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胎
“這...”存摺上的巨大數字讓陳芳驚呆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愛絝酆暵
看着她震驚的模樣,聶子羽只是微微一笑,隨即淡淡道:“這些錢你拿去買一套房子,然後做點生意吧。”聶子羽心疼她。
“不用了,我哪能拿他們給你的錢。”陳芳立馬將存摺塞回她的手裡,搖了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家裡雖然小了點,總還是能住人的,靠着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雖然辛苦了點,但值得。”她一臉感動的看着聶子羽,眼眶裡有些溼潤了。她什麼都沒給過她,現在又哪能要她的錢!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聶子羽纖薄的脣瓣勾勒出一抹淺笑,道:“這是我自己賺來的錢,不是他們給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用。而且,這錢也不是專門給你的。”
聞言,陳芳一愣,露出詫異的表情。在她沒有開口問之前,聶子羽便已經爲她解了答。
“買一套房子,我想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可以嗎?”聶子羽說着,眼底染上了淡淡的苦澀。昨晚收拾了東西出來後,她就沒有再打算回聶家,因爲找到了生母,她也沒有再待在那的必要了。
語落,陳芳這才明白了。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地擡起頭望向她,猶豫着問道:“你不回去,那他們怎麼辦...”
聶子羽的目光霎時因爲她的問題而變得有些黯淡,她微微的斂了斂眸,笑着搖了搖頭:“他們有他們自己的生活...”多一個她或是少一個她都沒有什麼區別。更何況,要在她這樣的心境下留在那,只會徒增加她的痛苦罷了。
“不說這個了,媽,你把錢留下吧,還有不要再出去工作了。”雖說錢不是很多,但省吃儉用的話還是夠生活很久的。
“可是...”陳芳還想說什麼,但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聶子羽一個凌厲的眼神拋過來,立馬就沒了聲。“好吧。”她點了點頭,眼底甚是欣慰。
...
吃過早飯之後,陳芳就在聶子羽的千叮萬囑下去了僱主家辭職,而聶子羽也沒有閒着。把碗洗了之後,又拜託趙安雅在點名的時候幫她應一聲,就換了套衣服拿着錢包出了家門。
下樓的時候,聶子羽的表情莫名的凝重。
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和生母相認了,現在她該去解決最後一件事了...
...pujo。
下午,醫院——
長長的走廊裡,稀稀落落的坐着幾名濃妝豔抹穿着暴露的女人,她們不約而同低頭做着自己的事情,看書或是玩手機。坐在其中,聶子羽忐忑不安,小臉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伸手撫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毫無光芒的眼底略過一抹痛苦,視線糾結,貝齒咬脣。
她要趁所有人沒有發現時偷偷的做掉這個孩子。
一想到今天來醫院的目的,聶子羽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痛到每一根神經都在抽絞,每一個細胞都在割裂。
周遭的氣氛壓抑凝重到了極點,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然後醫生走出來叫了某個人的名字。聶子羽嚇了一跳,一股涼意自腳底躥升而起直至頭頂,光潔的額角更是冒出了涔涔虛汗,可見嚇得不輕。
她好害怕,好害怕!
更甚的是,心裡又道強烈的嗓音在呼喊着她“快離開這裡,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身子隨之哆嗦,猶如深處寒冬臘月裡,冷得她停止不了打顫!
她很想離開這裡,可是事實卻無情的提醒她不能,因爲這個孩子是禁忌的產物,是她與他亂倫的證據。即使是爲了他,她也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孩子生下來!
聶子羽一遍遍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一錯再錯下去,但是當她想到這個未能成形的孩子很快就要離自己而去之時,心一陣陣劇烈的抽痛,耳朵裡一片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
時間滴答滴答在不經意之間飛逝而去,不知道在長椅上坐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突然又被拉開了。
“聶子羽小姐請進。”護士小姐在手術室門口叫道。淡家他自。
聞言,聶子羽的身子一個抖顫,望着敞開的手術室,迷茫失神的雙眼裡顯出了內心極度的痛苦。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應該要應聲的,可是喉嚨裡就像卡了什麼東西似的,哽住了。
“聶子羽小姐?”良久的不到回答的護士又喚了遍。“聶子羽小姐不在嗎?”
三度詢問,所有等待的女人紛紛擡起頭面面相覷。
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突然,聶子羽一咬牙,機械的從長椅上站起身來,一閉眼吐出一個字:“在。”接着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之中,一小步一小步的朝手術室走去。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如果有來生請你投胎到好的人家去...
她在心裡不斷的道着歉,兩行清淚緩緩從她毫無血色的臉上落了下來。
拖着虛軟的身子離開醫院,渾渾噩噩的上了一輛taxi就直奔家。一路上,聶子羽的雙目失神,眸底空洞得沒有一絲波瀾,面無表情。到達巷口之後,她機械的從錢包裡掏出鈔票遞給司機,不顧他:“找零找零”的在身後喊,聶子羽自顧自的便走進了巷子裡。
低着頭憑着記憶走了一段路之後,卻在拐角處不小心撞到了某個迎面而來的人。頓時,手裡一空,包包掉了下去,裡面的化妝品什麼東西之類的撒了一地。
“對不起。”這才拉回心緒的她道了聲歉就蹲下身子開始收拾東西,也不管什麼,只要雙手抓到就往包裡塞去。而被她撞到的那個人也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也跟着蹲下身子幫她撿。
“謝謝。”聶子羽接過對方遞來的物品放入包內。毫無波瀾的眼淡淡一掃周遭,聶子羽正要撿起地上最後一樣東西之時,一隻大掌卻快她一步的抓住了那件東西,卻並沒有交還給她而是拿到了自己眼前。
熟悉的白色紙張讓她的心跳頓時慢了個節拍,當她擡起頭想要伸手搶過之時,下一秒卻落入了一雙深邃得不見底的黑眸。
“這是什麼!?”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