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飛自從去年就跟着顧彬,現在已經成了顧彬工程公司專用的園藝師,可以說,現在的田明飛已經成了顧彬的左膀右臂。他打來的電話,顧爽沒有絲毫懷疑。
緊急地從辦公室走出來,顧爽掏出電話,匆匆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就取了車直奔顧彬工程公司的寫字間。
顧彬的工程公司寫字間與朱莉的貿易公司在一起,在市中心租了一層寫字樓,但是分割開來,形成獨立的空間。
車子上了路,顧爽纔想起這個便宜來,連忙又給朱莉打了個電話。朱莉已經七個月了,挺着這麼大的肚子,行動已經非常笨拙了,所以,已經很少出差了。顧爽給她打電話,讓她先去看看顧彬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能讓田明飛給她打電話。田明飛的性子雖然有點兒跳脫,但這種事是不會開玩笑,或者分不出輕重的。
電話接通,朱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丫,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那些水果、甜瓜,我還吃不到,別想讓我給你賣……”
朱莉這樣的口氣很輕鬆,顯然並不知情,顧爽微微皺了皺眉,直接打斷朱莉,道:“莉莉,你去看看顧彬那邊怎麼了。”
說完,顧爽又不放心地交待一句:“不管什麼事,你看清楚找人就行,別自己往前湊……”
朱莉一聽顧爽那麼嚴肅的語調聲音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臉色瞬間嚴肅起來,不過口頭還是忍不住調侃一句:“你還是自己開車小心吧!”
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電話中傳來嘟嘟的斷音,顧爽忍不住勾了勾脣角,然後將手機放下,專心致志地開起車來。
若非高速,車速從來沒超過四十邁的她,此時恨不能插了翅膀飛過去,車速不自覺地就提了起來。等到車子的定速系統語音提示,顧爽瞄了一眼儀表盤,時速竟然已經飆到了一百三。
眼看着駛入進城高架,車流驟然增多,顧爽心急如火,她的目光在前面一個交叉路口一掃,腦海中竟隱隱地出現了各條路上,目光所不能及的情況,就像……就像腦海裡安裝了一部精密的雷達掃描儀一樣。
這個奇怪的情況,臨時顧爽也顧不及多想,只是微微一頓,就順着腦海中出現的路況打了方向。
一路上,顧爽的大腦飛速地旋轉着,好像有無數腦電波無形地伸向前方探尋着路況,並及時將實時情況反饋回來。以至於,顧爽一路上走的幾乎都是完全陌生的小巷,有的地方狹窄的只能容一輛車子通過,但顧爽只要按照腦海裡反應的情況開過去,就會一路通暢。幾乎是一路飆車,一路卻完全不必擔心有監控攝像頭的違規監測,本來需要一個小時出頭的路程,顧爽僅僅用了二十分鐘,車子就吱嘎一聲停在了天澤貿易和天澤工程公司的樓下。
疾步踏入電梯的時候,顧爽接到了朱莉的電話。
“你不用太着急了,我現在就在彬子這邊。”電話一接通,朱莉直接甩過來一句話。隨着朱莉的聲音傳過來的,還有一些不太清楚的人語嘈雜聲,說的什麼聽不清,只聽到好像是一個男人在咆哮。
不知怎麼的,聽到男人的聲音,顧爽反而稍稍鬆了口氣。
男人之間的事,無外是金錢利益,即使有什麼其他,也不知於太過混亂。顧爽答應着,朱莉就掛斷了電話。剩下顧爽緊緊盯着電梯控制板上不斷變換的樓層數字。
顧爽今天因爲是從辦公室直接過來的,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比較正式的連衣裙,很簡單的襯衫領,短袖,腰身是一貫地貼合,款式也是一貫地簡單,除了前邊幾個同色的鈕釦外,唯一的裝飾就是腰線下兩側的口袋,頭髮也僅僅只是綰在腦後,不施脂粉的臉,卻偏偏彷彿帶了磁性,不自覺地吸引了太多的目光。
特別是,今天顧爽因爲心情緊張,臉色緊繃,眸子卻格外地燦亮,彷彿兩顆黑鑽,不經意的一瞥間,就散下熠熠星光。
顧爽根本沒在意到是否有目光都追隨,她的全部精力都關注在不斷蹦着的數字上,等到了預定樓層,電梯剛剛挺穩打開,顧爽就在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截止到此時,顧爽還是第一次來顧彬的工程公司。前臺接待處,空空的,原本應該在這裡上班的前臺小姐不知去向。
顧爽直接推開公司的大門,一步踏入辦公間,然後,第一眼就看到一大羣員工聚在一個房間的不遠處,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不用問,顧爽都知道事發地點在什麼地方了。
她沒有着急進去,而是目光一掃,在幾個臉上帶着興奮竊喜表情的員工臉上微微一頓。幾個員工雖然沒有見過顧爽,但被她瀲灩卻冰冷的眸光一掃,還是禁不住一陣瑟縮,下意識地有些心虛,紛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顧爽這才走到房間門口,沒等她進門,就聽到裡邊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來:“……顧彬,你他媽的別裝孫子,你把我妹的肚子搞大了,就想一推六二五,想的倒美,你他媽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強(禁詞)奸,先判你個十年八年的……”
這話說的粗魯,而且毫無法律常識,完全是村裡莽夫罵街的架勢,顧爽眉頭緊蹙,慢慢地將門推開一道縫,然後,第一時間就看到顧彬正坐在對着門的沙發上,半邊臉紅腫青紫,嘴角和眼眶已經破了,滲出了絲絲的血跡……
一見顧彬受傷,顧爽心頭的怒火騰地一聲點燃了。
有理說理,有事說事,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把人打傷了啊?更何況,男人剛纔的話,也讓顧爽基本上將他嘴中的妹妹與那個莫湘語畫上了等號。既然鄭卓然說孩子不是顧彬的,那就絕對有證據,所以,顧爽心裡很鎮定,沒有一絲兒慌張。
不過,此時,顧爽看着顧彬臉上的傷,除了對傷人者的憤怒外,還有一些是對顧彬的無奈。沒經過太多事,還會抱着一些理想的眼光看社會,豈不知,幫人幫出麻煩乃至官司的事情,從古至今,從來不缺。顧彬若是能夠從這件事吸取一些教訓,今後做事不再意氣用事,對他來說,或許反而是件好事。
男人吼完,顧彬一直垂着頭,並不迴應,只有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帶着哭腔道:“哥,你別說了,這不關顧彬的事……”
剛開始聽到女人的聲音,顧爽還微微一驚,只怕朱莉那丫頭按捺不住性子出頭,被連累到,她挺着七個月身孕,若是有個差池,別說程彥不會放過她,就是她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一下子推開門,房間的全貌呈現在顧爽的眼中,同時,她也看到了一個嬌弱清麗的女子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一個身材敦實強壯的男人正在苦苦勸說,那副掛着淚珠的小百花樣兒,還真是我見猶憐的很!
顧爽一進來,那個暴跳的男人立刻就被顧爽吸引了。
之前眼睛中的怒火和狠戾,瞬間被驚豔和淫褻所代替,目光直直地盯着顧爽,竟然似乎忘記了身在何處。
顧爽的眸子冰冷地沒有一絲溫度,在房中衆人臉上一掃而過,看到角落裡的朱莉安然無恙,先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定在田明飛和另外一個叫胡銳的中層臉上,冷聲道:“這裡是辦公室,不是菜市場,你們就這麼任人在這裡叫囂?”
田明飛一看顧爽倒了,很明顯地鬆了口氣。只是,目光往顧爽身後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他想象中的保鏢,不由臉色有些難看。
“看什麼看,遇到這樣的事,還不直接打電話給大廈保安,實在不行就報警,朗朗乾坤有人就敢隨意打人,別忘了現在可是法制社會!”顧爽一貫都是溫和的,說話從來都是柔聲細語的。今天乍一言辭激烈,冷了臉,竟讓田明飛和胡銳都禁不住一陣發寒,田明飛掏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那個男人終於醒過神來,一看田明飛要打電話,上前就要搶奪田明飛的手機,嘴裡還嚷嚷着:“我看誰敢打電話!”
搶了一把,沒有搶到田明飛的手機,竟揮拳就朝着田明飛打了過去。
“住手!”顧爽厲喝一聲,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一拳幾乎用盡了全力砸出去,別說女人,就是一般的男人都擋不住。卻沒想到,隨着一聲冷喝,他的拳頭竟然被一隻玉白嬌弱的小手給擋住。握住他手腕的手,纖細白膩,彷彿微微一碰就會碎掉一般,偏偏他的手腕被這隻玉白嬌嫩的小手握住,竟絲毫動彈不得。
男人暗暗吃了一驚,不敢再對這個長相絕美,卻深藏不露的女人再有絲毫輕視,暗中卻吸了一口氣,狠狠地用力將拳頭往下壓去。
顧爽神色淡定,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改變,只有那雙瀲灩冰冷,宛如寒池冰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就這樣斜睨着男人,冷聲道:“你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居然來這裡撒潑?”
一直垂着頭的顧彬也終於看到來人是誰,微微吃驚之後,就擔心地跳了起來,直衝到顧爽身邊,伸手接住那個男人的手臂道:“你有什麼事對我說,不要動我姐姐!”
顧爽本來很是冷靜,一聽顧彬這話,氣的差點兒沒噴出一口心頭血來。什麼叫有事對他說?他這麼說,難道是告訴對方,他願意承擔所謂的強(禁詞)奸罪名嗎?
顧爽手一甩,那個身型敦實,體重足有二百斤的男人,被一下子甩出了好幾步,連連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站住,回頭,有別不敢相信地看向顧爽,眼中都是震驚和畏懼。
剛剛那一甩,他已經感覺到了對方並沒有用出全力,或者說,對方只是不經意地一甩手就甩了他幾個跟頭,若是使出全力,只怕就他這塊頭,被摔出去十幾米也不在話下。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被這個女人全力一摔,他將會是什麼下場……只怕,血肉橫飛、腦瓜碎裂都不誇張。
顧爽的目光在那男人和莫湘語的臉上掃過,那目光中輕蔑的,彷彿只是看着兩隻從角落裡爬出來的蟑螂,冰冷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
然後,顧爽冷聲道:“我是顧彬的姐姐,你們二位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說,別的不敢說,顧彬的事我還能做得了主。若是,顧彬確實做錯了,我絕對不會饒了他,但,若是顧彬沒有錯,你們尋釁滋事,故意傷人的罪,我想也有地方能說道說道。”
這話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顧爽的面色並沒有太多表情,但卻語氣堅定地,讓人無法生出絲毫質疑或者反抗之心。
說完,顧爽頓了頓,目光在神色各異的人身上劃過,然後淡淡的,卻不容置疑道:“請坐吧!”
那個男人橫了橫脖子,還想耍橫,可目光對上顧爽的眼睛,剛剛囂張的氣焰竟瞬間蔫巴了,很是有些外強中乾地別開頭,哼了一聲道:“坐就坐,害怕你嗎!”
莫湘語伸手拉着男人的手,急急地叫:“哥哥……”
轉頭,又對顧爽道:“是我哥哥誤會了,不管顧彬的事。對不起,請你不要追究我哥哥的責任,顧彬的醫藥費,我願意補償。”
雖然顧爽自己長了一張絕美,而且嬌弱的,極具欺騙性的臉,但她卻對這種我見猶憐的女人從來沒什麼好感。與其淚兮兮地對她說這一番話,還不如把事情說清楚,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難道這個女人以爲,她只要這樣可憐兮兮地流幾滴眼淚,說幾句軟話,她就會像男人一樣生出什麼憐惜之意?
很可惜,她是女人!
顧爽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淡然地走到顧彬身邊坐下,伸手就按住了顧彬的胳膊,讓他想有什麼動作都沒辦法再繼續,然後淡淡地看着莫湘語道:“不知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女人似乎沒想到顧爽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微微一怔,隨即道:“我叫莫湘語,是顧彬的大學同學。”
果然!確定了這個女人的身份,顧爽更是心裡有了底,臉色淡淡道:“莫小姐,你不要太激動,先請坐!”
看着莫湘語的目光閃了閃,又看了顧彬一眼,最後終於猶猶豫豫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顧爽這才接着道;“今天這事,鬧得這麼大,連遠在西郊的我都聽聞了消息趕過來,想必不是你說一句賠償醫藥費就能解決的了。”
“你還想怎樣?我妹妹肚子大了,還沒找你們算賬呢!”那個男人一聽顧爽這話,立刻暴跳起來。
顧爽神色不變,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成功地讓他感到一陣心寒,聲勢不自禁地就弱了下來,又有莫湘語在旁邊拉扯着,終是不甘不願地坐了下來。
顧爽嘴角一勾,挑起一絲輕嘲,道:“這位是莫先生吧?”
男人被顧爽脣角的一絲微笑晃得有些眩暈,下意識地道:“我不姓莫,我姓劉!”
“哦?劉先生,”顧爽有些誇張地叫了一聲,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莫湘語,成功地看到莫湘語臉色白了白,於是道,“劉先生,我暫且不問姓劉的怎麼會有個姓莫的妹妹,我只想問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是我弟弟把你妹妹的肚子搞大,那麼,劉先生是有證據證明,我弟弟強(禁詞)奸了你妹妹了?”
“那,那啥……誰幹的自然誰心裡清楚,這事兒還要什麼證據?”劉姓男人被噎的臉色通紅,卻仍舊梗着脖子道。
顧爽這回是真的笑了,不過這笑只是綻開在脣角,並未到達眼底。
她不再理會姓劉的男人,而是將目光轉向莫湘語:“既然劉先生沒有證據,那麼,莫小姐,我是不是可以告劉先生惡意誹謗呢?亦或者說,你這個當事人給了劉先生什麼誤導,導致他誤會了顧彬和你的關係?”
莫湘語咬着嘴脣默不作聲,只將目光直直地盯着顧彬,模樣極其楚楚可憐,又好像在無聲而幽怨地控訴着什麼。
顧爽明顯地感覺到身旁的顧彬身子微微一僵,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她一把捏住胳膊,強力阻止了,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老實看着,聽着!”
轉眼,顧爽盯着莫湘語繼續道:“莫小姐若是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關係,我想,到了法庭上,當法官詢問的時候,你就不能隨意推託了。”
說着,顧爽掏出手機,流利地按下一串號碼,然後,電話接通,顧爽開口道:“談律師,請麻煩你替我起草一份起訴書……”
“不!”莫湘語突然從對面衝了過來,幾乎沒了孕婦的笨拙和小心翼翼,上前一把按住顧爽手中的電話,哀求道,“顧姐姐……”
顧爽一挑眉,敏捷地躲開莫湘語的雙手,拉着顧彬站起來,退開兩步,遠離莫湘語,然後道,“別,莫小姐還是別這麼稱呼。而且,莫小姐若是還想保住肚子中的孩子的話,還請你小心謹慎,別一不小心造成什麼傷害,我和顧彬說不定又被栽上什麼罪名呢!”
莫湘語的臉色白了白,然後也不故作柔弱了,咬了咬牙,直起腰身,目光鎮定地看着顧爽道:“顧總,我在這裡聲明,我肚子裡的孩子和顧彬無關。顧彬只是看在同學之誼上,幫助過我幾次,我們之間除了曾經的同學關係,再沒有其他什麼關聯。至於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對於因此給顧彬造成的影響,我誠懇地道歉,並希望能夠補償,希望顧總手下留情,不要起訴。”
看着眼前這個收起柔弱,鎮定冷靜的女人,顧爽也不禁在心中暗歎一聲。這纔是莫湘語的真面目吧?
冷靜、果決的近乎可怕。只不知,她爲何那麼害怕起訴?若是,怕自己的行蹤被人知曉,她就不該任由姓劉的男人過來鬧事啊?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
顧爽挑挑眉,仍舊冷冷地盯着莫湘語,並沒有說話。
被她盯得有些心虛,莫湘語終於抗不住,眼睛微微一閃,再次開口道:“莫總,您可以放心,今天這事兒,真的不是我所授意的,劉奎是我家裡的鄰居,兩家交好,所以自小兄妹相稱。今天碰巧讓他看到我來找顧彬,引起了誤會,這才鬧出來這一場事來。至於顧彬,我只是想讓他幫我掩護一下,對他我從來沒有其他想法,更不會恩將仇報地誣陷他……您放心,只要您這一次大人大量,不與我們計較,我保證,從今天起,就再不會出現在顧彬面前。”
顧爽聽着莫湘語的話,目光未轉,卻盯在顧彬的臉上。還好,這傻小子沒有表現的太孬種,只是有些微微的愕然,並沒有什麼傷心欲絕、被欺騙的憤怒之類的表情出現,顧爽至此纔算真正地放下心來。
收回視線,顧爽嘴角又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莫小姐乾脆爽快,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但請莫小姐記住今天所說的話。我只有顧彬一個弟弟,不管是誰,只要想謀算他,那麼就請先準備好接受我的回報!”
莫湘語臉色白了白,劉奎的脖子似乎又想梗,但碰上顧爽的目光,隨即就軟了下來,蔫吧啦嘰被莫湘語拉着,兩個人神色黯淡地走出門,一聲未吭,也沒再回頭。
顧爽看着兩人轉身離開,目光就轉回來盯住了顧彬。看到顧彬的目光一直送這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但表情只是有些可惜,並沒有太多的感傷什麼的,也就不再擔心。
田明飛和胡銳也悄悄地退了出去,房間裡恢復了該有的寧靜,顧爽這才招呼朱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朱莉沒有收到什麼波及,這才籲出一口氣,回頭對顧彬道:“彬子,這件事之後,你該好好想想,待人以誠,但也不能濫好人!”
說着,顧爽拍了拍顧彬的肩膀,“行了,今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還是跟我去看看醫生,檢查一下手臂上的傷吧!”
顧彬本來吊在脖子行的手臂,剛剛顧爽就看到再次垂落下來,看那樣子,很有可能再次傷到了骨折的手臂。她要帶他去檢查一遍,沒有事情最好,若是再次傷到,還是及時檢查治療才行,不然傷了的骨頭長不好,可是要留下殘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