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從未見過納蘭清澤這麼失控的樣子。
哦不,見過一次,那是她第一次離開他,半夜悄悄回來他房間,他像夢遊一樣抱着自己不撒手,那個時候的他,失控過。
可,今天他爲何也這般激動?
是因爲聽見自己剛纔和父親說的話,想到了自己曾經孤苦伶仃的生活,而爲自己難受嗎?
她輕輕抱住納蘭清澤,給他滴血的手指抹上藥粉:“澤,不用發誓我也相信你的。我們……以後永遠好好地在一起,好嗎?”
納蘭清澤稍微平靜了些許,緊緊回抱她:“好,永遠,好好在一起。我只是……我只是想到你受的苦,我心裡痛。”
原來他的小棉花糖,離他那麼近,那麼近,他竟然不知道。
原來他的小棉花,孤零零地過了6年,被關在那可怕的基地接受殘酷的訓練,整整6年!
就在青城的郊區黑森林腹地,距離他那麼近!他竟然一直都找不到!
他輕輕的摸着她的脊背,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滋味。
既有失散後重逢的無比喜悅,也有錯失多年的自責和悔恨,更感慨命運的奇妙,當年那麼豆丁大的小傢伙,如今已經成爲了他的女人。
要不要現在就告訴綿綿,他就是……
“澤,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們還得去唐姐姐家呢!”
蕭綿綿的一聲輕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猛然驚醒,他們是在去宴會的路上,臨時調頭,來山上拜祭。
他設想過無數次和小棉花糖重逢的場景,卻從未想過是在夜~色的山頂墓園。
這樣匆忙,這樣猝不及防
。
他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她是他生命裡最珍貴的寶貝,他要給她一個浪漫的重逢。
“綿綿,我們走吧。以後我常常陪你來看爸爸,好不好?”
“嗯,好呀。”
下山的時候,夜~色更濃了。
納蘭清澤怕蕭綿綿滑倒,堅持揹着她下山。
蕭綿綿哪裡肯:“你都看不見,我怎麼能讓你揹着?不要等會兒我們倆都滾下去了……”
納蘭清澤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撈到了背上,摁住她的小屁股,背得穩穩的:“爺說了,對這裡很熟悉,你不要擔心。相信爺。”
蕭綿綿特別喜歡聽他說那三個字“相信爺”,雖然心裡還是有小小的擔心他,但甜甜的笑意卻抑制不住地浮現出來。
“好了啦,相信你。”
兩人一路順利下山。
回到車裡,蕭綿綿在車燈下,仔仔細細用化妝棉沾着溫水,給納蘭清澤又好好擦拭了臉頰,以免讓人看出他流過淚。
他臉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了,雖然視線模糊,星眸半閉,但是長長卷卷的睫毛仍是那麼迷人,看得蕭綿綿心裡癢癢的。
“澤……一會兒到宴會上,不許勾~引小姑娘!”
蕭綿綿發現,老公長得太帥,實在是不安全的一件事。
“嗯,爺只勾~引你一個就夠了。”
納蘭清澤翹起脣角。
“也不許讓小姑娘勾~引你!”
“呃……好吧,連一隻母蚊子,爺都不讓靠近,可以了嗎?”
蕭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