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三樓請。”
衆姑娘遺憾地坐回位子。
惑雪隨着老鴇來到三樓,老鴇敲響其中一扇門:“絲竹,來客人了!”
雕花門從內打開,一個略施粉黛的美人出現在惑雪面前。長像秀氣,氣質略出塵,但並不是什麼絕色,不過比青樓裡的姑娘們漂亮很多。
老鴇討喜地笑着:“青竹,你好生服侍。公子,玩的開心。”
將一隻胖手伸到惑雪眼前。
惑雪將一百兩銀票放到老鴇手裡,老鴇笑容滿面地下樓去了。
絲竹有禮道:“公子請。”
惑雪搖着扇子走進來,絲竹這房間裝飾得很美,沒有那大紅大綠的青樓之氣,淡淡的輕紗籠罩在窗前,隨着微風,輕輕搖曳。
地上鋪着淡灰色的花紋絨膽,室內佈置得很溫馨,燃着淡淡的清香。
“公子,奴家不賣-身。公子想聽曲兒,還是看舞蹈?”
惑雪學着電視上紈絝的樣子,往旁邊的矮榻上一歪:“彈首古箏。”
“是。”
絲竹淨了手,來到古箏邊坐下,素手輕揚。
琴聲叮咚,配上安靜的夜、以及這溫馨的氣氛,惑雪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絲竹的琴聲,確實很好,比德妃之類,好太多,但卻及不上流淺。
不過,她也有一番自己的清幽風格在。
彈罷,看到雙眼似已睜不開的惑雪,輕聲道:“公子。”
惑雪歪在矮榻上,說道:“給本公子拿牀軟被,再彈一首。如果本公子睡着,你不必管,只管自己去裡間睡覺。”
“是。”
這絲竹在這煙花之地,都能潔身自好,必不會來碰她。
“把門關好,不要讓別人闖進來,以免有人打擾本公子好眠。”
“公子不必擔心,奴家雖然不才,但身有防身之術。對付些三教九流之徒,還是綽綽有餘。”
惑雪放下心:“你不必擔心本公子。本公子明知你不賣-身還過來,必不會對你有什麼不軌之心。”
“謝公子理解。”
惑雪笑道:“想睡姑娘,樓下有的是。只是本公子有些累了,你彈吧。”
絲竹彈起一首舒緩而悠揚的曲子,惑雪漸漸睡着了……
絲竹的琴音漸漸停下,輕輕打量着惑雪。
精緻的小臉,那雙正閉着的大眼,在醒着時炯炯有神,充滿靈性。看個子和麪相,應該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那通身的氣質,純淨、尊貴,不像是會流連花叢之人。是什麼樣的家庭,竟然允許他晚上夜不歸宿,只怕來青樓,也是被着家人偷偷來的吧。
她與樓內其她姑娘不同,客人們知道她不賣-身,都是找上幾個姑娘陪着喝酒親熱,而她的琴,不過是在喧囂中,強行融入一絲高雅罷了。
他們都不是聽琴之人。
這位小公子,明顯也不是聽琴之人,竟然在她彈琴時昏昏欲睡。而也沒有叫姑娘陪酒,難道來這裡,就只是爲了睡覺?
有了這個認知,絲竹有絲錯愕。他爲什麼不乾脆去客棧睡,那裡花錢還少,爲什麼偏要來這煙花之地……
惑雪翻了個身,軟軟的薄被從她身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