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場的人中,就屬葛氏的身份最爲卑微。
今日到場最不濟也是各府中的嫡小姐。
她聽着那些毫無遮攔的議論聲,面色與那上官憐月一般不停的變換着。
可是想到今日自己要做的事,她還是將心一橫。
那雙往日略顯呆滯的眼睛一立,掃了衆人一眼,最後定睛到上官涼月的身上。
“太子妃,我雖然是個側室,好歹也是你的二孃,教訓你幾句也不爲過,你若是聽着不順耳就別聽,去花園裡轉轉罷了!”
如此囂張的挑釁一出口,衆人皆是驚呆住。
今日這葛氏是鬼上身了不成?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太子妃的威嚴,當真把太子妃當軟柿子可揉可捏不成?!
貴女們微張着脣畔,驚訝的看着葛氏的挑釁,心中也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今日太子妃的威嚴若是就這麼被葛氏這個側室踐踏了,傳了出去,以後這東宮之內,她豈不是更加沒臉?
女人都有看別人笑話的潛在惡劣因子,尤其是深閨內眷。
往日看慣了府中陰暗的勾心鬥角,甚至參與其中也樂此不彼。
此時看見他人府中齟齬不和,不由得都瞪大眼睛,看得仔細的同時心中樂開了花。
“還真是張狂!怎麼,生出個四品的妃子就讓你上了天不成?竟然對着太子妃如此不敬!來人,掌嘴!”
話音剛落,長公主花傾城隨身侍從上來兩人,一人將葛氏按跪在地,另一人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戒尺朝着葛氏臉上就狠扇過去!
尺子‘啪啪’的扇在葛氏麪皮之上,也扇在了上官憐月的臉面之上!
長公主可不管什麼憐妃不憐妃,寵妃不寵妃!
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側室竟然仗着一個自薦枕蓆的庶女妃子,就敢當衆挑釁太子妃的威嚴,真是太不把皇室放在眼中!
花傾城寒着一雙鳳眼水眸,看着上官憐月面色不善。
這樣一個不顧臉面爬上父皇龍塌之上的賤人,竟然這麼放縱自己的生母侮辱當今太子妃,真是太不像話!
整個園子內的人都噤了聲,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園子裡只傳來啪啪的戒尺聲和葛氏嗚嗚的嗚咽聲。
衆人對長公主的霸道早有耳聞,卻不想今日不止爲太子妃出頭,還要當衆打憐妃的臉面!
上官涼月清冷的面容之上一直保持着得體的笑,橙紅色的脣畔微微翹着。
她看着花傾城對上上官憐月那張惱羞成怒卻不得發作的青白麪孔,心裡冷冷一笑。
長公主來的時間剛剛好,這當然得益於自己留在府中未帶到東宮的丫鬟蓮月。
想到蓮月將時機掐算得剛剛好,不由心中一動。
想來,這蓮月倒是比紅玉還要得用些。
蓮月在顏氏母女死之日便被她放在了顧氏的院子裡。
三房裡的顧氏在族長要處死上官涼月之時,對族長和大房裡的顏氏母女以及上官楚亞失望透頂。
她甚至以爲,這就是一場謀殺。
然而事情的反轉讓她出乎意料,所以在蓮月投奔時,她驚訝卻也收了下來。
一是她對上官涼月確有好感,二是蓮月做事手腳麻利是個好手。
蓮月引領長公主到園子裡,將葛氏窮兇極惡的嘴臉看得完完全全,在與上官涼月對視一眼後,就悄然退出了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