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路知道納蘭集團要在寒北嶺舉辦今年的週年慶典。
他本也是受邀嘉賓之一,代柳家出席。
他妹妹柳依依,甚至早就迫不及待趕了去,他也是知道的。
然而,他自恃身份,是不會在當天抵達的。
而是要做足了姿態,第二日正式慶典會議時,纔到場,以顯示柳家的身份,格外尊貴。
可此刻,他卻有點迫不及待飛往那裡了。
他要親自見她。
見到她,他才能決定,自己將怎麼做。
“備機,去寒北嶺。”語調果斷,沒有一絲遲疑。
6小時後。
柳長路風塵僕僕來到了寒北嶺。
舟車勞頓,以及北方冰天雪地的寒凍,並沒有讓他勞累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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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地,他精神奕奕,充滿了期待。
多日不見,可不知小綿羊有沒有什麼變化?
他忽然來看她,她會不會驚喜?
如果他將大眼哥哥的下落告訴她,她又會不會摟着他的脖子大叫“長頸鹿,你太棒了!太棒了!”
柳長路摸了摸自己頎長的脖頸,人生頭一次覺得,長脖子這麼讓他自豪——在她心目中,這是他獨一無二的特質呢!
他腳步匆匆,下了車,便一頭扎進了大廳。
掠過大門口的時候,只見一個面目猙獰可怕的老人,抖着身子在哀嚎:“老漢俺竟然被兩個女人給強了!強了!強了!人生好悽慘,俺不活了鬧!該死的小綿羊、臭綿羊,竟然讓醜女人親俺!咬俺!”
柳長路之所以特別瞅了這個老人一眼,就是聽到了“小綿羊”三個字。
這三個字簡直是他的心頭寶。
但當他看清那是個面上長滿毒瘤和膿瘡的老人,隨即甩了甩頭,輕嘲自己:這人怎可能認識蕭綿綿。
綿羊遍地都是,他的小綿羊只有獨一無二的一個。
一定是巧合,口誤而已。
他未曾多想,便推門而入。
一進門,熟識的生意夥伴便有前來打招呼的,世家小姐有上前邀舞的,但他統統搖頭不予理會。
他直奔主桌而去。
然而到了主桌,卻赫然發現納蘭清澤和蕭綿綿並不在。
對了,忘記這裡是寒北嶺了。
寒北嶺的規矩,女人是不能和男人在宴席上同桌。
可是他迴轉頭,發現鄰桌也沒有蕭綿綿的蹤影。
這麼重要的宴會,兩人怎麼可能不參加?
開場舞曲剛剛響起不久,沒道理他們就撤場了!
柳長路心裡忽然涌起不好的預感。
他們兩個出去了?
單獨走了?
孤男寡女,做什麼去了?
有好心人以爲他是在找柳依依的,忍不住上前提醒他:“柳二公子,你妹妹剛纔發瘋了……”
他不耐煩地打斷:“她24小時都在發瘋。”
來人吃了癟,弄不清楚柳長路是什麼意思,卻又聽他急切地問:“納蘭清澤的秘書呢?”
柳長路語速又急又快,來人不解,聽得稀裡糊塗,只依稀捕捉到“納蘭”兩個字,還自作聰明地以爲,這柳公子是問納蘭清澤去哪裡了,便殷勤地回覆道:“納蘭少爺剛離席了。好像是……往那邊走,應該是回房間了吧!”
柳長路聲線陡然拔高:“我問的是他秘書!女的那個秘書!姓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