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澤煎熬着,爲蕭綿綿清理乾淨了身體。
又把她裹入鬆軟的被褥,聽着她的呼吸聲,漸漸轉爲勻稱綿長,顯然睡得極爲香甜。
他心裡卻是一片不爽:該死的女人!
你舒舒服服睡得不省人事,爺還要去滅火。
他撐着身子站起來,腿間的脹痛讓他悶哼了一聲。
跌跌撞撞衝進了浴室,納蘭清澤拿起花灑開到冷水,向自己身下衝刷。
夜,很漫長。
有人安枕無憂,有人身心俱焚。
有人孤枕難眠,有人……遠遠地,默然守護。
“公子,燈熄了。”
“公子,他們什麼也沒做,分牀而眠的。”
“公子……教,教官,總部召您回去……不可,不可再耽擱了大事吶……”
晨曦,透過厚重的簾幕,射在蕭綿綿柔嫩的小臉蛋上。
一夜好眠。
雖然是昨夜喝了酒,但入浴的時候,酒氣被充分蒸發,醒來時,反而沒有宿醉的頭疼和難受。
蕭綿綿是神清氣爽地爬起來的。
第一個念頭是——擦!怎麼這麼快天亮了?!
第二個念頭是——擦!死boss又比我起得早!
側臉看去,旁邊那張牀已經空空如也,除了牀尾的微微凌亂,證明昨夜有人睡過,不然還真以爲他一夜未歸。
第三個念頭纔是——擦!姐爲毛光着身子?
“啊——”
後知後覺的一聲尖叫。
蕭綿綿先是緊緊用被子裹住自己,彷彿這樣就有了安全感一般。
隨即,她才意識到房間裡並沒有別人,納蘭清澤已經離開。
不然,剛纔那聲尖叫,一定會換來一句幽沉的“stop!”
她鬆了口氣,這才慢慢掀開了被子。
身上,什麼都沒有,連白雪公主小內內都被剝光了……嗚嗚!
她努力回憶着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記憶停留在納蘭清澤抱着她,在電梯裡,遇見了匆匆趕來的柳長路……對了,柳長路還說今天再見。
是不是柳長路有話要對自己說?
會是大眼哥哥找到了嗎?
蕭綿綿興奮起來,顧不得身子還光着,就一骨碌從牀上彈起,往浴室跑去。
她要趕緊刷牙洗漱穿衣,去找長頸鹿問個明白!
驀地,她忽然頓住了腳步。
眼光剛纔掠過牀腳,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潔白的羊毛地毯上,怎麼有斑斑駁駁的紅點點?
彷彿是……血?
是血嗎?
她赫然轉頭,再看向牀鋪上。
潔白的酒店牀單上,竟然也有幾處,有淡淡的粉紅印子……
就像是……
就像是……
媽呀!媽呀!喵了個咪呀!蕭綿綿覺得自己風中凌亂了。
她顧不得去刷牙洗漱,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衝回了牀邊。
跪在地毯上,用手扒來扒去,仔細研究着那些個可疑的紅點點!
她疑心重重地左瞅瞅右瞅瞅,怎麼看,都像是血跡印染上去的。
牀上那些,則像是血跡變淡之後,蹭上去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努力地回想,回想……
隱約記得長頸鹿離開之後,他們直接回了房間,好像先去了浴室……然後,洗澡了?……後來呢?怎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鴛鴦浴……
這三個字忽然冒出來。
轟!轟!轟!天雷滾滾啊,天雷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