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琉璃刻意強調了這麼一句,慕容長歡不由回過頭,問道。
“爲什麼要這樣說發生什麼了嗎”
沒想到慕容長歡洞察力這麼強,琉璃微微一怔,想起四少爺的交代,支支吾吾地猶豫着要不要將昨晚的事情說出來。
“這個這個”
見她這副模樣,慕容長歡大概就猜到了。
“看來,昨天晚上侯正德那隻色鬼來過了是嗎”
難怪她聞着屋子裡有股血腥味,雖然很淡很淡,但是以前幹多了殺人的行當,對這個味道就特別的熟悉,只要有一點點的血腥,也逃不過她的鼻子。
更何況,琉璃從不會在她面前撒謊,便是稍作隱瞞,都會覺得心虛。
對上慕容長歡的視線,毫無任何狐疑,有的只是篤定,琉璃便知道瞞不住她,於是只好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同她說了一遍。
聽罷,慕容長歡點點頭,切齒道。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大快人心便是四哥不出手,叫本小姐逮住了那個混球,一樣會讓他死得很難看居然敢對大白下毒手,連一隻狗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琉璃沉吟片刻,又道。
“聽侯正德的說法,好像這件事同大夫人有牽連,他口口聲聲指控大夫人,咬定大夫人才是幕後主使小姐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一半一半吧。”
“小姐的意思是”
“若是沒有大夫人在背後搞鬼,推波助瀾,就憑侯正德那種欺軟怕硬的死德性,哪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跑來侯府別忘了,大小姐失貞之事才過了沒多久而且,大夫人當初也是知道的,玷污大小姐的人便是侯正德,以大夫人的性子,定然饒不了他可是,大夫人卻放了他一馬,顯然就是爲了再利用他。”
一開始,琉璃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眼下聽慕容長歡這樣一分析,就更加覺得大夫人可恨至極
“小姐,大夫人如此行徑,擺明了是要將你往死裡逼奴婢擔心一日不將小姐你和二夫人逼入死地,大夫人就一日不會善罷甘休,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不是坐以待斃,而是伺機而動,魯國府不倒,大夫人便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有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後宮的女人,後院的女人,明面上同朝政沒有牽扯,可暗地裡卻是息息相關,所以要想徹底扳倒大夫人,就必須將她連根拔起。”
聞言,琉璃似懂非懂,眼裡更顯擔憂。
“那要是魯國府一直興盛呢我們豈不是束手無策了”
“放心吧,”慕容長歡眯了眯眸子,露出一抹陰狠之色,“本小姐不會讓它一直興旺下去的”
她不是沒有給過大夫人機會,是大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的容忍度
慕容長歡自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然而便是爲了二夫人,如此狠毒的大夫人也斷然留不得了
默了片刻,慕容長歡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道。
“對了昨天的事,在聽到侯正德對大夫人的指控後,四哥是什麼反應”
“看四少爺的樣子,貌似是想把這件事壓下來,不讓別人知道,想必還是顧及大夫人的”
“嗯,四哥對我倒是不差,只是夾在我和大夫人之間,確實是爲難了,不過侯正德這樣的說辭,不管是真是假,卻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便是四哥不相信他的話,這件事一出,他對大夫人也會生出幾分懷疑,只怕大夫人的那張僞善假面在他心目中已經出現了裂痕。”
琉璃微微頷首,對四少爺也是又愛又恨
“其實四少爺同大夫人並沒有什麼干係,要不是當年三夫人不幸難產而亡,也輪不到大夫人將他過繼到名下撫養倘若三夫人當年不死,或許可以母憑子貴,同大夫人分庭抗禮,也不至於由着大夫人一家獨大,作威作福”
慕容長歡搖搖頭,跟着嘆了一句。
“只可惜三夫人福薄命薄,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卻叫別人討去了便宜”
“話又說回來,如果奴婢沒有記錯的話,三夫人的祭日快要到了以往每年的祭日,小姐您都會陪四少爺去給三夫人上香祭拜,今年應當也不例外吧”
“既是慣例,自然是要去的,你就按以前那樣,把東西準備一下吧。”
“好,奴婢記着呢”
夕陽西下的時候,晚霞燒成了一團一團的火雲,流紗般卷在天際,看着非常的壯觀,引得路人頻頻擡頭驚歎。
然而如此瑰麗的奇觀異景,卻吸引不了司馬霽月的絲毫興趣。
倚欄憑空,立在高樓之上,司馬霽月舉目遠眺,像是在尋找什麼,清冷的眸子裡已經盛滿了不耐煩的神色,卻還是沒有見到清風的半個影子。
“該死,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剛開口罵了一句,就見清風飛快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急匆匆地朝王府內趕了進來,身後跟着一溜小廝,兩個一組,扛着沉甸甸的箱子,搖搖晃晃地往府裡擡。
司馬霽月微挑眉梢,在看到那十多個大箱子之後,心頭的煩悶便就一掃而空了。
果然還是清風最瞭解他,沒有隨便找個一本兩本的糊弄他。
有了這麼多箱子的書可以參考借鑑,那些個花言巧語還怕不能信手拈來麼
待清風快要走進了院子,司馬霽月便就縱身一躍,從樓上飄飄然地踏着微風跳了下來,輕功俊俏極了,落到地上的時候穩穩當當的,連衣角都沒有甩上一下。
“你們把箱子都放下吧”
“是。”
衆人一一上前,將箱子在司馬霽月面前一字排開,繼而齊齊打了開。
清風走上前一步,回稟道。
“王爺屬下走遍了大街小巷,將整個皇城的風流本子都收了過來,有風花雪月的愛情故事,有前朝舊人的秘辛豔史,還有動人心扉的情詩大全什麼都有,種類齊全只是不知道王爺對哪一種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