警衛員一臉的驚愕轉爲無奈到轉開眼睛,她心中大喜,這位看來是打算放她一馬了。
不過,看着他並沒有進房間的打算,顧爽也知道,放自己去院子裡摘果子可以,看樣子是不允許她走出院門的,否則估計沒法向鄭老爺子交待。
院子裡種了兩株櫻桃兩株水蜜桃,櫻桃已經摘完了,水蜜桃卻正好開始成熟。因爲每隔一天都會從南市送一些新鮮的瓜果來,院子裡兩株小桃樹上的果子也就沒着急摘。顧爽心急之下找了這麼個藉口也實在是爛的可以,若是換成周老太或者錢萍,只怕會立刻去廚房給她洗一大盤子脆甜可口的水蜜桃出來讓她吃個夠。
還好,還好,這位警衛員安全護衛能力不錯,卻對女人特別是懷孕的女人根本不瞭解,他聽說懷孕的女人經常會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還以爲,顧爽就是想吃外邊的桃子,無法用其他的水果代替呢!如此着了顧爽的小算計,也只能感嘆,任何一方面的知識欠缺都不行啊!
顧爽得以順利地出了門,心中也是暗暗吃驚,她此時差不多已經明白,兩位警衛員手裡拿的恐怕不是普通的手機那麼簡單,而讓她疑惑和吃驚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家裡已經被佈下了天羅地網……唔,估計自己的房間裡沒有監視之類的,否則,她也根本下不了樓了。
既然那名警衛員允許顧爽到院子裡來,也就不怎麼控制她具體在什麼地方。顧爽出了門直接就奔着桃樹去了。
既然人家誤會她饞桃子饞的忍不住了,她怎麼也得做個樣子不是。
摘了個大桃子,顧爽直接在院子裡的水龍頭上洗了一下,咔嚓就是一口。桃子尖兒已經暈出一大片嫣紅,一口咬下去,酥脆甘甜,味道非常好。居然比南市的桃子還要好一點兒。顧爽抱着桃子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心裡大概也就明白了。
這兩株桃樹與南市的桃樹品種相同,不同的是,南市的桃樹僅僅是在種植的時候澆過一次稀釋後的太歲水,之後就只是施用血果肥料,再沒用過太歲水了。而且,種桃子的山坡距離太歲的距離比較遠,太歲對桃樹的影響就比較弱了。這個小院兒一共三百多平方,雖然這裡只是用了一個最小的太歲,桃子所受的影響卻也比果園裡強得多,更何況,在這邊幾株果樹都是當成花卉盆景一般悉心侍弄的,不論是澆水還是施肥,可都比果園裡上心的多,如此多的有利條件下,結出的果子味道稍稍有一點兒提高也屬正常了。
想明白了這個,顧爽反而不着急去挖太歲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她還想着多曬一會兒太陽,多呼吸幾口自由的空氣呢!
於是,顧爽又從樹上摘下來一顆大桃子,同樣洗乾淨了,在院子裡瞅了瞅,然後就來到小院假山後的蔭涼裡一屁股坐了下來,一手抱着一個大桃子咔嚓咔嚓啃起來。
這邊啃得不亦樂乎,顧爽卻暗暗地放出探查功能觀察着房中的警衛員。
那警衛員一臉的驚愕、挫敗,目光仍舊看着手中的……手機型監控器,然後終是嘆了口氣將目光收回,同時手一轉,手中的手機已經被他收起來了。
顧爽吧唧吧唧地嚼着桃子,嘴角卻禁不住挑了起來。
看樣子,房內房外果真已經被嚴密監控起來了,還好,她用探查功能搜索了一遍,注意確定了監視鏡頭所在位置後,確定這堆假山石後邊是個監控死角,而,恰恰太歲就在這堆假山石後邊。
顧爽一手拿着桃子大啃着,一邊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用來移栽花卉盆景的微型小鏟,開始挖掘身邊的地面。
這顆太歲很小,只有乒乓球般大小,埋得也不深,也就三十公分左右。顧爽手中的小鏟子很鋒利,是用來栽植盆景剷斷樹根的工具,挖掘比較疏鬆的土壤非常省力快速,不過四五分鐘,顧爽已經將太歲從土裡挖了出來,塞進自己的口袋,又用鏟子將挖出來的土坑填平,然後抓了抓旁邊的枝葉掩蓋了痕跡。這才慢悠悠地從假山石後走了出來。
她手上的兩個大桃子已經消滅乾淨,顧爽低着頭走了兩步,找了一處花卉空隙,掏出小鐵鏟吭哧吭哧挖了個小坑將手中的桃核種了下去。隨即,換了個地方,她又將另一顆桃核種下。
若是僅僅在假山石後邊挖動,很有可能招來懷疑,如此種下兩顆桃核後,虛虛實實的,就可以迷惑一把了。
出來的目的達到,顧爽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她又去樹上摘了兩個桃子,跑去水龍頭上洗乾淨了,這才很自覺地大模大樣地晃盪進屋。
看那警衛員無精打采地坐在客廳裡,顧爽手臂一樣,兩隻桃子一先一後,如流星飛彈一般扔了過去。
警衛員手腳很利落,接倆桃子自然不費事。
顧爽朝他咧咧嘴巴,好心情地道:“咱們樹上的桃子還不錯,你們也嚐嚐!”
說完,不等這位兵大哥發表意見,顧爽已經心滿意足地乖乖地上樓去了。
太歲水自然要泡,顧爽還記得太歲換血對體質更好,太歲水只能是排除一部分毒素,可血液能夠經過太歲的淨化,就能把體內的毒素完全排除體外。妊娠早期之所以有妊娠反應,無非就是懷孕引起了激素水平急劇變化,導致機體的功能紊亂嘛,這麼說起來,這些過多分泌的激素其實也是毒素的一種,就是不知道太歲能不能淨化除去。
這麼想着,顧爽躡手躡腳地回了房間後,看到周老太還在熟睡,她就直接悄無聲息地進了洗浴間,把門反鎖之後,將太歲拿出來沖洗乾淨上邊的泥土,在梳理臺上找出一隻小眉剪來,在自己食指上戳了一下,立刻一大滴血珠就溢了出來。
顧爽將這個小小的傷口按在太歲上,果然,還是乳白色的太歲開始慢慢地吸收起血液來,漸漸地,這些小小的太歲變成了粉紅色、枚紅色、紅色……
“噯,小爽?你去哪裡了?”顧爽正盯着太歲換血呢,猛地聽到周老太的呼聲,周老太醒了。
顧爽瞅了瞅太歲的顏色,還只是紅色,她可是記得第一次換血的時候,大太歲都變成了紫黑色方纔結束。這個小小的太歲只有乒乓球大小,比大太歲小了可不止一倍兩倍,幾十倍都有的,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完成。
心思一動,顧爽將太歲抓起一來,連手一起揣進了口袋裡,然後擡起頭來朝着外邊喊了一聲:“阿姨,我在這裡……”
刻意隱藏下,她的聲音軟軟的好像還沒睡醒似的。
“哎呀,小爽啊,你沒事吧?”周老太已經走出了顧爽房間,聽到顧爽的呼喚,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回來,一看到顧爽從洗浴間裡走出來,周老太就立刻衝上來關切地詢問。
顧爽茫然地搖搖頭:“沒事,我就是上趟洗手間!”
說着,顧爽低頭碰了碰周老太的臉頰,眯着眼睛跑回牀上,一骨碌躺下,扯了扯涼被嘟噥着:“唔,好睏吶,阿姨,我再睡會兒……”
說完,顧自閉上了眼睛,很快就呼吸平穩了。
周老太看她這麼聽話,很欣慰地笑了笑,輕輕地過來給她蓋了蓋涼被,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房門一關閉,顧爽就睜開了眼睛,同時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來。
此時,她的手中,那顆小小的只有乒乓球大小的太歲正在努力地吸收分化着顧爽血液中的毒素,而太歲的顏色也逐步加深,由紅色變成了紫色、紫黑色……當太歲的顏色幾乎變成黑色的時候,顧爽就覺得手指一陣癢癢的感覺,待那股癢癢勁兒過去之後,顧爽將手指從太歲上拿開,她手上的小傷口已經看不到蹤影了。而那顆太歲的顏色也慢慢開始變淡,那是太歲在逐步分解吸收的毒素。
經過一番換血之後,顧爽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最明顯的是小腹中一股溫暖的感覺,好像有一團溫暖的氣息將子宮包裹了起來,慢慢地溫煦滋養着。
舒適愜意地將身體平坦在牀上,徹底放鬆下來,顧爽只感受着小腹處的溫煦和暖,竟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一覺醒來,外邊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顧爽擡手一看,竟然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鐘,這個時間,寶寶和鄭卓然游泳也該回來了。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小腹處的溫暖減弱了一些,整個身體卻更加輕鬆舒適,精力也飽滿旺盛,讓隱隱噁心了許多天的她歡喜不已。
興沖沖地起了身,顧爽將已經恢復成白玉色澤的太歲拿進洗浴室清洗了一番,然後放進專門用來泡水的水瓶中,這才施施然地下樓去了。
這一天,顧爽晚飯吃的特別香,連給寶寶準備的龍井蝦仁也吃了不少,讓大家都歡喜的不行。
海產水鮮營養豐富,若是能吃對身體的營養平衡很有益。再說了,顧爽解了忌口,大家再吃什麼東西也就不用顧慮太多了,就是周老太和錢萍做飯也省心了不少。
一夜之後,顧爽早上起來也沒覺得噁心,這一次,她總算是放心了。一般的妊娠反應都是晨間比較嚴重,早上也沒有不適,那就說明擺脫了!
輕鬆地起牀,洗漱換衣,顧爽就走下樓去。
因爲她孕期嗜睡,早上起得比較晚了,來到樓下的時候,鄭卓然已經帶着寶寶出去散步捎帶遛狗去了。
鄭老爺子和帶着兩名警衛員出去散步了,除了廚房裡周老太和錢萍的低語外,屋內屋外都靜悄悄的。
顧爽悄無聲息地來到院子裡,找了個角落將太歲埋好,就回屋拿了一個小盆子回來採桃子。桃子長得水靈,摘了六七個小盆就裝滿了。顧爽樂悠悠地在水龍頭上一一清洗乾淨,然後拿着一個啃着,另外的則直接送到屋後的小亭子裡去。
雖然是因爲她孕吐纔想起來在院子裡吃飯,但幾天下來,一家人已經喜歡上邊呼吸着清新空氣邊吃飯的感覺了,想必,即使顧爽的孕吐好了,在冬天來臨前,早晚的餐桌也不會轉移回房了。
這天早飯,顧爽喝了一碗牛奶,一碗小米粥,還吃了幾個蝦仁兒煎餃,胃口好的不行,一點兒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了,看得一家人高興不已。
吃過早飯,鄭卓然和顧爽將寶寶送去幼兒園,然後就直奔總後醫院。
早已經與產科的專家約好時間,兩人到了之後,直奔專家的辦公室。
孕檢,無外是聽胎心搏動情況、檢查胎位、以及孕婦的各種身體狀況等。
專家是一名四十來歲的女大夫,她笑咪咪地讓顧爽在檢查牀上躺下,撩起顧爽的衣服來,準備聽胎心搏動情況。
一撩衣服,女專家微笑道:“小傢伙發育的不慢啊!這才五十天就能看出來了……”
顧爽愣怔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確實,好像昨天還平坦的小腹,今天仰臥着居然都明顯的凸起來了,凸起的部位尖尖的,就好像在小肚子上扣了個什麼東西似的……
突然,她想起前些日子在網上看到的一則消息,說有人爲了上車有座,特意買了硅膠的假肚子沾上……如今,她要是去坐公車,會不會都倒黴的沒人讓座了?
這個念頭一起,她自己也覺得好笑了。別說她現在不用去擠公車了,就是她想,恐怕在生產之前家裡人也絕對不會允許她去冒險。想想當初她懷着寶寶,天天去擠公車,那時候別說讓座了,她因爲怕被擠到,總是等着乘車的人一窩蜂地上了車纔敢上,經常就貼着車門站着……到後來肚子大的站不住了,就隨手帶一張報紙,鋪在車廂地面上坐着……
正胡思亂想着,女專家已經將聽筒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開始檢查胎心搏動情況。
聽診器的聽筒放在肚皮上有些涼,還有些癢癢的,顧爽正咬牙堅持着,不做出什麼小動作來,就聽到女專家發出了一聲疑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