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左未未什麼關係?
“叔叔,你給我說說嘛?”一直追隨着墨銜之到餐桌旁邊,左思睿仍舊不死心的問着。
他也很好奇,自己在叔叔的心裡到底是什麼地位。
如果能把自己當成他的兒子,那就真的是太好了,以後在班裡面,他說話一定很有威信。
想想同學們把他圍在中間,一臉崇拜的樣子,就讓左思睿十分享受。
偷偷看了眼墨銜之毫無變化的眉眼,左未未把兒子拉在餐椅上坐下來,尷尬的用眼神警示,希望他不要再追着這個問題不放。
左思睿纔不管她的警示,反正他今天就想讓叔叔給他一個答案,不管是怎麼樣的都好。
“叔叔,你跟我媽咪到底什麼關係嘛?”
他就不信,叔叔和媽咪接觸了那麼久的時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就沒有一點進度。
好半天,正專心擺放碗筷的墨銜之茫然的胎頭,“什麼關係?”
“就是那個……唔……”
“沒什麼,我們該吃飯了。”
鬆開左思睿的時候,左未未再次用“惡狠狠”的目光警示了一番,那樣子好像在說,“如果你再這麼不聽話,我不會這麼輕易的饒了你。”
左思睿委屈的撇了撇嘴,不甘的在餐椅上坐下來。
一頓飯吃的很“融洽”,誰也不再說話。
墨銜之偶爾開口,也是簡單的詢問了左思睿的學習情況。
得了一百分應該驕傲無比的小傢伙忽然變得興致缺缺,當着媽咪的面,蔫蔫的回了幾句,不敢再多說什麼。
“媽咪,你爲什麼不讓我問那個問題?”臨睡前,左思睿拉住轉身欲走的媽咪的手,再次不甘心的問道,“你是不是擔心叔叔的看不上你,所以不敢知道答案?不過這個叔叔是個標準的高富帥,如果錯過了,那多可惜?”
背對着兒子的左未未眼神不自然的躲了一下,轉身摸着兒子柔軟的額發,耐心解釋道,“丟丟,你怎麼會這樣想?你要記着,媽咪雖然沒有帶給你多麼富裕的生活,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巴結哪個大老闆,提高我們的生活質量……這些你能明白嗎?”
“可是,我只是想有個叔叔可以照顧你。”晶亮的眼睛裡閃爍着無比真誠的光澤,“媽咪,我不想你那麼辛苦,一邊照顧我一邊還要照顧爺爺。如果可以有個叔叔幫助你,或許你會輕鬆很多。”
不想再說什麼,左未未哽咽着一把將丟丟納入懷裡,“丟丟長大了,知道心疼媽咪,媽咪就很高興。不過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媽咪就會很欣慰的。好嗎?”
左思睿懂事的點點頭。
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晚安吻,又將兒子的被角掖好,左未未才關閉房間的燈,轉身走了出去。
剛回頭,就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光裡。
“你怎麼還沒睡?”走過去將沙發上兒子脫下來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輕輕放在兒子的牀頭,再次走了出來。
“現在不困。”墨銜之收回視線,繼續翻閱手裡的雜誌,“你幫我把藥換一下吧。”
“好。”說着,左未未起身去拿出醫藥箱,乾脆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捧起他的傷腿換藥。
簡單的對話再正常不過。
或許是因爲晚飯時候左思睿的亂入,讓她的心無法平靜下來。總覺得這樣安靜環境似乎有一種奇妙的東西在流淌一樣,在指引着她的心向他靠近……
“你怎麼了?”墨銜之忽然擡眼,對上左未未含羞帶臊的目光,倏地一愣,“你是不是生病了?”
左未未下意識趕緊別開視線,“哪有?我只是對你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
墨銜之合上雜誌,認真的看着她,“你好奇什麼?”
“好奇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話剛說完,她就緊張的喝一口水,藉此掩飾她面色的自然。
他沒有女朋友這件事情,並沒有聽誰說起,而是通過這段時間觀察的。
每天除了工作上班,就是在家裡窩着看雜誌。並且經過兩個公司合作的過程中,她發現,墨銜之這個人,優秀的讓人咂舌。雖然算不上貴圈的絕緣體,但是不論是出席什麼活動,冷若冰霜的臉上始終貼着“生人勿近”的標籤。
以至於好多蠢蠢欲動的漂亮少女,都只能遠遠地看着他,望洋興嘆。
左未未的問題,讓墨銜之眼前下意識浮現出那個純潔無暇的身影,不知不覺中,彷彿被回憶捉住了一般,久久無法逃開。
“喂!銜之?你沒事吧?”怎麼他這幅樣子看起來像是丟了魂兒一樣,難不成真的有什麼難過的往事被她的話勾起來了?
忽略掉心裡的那股失落,左未未揮着手裡的白紗布,試圖換回墨銜之的魂兒。
手腕猛地被人捉住,一個讓她難以擺脫的力道伴隨着他毫無溫度的冰冷語氣傳來,“不要試圖打探我的**,那樣只會讓你失望。”
話音剛落,手裡一空,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醫藥箱都被墨銜之拎了起來,朝二樓走去。
……
換完了藥的墨銜之拉開房間的門,視線下意識一掃,就看到偌大的客廳裡,只有左未未小小的身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孤單而寂寥。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擊,頓時一股說不出來的心疼在他的全身蔓延。
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左未未似乎想了許多,心裡的煩躁絲毫沒有被地板上的冰涼給鎮壓下去,反而越來越亂。
忽然,面前的光線一暗,冷冽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過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嗯?”大腦還處在一片空白之中,左未未迷茫的擡頭,“怎麼了?”
動作緩慢的起身,卻因爲雙腿壓制的時間太久而變得麻木,還沒有站起來,身子就軟趴趴的往地上倒去。
“小心!”
墨銜之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住她,卻被她帶的一個在重心不穩,倆人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勢,雙雙朝地上倒去。
倆人都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
“唔……!”
左未未只覺得脣瓣上傳來一個柔軟而溫潤的觸感,震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腦瞬間像是卡帶了一樣,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纔是正確的選擇。
而墨銜之彷彿被剛纔的那個觸感狠狠電擊了一般,整個人都變得一片空白。
那樣的感覺,似乎很熟悉也很陌生,總之複雜的難以形容。
“你……”好半天左未未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墨銜之隨後清醒,怒瞪着她,“還不起來,你準備在我的身上趴多久?”
“啊?哦!”趕緊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亂的髮梢,“那個,我先回去睡了!剛纔不好意思!”
用最快的語速說完,迅速消失在墨銜之的視線裡。
看着她房間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震驚的摸着脣瓣上,似乎還留存着剛纔的那份溫軟,感覺莫名其妙的美好,讓人十分留戀。
……
對於昨天晚上那個小小的意外,倆人都緘口不言,完全當做沒有發生一樣。
其實是左未未沒臉提。
仔細數數,在墨銜之的家裡住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但是當着他的面摔倒的次數……
唉,不敢仔細算,太侮辱智商了。
“剛纔我跟你們老闆打電話了,借用你一天的時間,幫我去搞定一個項目。”
墨銜之呷了口牛奶,慢條斯理的看着左未未道。
“嗯?我去能搞的定嗎?”
墨銜之笑而不語。
對於他的這個小,左未未一點也不陌生,那種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
但是今天的,看起來格外的……沒安好心。
裝修奢華的蜀香樓。
墨銜之和左未未是到的最早的,金線描邊的巨大桌布上,只擺了三副碗筷。
“言局來了,就直接帶進來。”冷冷的對服務員囑咐後,墨銜之自動的空出中間的主位,在旁邊坐下來。
“你今天請的是局長?”左未未緊張的看着他,“你們公司的業務我根本就不懂,萬一等會兒搞砸了可怎麼辦?”
“沒事,不會的。”墨銜之笑着安撫她,“不論他提出什麼要求,你都答應下來就好了,這個項目如果談成,我家的房子免你一年的租金。”
“憑什麼!”雖然她不接觸商政,但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在哪些光鮮亮麗的背後,到底隱藏着多少骯髒齷齪的交易,這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萬一對方提出一些下流的要求,難道也要她答應嗎?她敬業不錯,但是還沒有到願意爲了工作出賣自己靈魂和身體的地步。
“你先別激動。”墨銜之忽然捉住她的手,在掌心安撫的揉了揉,“放心,他不會對你提出過分的要求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這麼肯定?”
如避蛇蠍的抽回手,不管怎麼說,她是不會爲了區區一個房租而答應一些無理取鬧的要求的。
“好了,別擔心,他來了。”
話音剛落,硃紅色的門忽然被人旋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掠入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