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
慕容長歡瞪大了眸子,藉着幽暗的月色,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狗爪不受控制地往司馬霽月的身上緩緩地探了過去。
在快要觸到司馬霽月身子的時候,才陡然驚醒
觸電般地抽手收了回來
然而不過多時。
那隻彷彿自己長了腳的狗爪又偷偷摸摸地伸了過去,作勢要去摟司馬霽月的腰。
慕容長歡面露驚恐之色,硬生生地又給拽了回來
明明手臂就長在她的身上,可這一拽卻像是拔蘿蔔般艱難。
壓抑片刻,那隻手忽然出手如電,迅速地朝司馬霽月的身上探去
“啪”
電石火光之間,說時遲那時快,慕容長歡立刻拿另一隻手狠狠地拍了一把它的手背,這才險險地攔下了這只不安分的爪子
但是它仍然蠢蠢欲動,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發起新一輪的攻勢。
爲了安全起見,慕容長歡又連着打了手背好幾下
“啪啪啪”
在靜謐的屋子裡發出了突兀而響亮的聲音,於夜深人靜之時聽着有點兒詭異。
司馬霽月並沒有被吵醒,倒不是因爲他睡得沉,而是因爲他原本就沒有睡他只不過是抄着近道,在慕容長歡回到王府的前一刻進了屋子,上了牀。
佯裝酣睡的模樣,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
及至慕容長歡一回房,便靜靜地等着她藥性發作,然後朝他奮不顧身地餓狼撲虎,大開色戒
然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到了,卻不見慕容長歡有任何動靜,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有動靜了,卻只有深夜裡幾下清脆的擊打聲,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皺了皺眉頭,不曉得慕容長歡在搞什麼鬼,司馬霽月又耐着性子等了一陣,可除了啪啪聲,卻始終不見慕容長歡再有其他的動作。
終於,司馬霽月按捺不住了,便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像是被吵醒了一般,喑啞的聲音裡頭帶着幾分不耐煩。
“怎麼這麼吵你在幹什麼”
一見他醒了過來,慕容長歡嚇了一跳,立刻轉過身子,口吻聽着有些慌亂。
“沒沒什麼”
司馬霽月直接伸手將她掰了過來,彷彿非常不喜歡她背對着他。
“大半夜不睡覺,竟搞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握着自己的手腕做什麼手抽筋了”
“啊是,是抽筋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會抽筋,把手給本王看看”
一邊說着,司馬霽月就伸出手來要檢查她的手腕,慕容長歡忙不迭地避了開,止不住面紅心跳,渾身上下燥熱得不行,可見那杯酒裡頭下了猛藥,藥量十足而藥性強烈,否則不會一發作就這樣厲害
所幸夜色沉沉,屋子裡黑乎乎的看不太真切,沒叫司馬霽月看出什麼端倪來。
否則一旦有什麼光亮,她那張燒得通紅的臉皮絕對分分鐘就能出賣了她
“不用了也不是抽得很疼,我自己稍微捂、捂一下就好了”
“還是給本王看看罷你看你說話的聲音都顫了,哪裡是不疼,肯定疼得厲害。”
沒理會慕容長歡的扭捏,司馬霽月直接一把拽過她的手臂,順勢拉到胸前,拿手指去捏她的腕骨,不輕不重地按了幾下,問道。
“怎麼樣好點了沒有”
原本慕容長歡自己一個人就已經忍得很辛苦了,眼下一觸上司馬霽月的肌膚,便彷彿在沸騰的油鍋裡澆入了一勺子的水,“轟”的一下就瞬間炸了開
霎時間,慕容長歡只覺得虎軀一震,全身的血液急速流淌,彷彿要衝破血管飛濺出來
下一秒,不等她來得及反應,那隻蠢蠢欲動的爪子就已經重重地按在了司馬霽月的身上恰好司馬霽月微微敞開着衣襟,掌心便緊緊地貼上了他肌膚
她的掌心火熱,他的肌膚微涼,宛如冰與火的交擊,剎那間天崩地裂,電閃雷鳴
慕容長歡明顯一愣。
司馬霽月也微微怔了怔,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畢竟她方纔那一掌拍得很重,幾乎要將他的肋骨都拍斷
當然,讓他覺得驚異的並不是慕容長歡下手的力道,而是她掌心滾燙的溫度
默了好半晌,司馬霽月才收斂了幾分語氣,關切道。
“你到底怎麼了手怎麼會這麼燙”
聽到他這樣問,慕容長歡恍然驚醒,飛快地抽回了手,爾後當着他的面在微弱的光線中使勁地打了幾下手背,口吻聽着十分的恨鐵不成鋼,甚至還夾雜着幾分泫然欲泣的滋味兒。
“我的手它、它瘋了它不聽使喚我管不住它了”
“”
聞得此言,司馬霽月微抿薄脣,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默了默,才又去拿她的手,二話不說就往自己的身上招呼,那裡碰一下,這兒點了一下,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別擔心,雖然這手不聽你的使喚,但至少還聽本王的使喚你看,本王讓它摸哪兒,它就摸哪兒還挺乖的”
“”
聞得此言,慕容長歡微抿薄脣,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默了默,見他意圖不軌,作勢便要向下挪,慕容長歡方纔忍無可忍,一手撐着在他的身子上,陡然間一個跟頭就翻身落到了地上,爾後拔腿就跑,風一樣奪門而去
“別跟過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話音未落到地上,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吱吱呀呀被摔得搖來晃去的門板。
暗夜裡,司馬霽月微勾嘴脣,坐起身子,擡手稍稍理了理衣服,便就下了牀。
當然要跟去。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怎麼可能會錯過
便就慢條斯理地邁步朝外走,也不用走得太急,反正他下了足夠分量的藥,藥性一時半會兒不會褪下,忍得越久,就越是難耐。
煎熬吧。
這種滋味兒他可是天天都在忍受,也該讓她親身體味一回,纔會懂得“體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