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寫都有
冷寫都有
林琅蜷縮着腳趾頭,抱着被子和枕頭打開了門。
一身寒氣的冷寫安靜的矗立在林琅的面前,見她出來,從暗影中擡起了下巴,他彎腰,接過林琅手裡的東西,“抱歉,並沒有保護好您。”
林琅沒有看冷寫,蹦蹦跳跳的繞過了他的身邊,隨手打開了隔壁的房門。
冷寫趕在林琅的前面握住了門的把手,“小姐,房間還沒有收拾,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去我那裡。”
門的把手其實是被林琅握在手裡的,她看見了冷寫的手壓在自己的手背上,也感覺的到,那觸覺,即便是隔着一層雪白手套,也透着微涼。
林琅悄無聲息的抽回了手,眨着大眼睛問冷寫,“你的房間,有橘黃色的壁燈嗎?”
冷寫挑了一下眉,銀白的面具泛着暖色的柔光,側臉到下顎的弧線流暢自然,他頷首,“小姐您要的,冷寫都會有。”
林琅彎起了嘴角,一蹦一跳的走下了樓梯。
冷寫房間的佈置很簡單,除了一張牀和靠窗的一張書桌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了。留給了她足夠大的地盤。
在離牀很遠的地方,林琅開始給自己鋪牀,一點點的將被子抻平,不留一絲褶皺的痕跡。不遠處的冷寫,正在往牆上安裝壁燈,開關打開的時候,壁燈會散發出溫暖的橘黃色光線。
冷寫回頭對林琅說,“燈亮了。”
林琅眨眨眼睛,輕輕點頭,“我看的見。”
說完,林琅平躺在她的牀鋪上,遙望窗口的月亮。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味道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舒服。
林琅收回放在月亮上的視線,卻被嚇的一個瑟縮,“冷……寫。你不用睡覺嗎?”
冷寫半跪在地板上,嘴角輕輕翹起,“我最尊貴的大小姐,我怎麼能讓您睡在這裡。”
林琅蜷縮着自己的身體,將自己團團抱住,“不要改變我,我不習慣。”
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冷寫的視線,他的目光林琅觸及不到,可是那樣濃烈的哀傷也會透過纖細的髮絲流露出來。
冷寫還是將林琅扶了起來,直到她坐好,他才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藥膏,“淤青要及時處理,不然很難消散。”像是完全不需要主人同意的樣子,冷寫開始拉林琅肩頭的衣物。
圓潤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林琅正低着頭,暈紅了臉頰,並沒有拒絕,還在專心的玩自己的。以往和秦風颺吵架誤傷,都是冷寫負責善後,替她處理這些痕跡,她早就習以爲常。時間久了,林琅也會懷念火辣傷口上冷寫指尖冰涼的觸覺。
收回手指,並將林琅的衣服整理好。冷寫的視線被林琅正拿在手上擺弄的東西吸引住了視線。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靈異警察分部‘翼’的識別標誌。
冷寫不動聲色,靜靜的沉思着。然後視線一寸寸的移到林琅的臉上,那張臉,他已經看的夠久了,可是總會擔心明天再也看不到。也許是從窗外刮來了一陣風吧,冷寫額頭的偏長劉海被它掀起,他狹長雙眸裡早已染上濃重哀愁。
“我的小姐,您手裡拿的,是什麼?”
林琅迅速的把翅膀胸針握進手掌,縮進了被窩裡,她拉住了被子將頭矇住,略帶嘶啞的聲音從嚴綿的棉花裡傳出來,“晚安,冷寫。記住要點着那盞燈。”
酒吧‘魅’。
黑色的烏鴉正在啄着酒杯裡的冰黃·色檸檬。它擁有着一雙人類才存在的蘊含着複雜情感的眼睛,它正在和靈異警察白芷聊天。
“我早就聞到了她身上有你的味道,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那真是謝謝你了,黑老闆。”
“好說好說,我可一直是靈異世界的良好公民啊,別的我也不求,只求白警官你少來我這裡幾次,畢竟警察常出沒的地方不太受歡迎啊。”
“你說的對,今天我是來找你的一個房客的。叫她出來吧,她今天差點動了不該動的人。”
黑色的烏鴉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翅膀扇動了從屋頂懸掛下來的風鈴,一隻蝙蝠從樓上俯衝而下,落地的瞬間化作一名美豔女子靠坐在白芷身邊。
白芷柔和的笑着,“別這樣冰冷的眼神看我,我只是想問點事情,問完就走。”
黑色烏鴉用左翅攏着高腳酒杯,一步步優雅的走開,“那麼你們慢慢談,我去招待我的客人了。”
女人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球裡的血絲崩裂,“警官想問些什麼,你最好快點問,我今天白天失眠了,要儘快去補覺。”
白芷呵呵的笑了,“不會打擾你很久。只是很好奇,今天的那個男人,你爲什麼不吸他的血?”
今天的這個男人?女人嘴邊的獠牙悄然滋生,“哈,他不合我的胃口,完全沒有聞起來的那麼香甜,他的血,沒有味道。”
“沒有味道是什麼意思?”白芷聽到這裡,不禁坐直了身體。
女人閉着眼睛回味了一下,“或許應該用人類的方法帶着他去檢驗一下,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身體裡灌了水。”低吼着嘶笑了一聲,女人瞬間化作一隻黑色蝙蝠,撞向了屋頂的天花板,凹進其中成爲了雕塑。
白芷悶了一口酒,哎,這樣的話,除了更進一步的確定了秦風颺有問題之外,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啊。
丟下了一枚銀幣,白芷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烏鴉老闆卻撲扇着翅膀急急的飛了過來,他衝的太猛,不得不用爪子抓住白芷,這纔沒有重重的摔下去。白芷肩頭吃痛,“怎麼了。黑老闆?”
黑色的烏鴉眼睛裡充滿了驚恐,“白警官,出事了。幽靈嘻嘻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