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一想到她只學了那麼粗淺的巫術，此刻根本派不上用場，剛纔的興奮，又一點點淡了下去。
早知道，昨晚根本不該睡覺，應該發奮努力做個學霸，和小花狗學上一個通宵纔對！
早知道，就不無聊地捉弄、折騰納蘭清澤，又是讓他自言自語，又是讓他下跪的，有那個時間，再學兩招新巫術，多划算！
失策！失策！
作死！作死！
唉，或者……把小花狗帶在身邊，隨時指點指點她也好啊！
不對，帶着狗狗不方便……應該說，要是有本巫術教科書多好啊！
隨時想用什麼，就翻一翻裡面的咒語，那多方便！！！
懊惱了一陣子，蕭綿綿掐了大腿一把，又甩甩頭，讓自己振作一點！
唉聲嘆氣、怨天尤人神馬的那一套，纔不是姐的風格！
姐是打不死的小強強！！！
姐是智商NO1的種子隊員！！！
怎麼可能想不出辦法？！
蕭綿綿不服輸，揉了揉太陽穴，繼續思索……
她盯着蠟燭的火苗，忽然覺得那火苗特別的親切……
燭焰的中央，光芒最盛的地方，甚至可以映照出她自己的影子……
這火燭，彷彿天生就該跳躍在她的手心一般！
好和諧！好神奇！
蕭綿綿瞧着瞧着，忽然間一個念頭閃過。
爲何那樣死板？
傀儡術就一定是操縱別人做事情嗎？
爲何不換個思維，逆向思考呢？
別人都是操縱傀儡出去做事，她可以試試操縱傀儡回來。
如果把那文件當做她控制的傀儡對象，催動傀儡術，是否可以操縱着那文件，回到她身邊呢？
想也只是設想，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幹就幹！
蕭綿綿來了精神，尋了一個僻靜的牆角，擺好手勢，對着紅燭唸唸有詞。
在巫術的世界裡，“聯繫”是很重要的。
特別是法力還淺的巫女，必須通過“聯繫”才能施展法術。
比如傀儡術。
你可以操縱一個熟悉的物體，卻不能千里之外隔空探取，從未謀面的他人之物。
這就是所謂的“規則”。
巫術縱然神奇，也要遵循規則。
至於超然於世間常態而存在的大巫女，能否藐視這一規則，不得而知。作爲聖巫的大巫女，畢竟只是個傳說……
此刻，蕭綿綿也充分考慮到了這個規則。
那文件一直放在她包包裡，而且是經過她的手來裝訂整理的，沾染了她的氣味，和她早已建立了“聯繫”。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巫術，無法控制它。
她擔心的是，文件已被人偷走，離開了很遠。
過於長遠的距離，恐怕會減弱巫術的效力。
雖然能控制它，但控制力太弱的話，難免出什麼閃失。
她更擔心的是，文件已被人銷燬……這樣的話，就是白費功夫了。
但，無論如何，總要試試！
蕭綿綿眼眸堅定而炙熱，口中的咒語音節清朗優美，彷彿一曲動聽的域外仙樂，呢喃盪漾在人們聽不見的另一個空間裡。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沒有文件的影子，但，她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