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池眸海幽深,“嗯,普通飛機不適合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給你安排專機。”
傅慕旋沒有拒絕,蒼白的小臉上毫無表情。
厲墨池回首給尹光熙遞了一眼色,尹光熙立刻轉身出去。
他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神情淡漠的傅慕旋,優雅低沉的開口,“去多久?”
“十天半個月吧。”傅慕旋輕飄飄的開口,“反正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保護你。”
厲墨池沒有說話,眼眸深不可測,“嗯。”
兩個人都變得很沉默,如果說話會覺得很尷尬,不說話兩個人反而舒服了很多。
“哪裡來的棒棒糖?”厲墨池看她嘴角含着棒棒糖,俊逸的眉微微蹙起,傅慕旋好像不是很喜歡吃甜食。
“找一個小朋友搶來的。”傅慕旋淡淡的回答,雲星辰在她的眼中就像一個小朋友。
這麼說也不爲過。
厲墨池神色晦暗不明,“回去好好養身子。”
“別來送我。”傅慕旋皺着眉,她不想看見他。
本能的想逃避。
“好。”厲墨池答應着她所有的要求,不似從前那麼不可一世的拒絕,說一些霸道的話。
傅慕旋沒有任何的情緒,她輕輕的躺會牀上,額頭不知何時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她咬牙,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她毒癮犯了。
不過厲墨池並沒有看出她的異樣,這讓她稍稍安了心。
“我累了。”她表現出一副虛弱的模樣,希望厲墨池可以自動離開。
厲墨池怎麼不知道她在變着花樣的攆人,他聲音清冷而溫柔,“你休息吧。”
嗓音裡帶着濃濃的無奈。
傅慕旋閉上眼睛,有溫熱的淚從眼角滑落,他在自己面前擺低姿態有什麼用。
昨天是他傷了她的。
厲墨池走了,她聽到了清晰的關門聲。
確定人不在病房,她睜開了眼睛,從枕頭底下取出一片安眠藥塞進嘴裡,然後生生的嚥下,倒在牀上靜靜等着藥效發作。
睡過去,就沒有那麼痛苦了。
傅慕旋如是的安慰着自己,她必須儘快的戒掉毒癮,不然會耽誤救溪溪的最佳時間。
——
這是陸建新第三次來夏馨雅的私人公寓。
夏馨雅看他來,精緻的臉上堆滿了溫柔的笑意,“你來了,事情辦得如何了?”
陸建新點點頭,被她笑容弄得心底癢癢的,卻忍住下半身的衝動,道,“一切順利。”
“真的嗎?!”夏馨雅喜出望外,上前一把抱住了陸建新的手臂,“建新,我做了飯菜,快來嚐嚐。”
陸建新心底變得十分綿軟,臉上盪漾着幸福的微笑,他跟隨着夏馨雅來到飯桌前,一起坐下,吃晚飯。67.356
“對了,傅慕旋要回美國了。”他還是沒忍住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夏馨雅。
也許他只是想看到夏馨雅臉上那開心驚喜的笑容吧。
夏馨雅若是笑了,精緻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她真的要走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沒有想到這一招居然逼走了傅慕旋。
是不是她也知道,一個染有毒癮的女人,不配和厲墨池在一起?
陸建新知道的並不多,他點點頭,“是,她明天一早就辦理出院手續。”
夏馨雅開心的不能自已,真的是太好了,厲墨池又屬於她一人了。
“建新,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多吃一些。”夏馨雅心情極好的給陸建新夾着菜,心底卻在幻想着與厲墨池的種種,臉上不由得一紅,幸福溢於言表。
陸建新知道她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其實他是有些失落的。
最不希望傅慕旋走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不過很多事情都是事與願違的。
他想要夏馨雅,又想要接近她,讓她開心,也只能這麼做了。
吃完飯,夏馨雅去廚房刷碗,陸建新坐在沙發裡看電視。
這時,門鈴響了,夏馨雅讓陸建新去開門。
陸建新屁顛屁顛的去開了門,卻被門外站着的人嚇了一跳。
“厲……厲總!”他嚇傻了,怎麼也不敢相信,厲墨池就站在門外。
夏馨雅聽到他驚訝的聲音也跑了出來,看到神色淡漠的厲墨池,臉色倏地一下就變白了。
“墨池哥哥,你不要誤會,我和陸建新沒什麼的。”夏馨雅着急解釋,急得快要哭了。
陸建新也嚇得呆若木雞,有種被人捉姦在牀的感覺,他卻忘了自己纔是夏馨雅名正言順的未婚夫。
厲墨池站在門外,神色冰冷的睥睨着二人,俊逸的容顏不見半分的怒意,“你們不用緊張,我只是來找夏馨雅說幾句話。”
夏馨雅見厲墨池如此的嚴肅,心裡十分的忐忑,“墨池哥哥,進來說吧。”
厲墨池深潭般的眸子閃過一道暗芒,邁步走了進去。
他跟着夏馨雅去了臥室,而陸建新就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手腳冰涼。
他很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卻沒有膽量偷聽。
臥室裡,夏馨雅手足無措的站在厲墨池的身後,望着他高大挺拔俊逸的背影,心裡有些發酸,“墨池哥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夏馨雅,還記得當初我醒來的時候對你說過的話嗎?”厲墨池緩緩開口,深邃的狹眸滿是冰冷之色。
夏馨雅呼吸驟然一緊,點點頭,“記得。”
她怎麼可能忘記,厲墨池醒來的時候對她說,“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會喜歡你,你想要多少錢儘管開口,我厲墨池不想欠任何人。”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厲墨池的冷酷無情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
這種男人,若是愛上一個女人,會將她寵上天,可他若是恨一個女人,也可以將她踩入泥潭。
看到傅慕旋從天堂掉落地獄,夏馨雅並不像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當初我答應你的條件和旋旋離婚,可是你答應我的條件並沒有做到。”厲墨池的口吻十分的嚴肅,他不是來和她說幾句話的,而是來算總賬的。
夏馨雅雙腿微微輕顫,“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不管你像不像得起來,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厲墨池神色一凜,“我會和她復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