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低等國家上來的人,註定要低人一等。
文夢安,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後面好了。”說完,居奇思朝舞七又撇了一眼才轉身。
舞七最看不慣他這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而且,他不也是從底等國上來的嗎?
她滿臉是痛厭與不屑,但很快,她又勾着脣笑開。
那神情讓周圍圍觀的人都看呆了,他們第一次看到文夢安臉上除了冷漠,還有這麼多的表情,不自覺地覺得驚豔。
而家語琴更是覺得這次失蹤兩個月的文夢安像是哪裡不一樣了,她從前從來不展露出過多的表情。
她的容貌在整個靈脩系十三班無疑是上等姿色,原先因爲她的冷漠,和總板着臉一張臉,所以大家都忽略了。
現在家語琴見大家都將視線聚焦在文夢安的身上,不禁握緊了手心,她纔是十三班最受歡迎的女人。
在短暫的兩息時間內,家語琴便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拾好了,她擡起面帶微笑的面容又想拉着舞七,勸她冷靜。
可是,舞七的話已經吐出,她不卑不吭地說道:“居、奇、思?”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居奇思,剎那之間竟讓他有些緊張。
而周圍的人看其理直氣壯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這文夢安到底有什麼後招來應對居奇思。
而在第一排第一的位置,那個少年身着白袍,腳踩木屐,雙手攏在袖中,靜靜地看着她。
本就精緻的五官越發清晰明媚,就像漂亮的不染浮塵的白玉雕像,暈着柔和的光澤。
他的目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着舞七。
只是見她終於露出的爪牙,心下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讓她終於按耐不住了……
她勾脣一笑一道:“我記得兩年前,你曾在四等國的千丹樓參加丹比,你也在爲獲得進入中游勢力做努力吧?”
說着,舞七還送上一個安撫的笑容,“從四等國上來,還真是辛苦,我能體諒,因爲我也是從四等國上來的。”
漸漸地舞七臉上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凌厲的表情。
而居奇思早在她說四等國千丹樓的時候,就已經崩潰了。
“你怎麼知道的?”他雖然曾是四等國的人,但是,他在四等國名聲並不顯赫,不像文夢安。
她是四等國郗同學院的天之驕子,他原本就嫉妒這樣的存在,現在好不容易登上了八等國,無意中還認祖歸宗成爲了宇朱教的子弟。
再次遇到文夢安,這樣大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去羞辱她呢?
沒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知道他這樣一個平凡的人。
舞七看着他千變萬化的表情,道:“我一直都知道,一直沒說不過是給你一些臉面,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我只能說出來了。
以你那樣的修爲修煉至今,一定很不容易吧?
不過……半仙圓滿不僅僅你是,我也是。”
說着,舞七就將自身的靈氣外泄,儼然是半仙圓滿的實力,而且異常雄厚。
四周的人均是驚詫文夢安居然擁有這樣雄厚的修爲,她晉級得太快了。
原本以爲她是消失了兩個月,沒有想到她是閉關了兩個月。
這樣的實力怕是已經達到半步分神,在第一排的弟子中完全可以碾壓一半。
舞七無視衆人的驚詫,向前一步,站在居奇思的身旁。
居奇思氣得身體直髮抖,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晉級得這麼快?
快得簡直令人發瘋,他快嫉妒瘋了!
而嫉妒舞七的眼神不僅一個,在這樣一間課堂內,十三班一共六十名弟子,第一排二十名,第二排足足四十名。
第一排、第二排的弟子們均是嫉妒舞七,包括家語琴。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文夢安消失了兩個月之後,居然會有如此驚人的表現。
剛纔她還拉着對方,讓對方不要站在第一排。
對方早就成爲了半步分神,居然還反問自己爲何不能站到第一排,這不是在折辱自己嗎?
文夢安!
你又再次成爲所有人的焦點,還讓別人看她的笑話,簡直該死。
而這時站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的少年突然發聲了,道:“文夢安,你這樣的實力不應該站在那裡。”
玄涵的聲音突然響起,將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他是班級內另一個整日不說話的人,同樣給人一種疏離感,這時他突然出聲,卻令衆人驚呆了。
原來文夢安與玄涵是相識的,他們怎麼今日才知道?
舞七聞聲歪着頭,視線越過衆人看過去到底是何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剛剛頂替文夢安的身份,根本不知道文夢安到底與誰相熟,也不清楚這個十三班到底在遵循什麼樣的規則。
她的視線剛剛看過去,只見第一個位置處那少年正側身靜靜地看着自己。
他的臉上洋溢着微笑,那笑容就像一縷溫暖的陽光一般,穿過萬丈寒冰送到她的身旁。
少年身着白袍,腳踩木屐,雙手攏在袖中,見舞七看到他便微微點頭。
那一刻舞七是有些懵的,他給舞七的感覺是,這個人與文夢安很熟悉,或許是朋友。
而舞七更加震驚的是其眼底一片清明,那張臉亦是讓她覺得熟悉。
如被刀削雕琢的五官,魅惑深邃的瞳仁,皮囊甚是好。
如墨的青絲用髮帶束起披散在身後,其臉頰的線條又是那麼地柔和秀氣,風姿清逸。
除了臉上沒有那個人的挑剔和冷漠,簡直與玄牧如出一轍。
當下舞七便笑了,她笑得是那麼明媚,眼中不禁閃爍着星光,宛如見到分別許久的故人。
她大步向前,直到站定在玄涵的跟前才停下。
行走中她的髮絲飛揚,略過衆人的眼前,她身穿學院的白裙,卻給人一種墜入人間精靈的感覺。
玄涵看着她居然朝自己笑了,笑得那樣如沐春風,這纔是真正的她。
她的腳步亦是帶着一種輕佻,煞是歡快,她似乎很開心。
玄涵的內心也不禁跟着她變得歡快起來,而這時人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她的身上卻多了一抹淡淡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