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墨銜之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白他一眼,“難不成你是懷疑我跟他的關係?”
程子良心裡“咯噔”一跳,還沒有接上話,就被葉尋搶過了話頭。
“嘿嘿,那可不?光是你倆站在一起,這長相,這氣質,如果說你們倆沒有關係,我還真的不信。不如,你們倆站一塊,讓我仔細看看?”
左思睿本來就對墨銜之成見頗深,加上前段時間已經視爲自己的仇人,此時此刻聽葉尋這麼亂說話,別說墨銜之了,他首先就第一個不願意。
“舅舅,你到底有意思沒有?我跟誰像都不會跟他像!”
說完,左思睿賭氣似的,直接跑開,直到離他們有一定的距離,才停下來,蹲在路邊,無聊的撿小石子。
哼,竟然說他跟那個可惡的男人很像?
舅舅的眼睛到底有沒有仔細看?雖然之前他也堅信自己跟墨銜之很相似,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對他也頗有好感,但是自從他容忍白露那個壞女人辱罵自己的媽咪之後,他就再也不想喜歡他了。
這樣的男人,真希望自己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葉尋沒想到丟丟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尷尬的看着墨銜之,卻被他無情的拋過來一個白眼!
“活該!誰讓你亂說話。這個世界上無緣無故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並且長得不一樣的雙胞胎也多了去了,光從長相氣質上就能看出來他跟我關係不一般?真是可笑!”
丟丟是不是他的孩子,光看長相是不行的,最可科學的方法就是通過dna檢測。
不過遺憾的是,檢測報告上說倆人毫無血緣關係。
葉尋十分不服氣,“能看出來你們倆關係不一般的又不是光我一個人。就連媒體也這麼猜測,你跟我解釋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再召開一次記者招待會,把這件事情澄清啊。我看你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你們毫無關係吧?”
墨銜之已經懶得跟他說那麼多,“是不是要我把我們倆人的dna檢測報告拿出來,登在報紙上,你們所有人才會相信?”
“什、什麼?”葉尋驚訝的嘴巴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你是說,你已經做了dna檢測報告?怪不得你能看着他被白露欺負成那個樣子,也會無動於衷。原來是因爲他不是你的孩子啊。”
一聽他這話,墨銜之頓時不樂意了,“露露招你惹你了,你背後這麼說她?”
雖然他不是一個護短的人,但是別的男人當着他的面這麼說她的未婚妻,墨銜之當然不願意。
露露縱然有千般錯,但是跟其他人無關,他們沒有任何資格這麼評判他的未婚妻。
“嘿!”葉尋一想到親眼看見未未姐多次被白露欺負,而墨大哥則一味的維護白露,心裡就不舒服,“什麼叫背後這麼說她,我跟你說,就算是當着她的面我也敢這麼說。且不說醫院那次她被人怒打一個大耳光,受了多少大的委屈。就是墨爺爺生日那天,當着墨爺爺的面說話尖酸刻薄,任誰都能聽出來她是在針對未未姐。你身爲堂堂墨氏集團少總裁,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吧?”
“看的出來又能怎麼樣?露露懷有身孕,脾氣難免會暴躁一點,這是產前焦慮症。說兩句話,做錯兩件事情,又有什麼要緊的?”
話剛出口,墨銜之自己都有些說不下去的感覺。
如果不是爲了維護一下自己的顏面,他是真不想爲白露辯解。
白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說的那些話,做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就讓人很難琢磨透。
昨天晚上睡覺前,母親還打電話,說她下午有事出去了,一直到晚上纔回來。母親擔心她的身子,不免多問了兩句,她就說話夾槍帶棒,噎的母親委屈又無奈,打電話過來問她是不是這兩天鬧彆扭了。
母親一向好脾氣的人,跟父親結婚多年,倆人的感情雖然並不深厚,但是爲人說話總以和善著稱。所以她跟白露之間能發生什麼摩擦,不用多想,他是堅決相信自己的母親。
葉尋還想說點什麼,但是嘴剛張開,程子良就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葉尋,你這麼費盡心思的拆散你墨大哥她們夫妻倆,到底是爲了什麼?你墨大哥因爲愛白露,所以可以包容她的一些小瑕疵,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又何必在意那麼多?”
葉尋不服氣的頂撞程子良,“誰想要費盡心思拆散他們倆了?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怪不得霓裳小姑說你有問題,剛開始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在這件事情上你這麼幫着白露說話,難道是因爲你們倆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子良臉色不自然的白了一下,繼續笑的無害,“你看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只不過是看銜之和白露倆人之間的關係這段時間不太好,加上白露又懷有身孕,所以才撮合一下她們倆,怎麼到你嘴裡就變了味道?霓裳小妹也真是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猜測?我看不止吧?”葉尋本來就對程子良沒什麼好感,現在倆人能槓上,嘴皮子功夫肯定不願意輸給他,“你爲了墨氏集團的繼承權,背地裡對墨大哥的工作造成了多少的阻礙,恐怕我不說你也心如明鏡。墨爺爺雖然什麼話都沒有放出來,但是我想,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肯定是誰先有孩子,並且誰的繼承權機會就大一些。既然這樣,白露小姐現在懷孕了,我就不信你還能坐得住?”
葉尋這本來就是信口開河,抓住程子良的目的,能往他頭上扣多少屎盆子就扣多少屎盆子。
但是說者無意,聽着有心。
電光火石間,墨銜之忽然想起來爺爺的一句話,“你們兩個,誰先有孩子,我就考慮把公司的繼承權給他。”
說這話的時候,他鷹隼般的眼睛忽然變得慈和,看向自己,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我倒要看看,爲了繼承權,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重孫出來?”
墨銜之盯着不遠處一個人玩耍的左思睿,沉思着,忽然想到了什麼,但是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毫無關聯一樣,讓他根本就連接不上去。
程子良見墨銜之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對勁,當即也顧不得形象,對着葉尋大喝一聲,“你亂說什麼話呢!我們墨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操心這麼多?繼承權這麼大的事情,父親因爲一個毫無定性的因素而魯莽決定?”
墨銜之忽然起身,朝公墓裡面走去。
“唉,銜之,未未還沒有跟母親談完心,你去合適嗎?”
墨銜之腳步不停,根本就沒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
程子良也想跟進去,但還沒有動身,就被葉尋攔了下來。
“墨大哥找未未姐有事情,你跟着過去幹什麼?當電燈泡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葉尋剛纔的話而讓銜之想起來了什麼,現在進去問左未未,是不是還是關於左思睿的身份?
程子良急的推開葉尋就往裡面走。
但他那是一個練過跆拳道少年的對手?
葉尋躲閃兩下就扣住了程子良的手,讓他動彈不得。
程子良疼得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打顫,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這個玩世不恭但卻壞了自己好事的男人,恨得牙根癢癢。
“葉尋!你都看看你幹了什麼!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挑撥我跟銜之的關係不說,現在竟然對我動手,你就不怕我回家找葉伯母告你的狀嗎?”
葉尋有恃無恐的收緊手上的力道,程子良立刻就疼得冷汗直流。
“去呀,你儘管去!看看我媽到底是信你的還是信我的姐的?這事關乎我姐,我爲了保護我姐對你有什麼不敬的舉動,你看她會不會上門找墨爺爺討公道!”
程子良雙拳緊握,焦灼的看着遠處墨銜之將左未未攔下來,倆人在交談着什麼,時間越往後推遲,讓他心裡就越發慌。
左未未碰到墨銜之時,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拭乾淨,一時間慌亂的剛想去擦,手剛碰到眼瞼的皮膚,胳膊就被墨銜之抓住了,一時間尷尬的停着,無法動彈。
她不僅擡眼,看着這個讓她彷徨無助又傷心絕望的男人,被他某種莫名的冰冷凍傷,趕緊垂下了眼睛。
“我問你,丟丟到底是怎麼來的?你老老實實告訴我!”
說這話時,他真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讓左未未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肩膀,實在是寒入骨髓!
“怎麼了?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左未未擡頭,詫異的看着他,“你不是說,我在丟丟的生日晚上喝醉酒,什麼都告訴你了,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多此一舉,再問一遍?”
墨銜之面色冷峻,五官就像是被灑了一層寒霜似的,凍得左未未不敢只是他的眼睛。
“當時你說的時候,喝醉了,真實度還有待深查。我現在要你清醒着,一字一句的告訴我,必須要真實!”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裡擠出來的,又重又有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