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慕旋近乎倉皇地走着。雖然有過aly的保證,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別墅的周圍,除了aly的人手之外,還有雷家的保鏢。
要是被他們抓到……
“砰!”
就在傅慕旋滿心慌張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槍響。傅慕旋慌忙回頭,看見aly倒在雷勝瑞的懷裡,雷勝瑞四處張望着,似乎在找她。
隱約聽見他在喊她的名字。
隨後周圍便涌出了很多的保鏢,往他們二人所在的地方去。
因爲隔得遠,傅慕旋並不能確定aly的情況,心裡雖然有些擔心,卻還是狠心沒有回去查看。
她不能確定這是不是aly刻意爲她創造的機會。
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再找機會或許就會很難了。
傅慕旋咬牙,轉過頭,藉着保鏢們的掩護,迅速衝出了大門。還不待她有點喘息的機會,她便被人拉住了手。
“厲墨池!”傅慕旋歡喜地轉過頭。
看見的卻不是厲墨池的臉。
傅慕旋慌張地後退,“你是誰?”
那人操着一副公鴨嗓,笑起來的樣子有些邪魅,“來索命的人。”
他一招手,傅慕旋身後立刻出來了幾個人,他們人多勢衆,而她只有一個人,自然掙脫不得。在她落入那幾人手中的時候,徐牧也鬆開了她的手腕。
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沉聲道。
“帶走。”
轉身離開的時候,徐牧遠遠看了看別墅外站着的夏馨雅,脣角的笑意似有若無。
“誰敢帶她走!”就在徐牧準備上車的時候,厲墨池趕來了。
他一直在不遠處等消息,如果不是被人故意引開的話,也不至於讓傅慕旋被人綁了去。他盯着那輛載了傅慕旋的車,目光森冷。
對於他的出現,徐牧沒有一點意外。
“這不是厲氏的厲總裁嗎?你怎麼也來這島上做客來了?”徐牧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自己則走到厲墨池身邊,一副要話家常的樣子。
厲墨池看出他的意圖,立刻閃身到車前,目光死死盯住車裡的傅慕旋。
他突然攔在車前,車裡的人一個急剎之後停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開車。
傅慕旋驚訝地看着想也不想就衝到車前的厲墨池,想起了上次他攔車的舉動。他就這麼不怕死嗎?明明看到有危險還要衝出來,要是那人不剎車怎麼辦?他就能確定這些人不敢傷害他嗎?
“厲墨池,你快走,別管我!”傅慕旋在車中大喊,然而車窗緊閉,她的聲音並不能傳到厲墨池的耳中。
厲墨池盯着她,像是沒有看懂她的口型一般,一動不動。
“啪啪啪!”徐牧在一旁拍着手,“人都說厲總有膽有謀,沒想到在美人面前倒是忘記了自己的膽略。在這裡起衝突,等雷勝瑞騰出手,你們不還是得乖乖跟他回去?”
厲墨池沉眸,俊逸的臉上多了一點複雜。
“看來厲總還是那個聰明人。看厲總不肯離開的樣子,勢必是想跟美人同甘共苦了,請吧。”徐牧讓開身,示意厲墨池上另一輛車。
徐牧是什麼人,厲墨池雖然不算太清楚,但他清楚一點,那就是徐牧跟夏馨雅之間有着微妙的關係。
夏馨雅,又是你在搞鬼。67.356
厲墨池眸色裡突然閃過一絲殺意。
既然如此,陪你們玩玩也好。
厲墨池深深地凝視了傅慕旋一眼,然後走到了一邊。他離開之後,車子立刻絕塵而去。
“還請厲總一個人前去。”徐牧叼起一根菸,一副痞樣。
厲墨池卻知道他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他點點頭,伸手對外做了個手勢,然後才關上了車門。
徐牧吐了一個菸圈,滿意地朝手下兄弟揮了揮手。
不過瞬間,所有人都上了車,從別墅外撤離。而就在他們離開之後,雷勝瑞帶人衝出了別墅。
他看見的當然只有空蕩蕩的馬路,上面落滿了蕭蕭的葉。
風吹過他的雙眸,深黑的眸子裡立刻浸滿了寒冷的殺意。
“給我搜,就算把整座島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們!”
——
傅慕旋被兩個壯漢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她還想着之前厲墨池奮不顧身的樣子,不知爲何,她竟然有點淚盈於眶的感覺。
明明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爲什麼要爲了她赴險?
“還有心情擔心別人?”她身邊的男人看見她一臉失神的樣子,嘲笑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還不都落在了我們的手中?”另一人臉上帶着鄙夷,言語中透着得意。
得意之餘,傅慕旋也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你們什麼意思?”她慌忙問道。
“還不明白?這就是我家老大設的一個局,早知道你會輕易落入我們手中,所以用你把厲墨池給引出來。”
什麼?竟然是用她來引厲墨池?
他們跟厲墨池有仇?是來尋仇的?
“喏,他就在後面一輛車上,是被我們老大請來的。”他們言語裡帶着笑意,像是在嘲笑厲墨池的愚笨。
爲了一個女人孤身犯險,真以爲自己能英雄救美?
傅慕旋扭過頭,看着後面緊緊跟着的那輛車。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確實能隱隱察覺到他的注視。
他是笨蛋嗎?怎麼能自願上了別人的車?
傅慕旋十分氣惱。
車窗外的場景一晃而過,傅慕旋乾脆不理會。反正人都到了別人的手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她現在的情況,想要掙脫這兩個人之後跳下車去,簡直是白日做夢,倒不如先休息一下。
傅慕旋想到便做了。
她舒服地躺倒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聽天由命。
她身邊的兩人看着她,一臉疑惑的表情。
真是兩個奇葩。
一個爲了救人甘願自投羅網,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一個明明已經成了別人的刀下魚肉,卻還能一臉坦然地開始休息。
到底誰纔是被綁架的人?
他們倆面面相覷,平白多了一股被壓迫感。
這年頭,怪人真的是特別多。
他們不知道,在傅慕旋和厲墨池的前二十多年裡,遇到的危險早已數不勝數,以性命相搏的從來不在少數。
他們的血液裡,早就養成了對危險淡然處之的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