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輕在馬車外說道:“屬下去探探。”
上官涼月則是撩開車窗上的簾幕,向天塹之路上望了望。
大火肆虐之後的天塹之路烏黑一片,落魄的猶如地獄之途。
花青璃與上官涼月不多時便得了喬輕的消息,他在懸崖的另一頭將狼煙點燃。
馬車快速過了這細窄的路,無驚無險。
未讓上官涼月露面,一行三人直接去了小竹樓。
上官涼月環視竹樓周圍,這裡與之前變化不大,唯一變化的是,之前這裡有人把守,現在行至此也未見一人。
花青璃拉着她的手,邊走邊解釋道:“紅赤帶走了火熾谷裡殺手和隱衛,現在谷中只剩十人不到。”
玉色俊顏上看不出表情。
上官涼月心中略有些擔心。
這火熾谷裡的殺手都是他一手培植起來的,他不經常回來,所以身爲靈主卻將實權給了紅赤,才導致現在這種局面的發生。
一面是他親手培植出來的手下背叛了他,一面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師傅被重創。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握着他的手緊了緊。
花青璃轉頭看着她,脣角微微翹起。
“小丫頭,別擔心,就算全世界都棄我而去,只要有你,足矣。”
推開竹樓二樓一間臥室的門,望過去,火熾老人躺在牀榻之上,無聲無息。
上官涼月微微蹙了蹙眉心。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花青璃,見他緊抿着薄脣,俊顏之上滿是擔心。
兩人走過去。
花青璃蹲了下來,手在火熾老人的額頭試了試溫度。
上官涼月看着火熾老人睡牀頭頂之上點燃了七根蠟燭,不由得挑了挑眉。
青天白日,點蠟燭。
莫非是因爲那靈降?
花青璃站起身,將火熾老人身上的被蓋好後,對她說道:“這七根蠟燭是他的三魂七魄,此時一根虛浮在外,六根還在這裡。”
上官涼月隨着他的話細看了看,果然,七根蠟燭中的一根,火焰幾乎是透明而不見的。
“我要怎麼做?”
看着那時有時無的火苗,上官涼月問道。
“今夜子時,我需要你將天眼打開,替我開啓冥途。”
“我?”
上官涼月玉色的是幾近透明的指頭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看着花青璃。
她有透視之眼,他知道,但是幫他打開冥途,她不相信自己有這種能力。
“嗯,只需打開天眼就可,其他一切,我來做。”
花青璃對着她微微點了點頭。
找她來冒這個險,非他所願,但是眼睜睜看着火熾老人去死,他做不到。
他知道,她身上隱秘的能力越強,越容易將那人引來。
想到這,他握緊上官涼月的手,鳳眼黑眸深深的看着她,想將她深深印在心中,再不放出去。
上官涼月被他盯得直蹙眉,往外拽了拽被他攥在手心的手,發現拽不動,索性隨了他去。
轉念一想,自己若是能打開冥途,豈不是自己的雙眼能接連地獄?!
想到這,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會的,只是異能,只是異能而已。
自我催眠了會兒,她定下心,擡起頭,卻發現花青璃一雙好看的鳳眼還在望着她。
上官涼月不由微赧,清冷的面容染上一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