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帶疑惑的表情,青雀莊主跟着湊了過去,順着慕容長歡的視線往外看了兩眼,卻是什麼都沒看到,不免更加一頭霧水了。
“快了是什麼意思”
“看到那個月亮沒有”慕容長歡擡手指了指,笑得意味深長,“等到它升到了頭頂,便是夜深人靜之時,這個時候多數人都已經躺下休息,抱着枕頭做美夢了,是以守衛最爲薄弱,自然也就最容易脫困”
聽慕容長歡這麼解釋了一番,青雀莊主方纔摸着下巴點了點頭,有所領悟。
“原來你是這麼個打算,不過聽你剛纔說的這些,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喂,你什麼意思啊”慕容長歡做賊心虛,立刻回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不都是常識嗎有腦子的人稍微考慮下就能想到,什麼叫很有經驗的樣子切,你想到哪兒去了”
“本爺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幹嘛這麼激動”
眨巴了一下純潔無瑕的大眼睛,青雀莊主一臉無辜,頓了頓,又竊笑着靠了過來,壓低聲音悄然道。
“還是說真的被本爺說中了”
“啪”
話音未落,迎面就是一個拳頭
“嗷”
青雀莊主猝不及防,來不及躲閃,被一拳打了個正着,下意識痛呼了一聲,摸着腦門退開了兩步,口吻之中滿滿都是委屈。
“你打本爺幹什麼”
“誰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欠揍”
橫了他一道,慕容長歡即便轉身走了回去,並不急着奪門而去。
對方來頭不小,不是什麼善茬,手段又高明,雖然她早有應對,卻也不敢小覷,便是連青雀莊主都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如果不小心謹慎一些,只怕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機會只有一次,她一定要牢牢把握,絕對不能急功近利,功虧一簣
自從炎國公主駕臨大闕皇廷以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以前她的目光僅僅侷限在皇城之內,專注於幾位皇子之間的爭鬥,然而天下之大,並非只有一個大闕王朝,異國外邦之人一個一個像是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叫她目不暇接,快要看花了眼睛。
比如羌國的七皇子,還有他背後那個救下溫孤雪的真正推手,再比如眼前這個東祁國的青雀莊主,以及將他們抓起來關在這間密室內的幕後之人似乎也是遠道而來的“貴客”,不像是大闕王朝土生土長的子民,至少不是皇城裡頭的人。
寶藏人人都想要,但是每個覬覦寶藏的人,所謀求之事卻是各不相同,不管是青雀莊主還是那個同他們爭奪小金佛的幕後黑手,其真正目的都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奈何眼下線索太少,如果能趁此機會抓住那個神神秘秘的主子,或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
念及此,慕容長歡不由微微勾起嘴角,開始了新一輪的擘畫。
“喂”
對着青雀莊主輕喚了一聲,慕容長歡朝他勾了勾手指,道。
“過來一下。”
見她笑得不懷好意,青雀莊主不禁面露警戒。
“你想幹嘛”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不無鄙夷地翻了個白眼兒,慕容長歡隨手拍拍了身邊的石階,催促道,“快點,過來,本館主有事要同你商量。”
拗不過她,青雀莊主只好夾緊大腿,邁着小碎步挪到了她的身邊,挨着她坐了下來。
“說吧,你要同本爺商量什麼”
“本館主問你先前你查探了那麼久,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比如說,抓我們的這個人,是個什麼來頭”
搖搖頭,青雀莊主卻是一問三不知。
“他藏得很深,本爺暫時還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手上應當有一尊小金佛”
“切這個還用你說嗎你不說本館主也知道要不是手上有那玩意兒,誰會成天閒着沒事,把這麼多的精力浪費在這上頭”
“不管怎麼說,當務之急就是從他手裡奪過小金佛,至於他是個什麼身份,目前而言並不是最緊要的,你覺得呢”
“喔,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要是能搞清楚對方的身份,顯然對我們有利很多說不定還能合作一番,不用這麼辛苦地鬥個你死我活。”
“天真太天真了”
青雀莊主搖搖頭,擡手戳了戳慕容長歡的腦門,不屑道。
“你看他那架勢,是打算跟人合作的意思嗎雖說我們不知道他的來歷,可是你和本爺的身份,他顯然是知道的,但凡他有那麼一星半點兒合作的意圖,就不會一上來就二話不說把我們兩個抓起來了,你覺得呢”
慕容長歡聞言不免皺了皺眉頭。
“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你產自東祁,而本館主出自大闕,如果說我們有什麼共同的敵人那他很有可能就是西戎的人”
“呸呸呸什麼叫產自東祁你當本爺是土特產嗎而且你這個推測未免也太武斷了,且不說他是哪兒的人,即便是同我們作對,也不見得就是敵人生意場上,排在第一的永遠只有利益,或許他只是不想我們跟他瓜分寶藏也說不定”
“哎,不說那麼多了管他是誰呢既然他沒有合作的意圖,那我們也就不用心慈手軟了走吧幹活去”
拍拍p股,慕容長歡說着便就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拔腿便往外走。
“幹活去哪裡”
青雀莊主跟着匆匆站起身,追在了慕容長歡的身後。
“還能去哪裡你來這兒不就是爲了小金佛嗎當然是去偷咳,當然是去找那尊小金佛的下落啊”
“現在去你怎麼知道他一定帶來了”
聞言,慕容長歡腳步一頓,回頭問向他。
“那麼你帶了嗎”
青雀莊主愣了愣,頷首道。
“帶了。”
“這不就得了要釣魚,怎麼能不帶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