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又轉身往外走去。
還沒跨出門,屋裡又是驚呼聲。
華青轉身一看,陸淵他爹抖着抖着,竟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了!
華瑩和莊青翟臉色大變,又是掐人中,又是扎針,好容易消停下來,但是,人躺在那裡,竟是面如死灰,不時痙攣,看起來……快不行了!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呀?小莊,你昨天不是說他的脈象沒事嗎?這是怎麼了啊?”墨夫人跪在牀前,崩潰地哭喊道。
莊青翟眼中滿是愧疚之色,含淚搖頭,說:“要不,去請其他太醫來會診吧?”
這就是他也救不了的意思了。
墨夫人一聽,更是肝膽俱摧,又轉向華瑩,說:“華瑩啊,你是神醫華崑崙的女兒,太醫院裡,哪個太醫的醫術比你還高明?你一定能治好你父親是不是?”
“母親。”華瑩也眼中含淚。“對不起母親,我和莊大人都盡力了,實在是……要不然,快去請其他太醫來看吧?”
“不可能!你是神醫的女兒啊,怎麼會治不好丞相的病?我知道這些年虧欠了你,只要你治好了你父親,我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也一定不再讓你受委屈,好不好?安寧?”
“母親……還是,快去請太醫來會診吧,晚了,怕是……”華瑩看起來很難受。
華青有些看不下去了,拉開門,準備出去。
或是開門的聲音讓陸淵發現了她的存在,就在這時,陸淵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嘴脣發乾,臉色憔悴,眼裡是深深的沉痛……華青心裡莫名其妙地一痛。
她突然又把門關上,往裡走過去,對陸淵說:“王爺,可以讓我看看丞相大人嗎?”
她這個人,記性不怎麼好,也遠夠不上博覽羣書學識淵博啥的,但她自我感覺卻是良好的。
她感覺自己對病症有種很奇妙的感應。
這種感應,就跟她對危險的感應是一樣的,她只要把住病人的脈搏,就能隱隱約約感應到病人的病竈所在。
而且,這種感應,有內力之後,就更清晰一些。
就如昨天,她把脈的時候,就把出了老丞相中的鳩毒。
事實上,鳩毒是一種奇妙的毒,沒有明顯症狀,也不會立刻反射在脈搏上。只有沒救的時候和解毒恢復期,方纔在脈搏上呈現異常。
陸淵低頭看了看他父親,丞相大人還在顫抖抽搐,臉色青白中帶潮紅,閉着眼睛,喘息困難,看起來好像隨時隨地可能……。
“你來看看吧。”陸淵站起身來,語氣沉鬱地說。
“她會看什麼啊!讓她出去,我一看到她就心口疼!”墨夫人紅着眼睛,捂着胸口說。
她此刻的確胸口疼。
“讓她看看吧,昨天,就是她看出老丞相中了鳩毒。”莊青翟說。
他也是大夫,知道鳩毒這東西很不好分辨。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在毒發之前看出來。
墨夫人不說話了。
的確,不是華青,這會她該在哭墳了。
其實墨夫人是個講理的人,只不過,剛剛的確是忘了那一茬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