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目光,怎麼都不像在欣賞歌舞,倒像是要把舞臺盯出個窟窿。
一名侍衛匆匆走進來,附在帝無垢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麼,帝無垢起身說道:“皇叔,請隨朕出去。”
帝陌凌看了惑雪一眼,跟着帝無垢離去。
帝無言的目光又掃射-到惑雪身上,惑雪心驚膽戰,有些站不住,但帝無垢和帝陌凌都不在……
惑雪看向帝無塵,這位不像愛管閒事之人。只能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帝無言似坐累了,站起身,走到河邊,拿了一旁的魚食往裡投放。
惑雪松口氣,瘟神終於離遠了。
忽然,聽帝無言說道:“咦,一不留手,本王的扳指掉到河裡了。”
衆人坐的遠,並看不到河裡的情景。
帝無言威嚴吩咐道:“來人,去把本王的扳指撈上來。”
立刻就有低等太監認命的過來,要下水。
卻被帝無言嚴厲喝止:“站住!”
太監們只得站好,垂手聽令。
帝無言輕蔑道:“本王的扳指,豈能是你們這些骯髒的太監能碰的?”
睿王的意思是讓侍衛去撿?
立刻有太監走到殿門前,叫守門侍衛跟過來,帝無言又喝道:“滾開,本王的戒指豈能被你們這些粗人碰!”
侍衛只好默默回去。
太監、侍衛都不行,那是宮女?
可是這河水是活水,大冬天的從外面流淌進來,很涼。
王安看看帝無言,不敢惹,只得叫了一個低等宮女過來。
宮女自認倒黴,來到河邊,卻仍被帝無言黑着臉喝止:“髒!”
王安實在不知帝無言想叫誰去撈,不叫下人,難道是主子?
可這裡在坐的,即使那司馬才人,也不是他一個太監能支使動的。還是說,有哪位主子不開眼,惹睿王生氣了。
王安諂笑道:“王爺,您的意思是……”
帝無言直視向惑雪的方向,惑雪心頭一跳,就聽他說道:“讓皇上的貼身太監過來。”
王安沒想到睿王挑挑揀揀,竟選了小惑子,心裡巴不得呢,這河水冰涼,趟下去,可有她受的。
惑雪愣了愣,壓根不知自己哪得罪了睿王,急忙說道:“王爺,奴才也是太監,太骯髒,不配去撿王爺的扳指。”
此時,她無比盼望帝無垢和帝陌凌能夠回來。
帝無言陰鷙的目光緊鎖着她,說道:“惑公公這話可就錯了。他們髒,是因爲沒有沾龍氣。你身爲皇上的貼身太監,與皇上離得最近,沾得皇上身上的祥瑞之氣最多,是最爲純潔乾淨的。”
惑雪瞥到一旁幸災樂禍的王安,說道:“王爺,要說離皇上近,還要數王公公。奴才進宮才兩三個月,王公公相伴陛下,據說已經兩年半了。”
本來看熱鬧的王安惶恐道:“王爺,奴才老了,又不愛洗澡,看這皮膚黃的……”
帝無言不悅的譏諷:“惑公公,連本王都請不動你?果然是皇上的貼身太監,竟然連堂堂王爺都不放在眼裡。”
惑雪對上那駭人的目光,吞吞口水。今天是她小日子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