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側頭看去,就見逆光之中,一抹筆挺如楊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身穿緊身的短袖迷彩服,下身是一條緊身的黑色褲子。
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餘,傲挺的胸脯,不盈盈一握的細腰,筆直勻稱的腿……
婀娜多姿,橫看成嶺側看成峰。
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裝扮,紛紛目瞪口呆,鼻血縱流。
玉冰俏踩着黑色的短皮靴,昂首闊步精神奕奕的進了大殿,她全身散發出十足的英氣和霸氣。
她長長的髮絲高高挽起成馬尾,隨着她的走動而微微搖曳,襯得她精緻的小臉乾淨利落。
那威風凜凜的姿態,如巾幗鬚眉,亂世梟雄。
衆人看得眼睛都要掉落在地,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結合,身材柔美的極具女子魅惑,卻有着男人也沒有的冷酷帥氣。
夏墨宸平靜無波的眸底難得的掠過一抹震驚,雖然只是片刻,卻也顯露了他內心的欣賞。
她似乎總是讓人刮目相看,眼前一亮。
她那小小的腦袋裡,怎麼就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過沒有點本事,又怎麼能留在他身邊。
夏天蓉和玉思言、以及在場的衆多女子們紛紛向玉冰俏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竟然如此的搶風頭,竟然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狐狸精,不要臉!
夏名梟見到玉冰俏的裝扮,一番驚訝過後,臉倏地就綠了。
該死的女子,知不知道廉恥!
雖然並沒有什麼裸露的地方,可是那緊身的設計,簡直是比沒穿還誘人!
她穿的那麼妖嬈,是嫌還不夠丟臉?
他正想起身走上前,用衣服把她裹住,可是威嚴雄渾的聲音就響起。
“放肆,見了朕還不下跪!”皇上俯視着玉冰俏,他冷眸滿是震怒。
在他統治的王土裡,竟然有他不知道的東西,而且玉冰俏那昂首挺胸的姿態,高傲的就如同遨遊九天的鳳凰,連他這個皇帝都覺得氣場被她壓了壓。
“皇上,夏王給了我令牌,說見了誰也不用跪的。”玉冰俏邊解釋着邊拿出了令牌。
她雖然對九五之尊有尊崇,但是讓她下跪是不可能的。
她可是新時代的女性,女兒膝下有黃金。
皇上見到她手中的令牌,臉色青了青。
他不解的看向夏墨宸,聲音卻是詢問的不帶半絲責問,“皇弟,當真是你給她的?”
“她還沒有本事從本王這裡偷走東西。”夏墨宸蕩了蕩茶杯蓋,聞着沁人的茶香。
他的話語清冷得透着一絲鄙夷。
在場的人都不懂了,他都把唯一的令牌給了玉冰俏,應該是寵愛極致纔對,怎麼口吻是如此的不屑一顧?
夏天蓉小手緊緊握着,她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掌心。
她凌厲的目光如刀般刺向玉冰俏,心裡滿是不甘。
她憑什麼得到夏墨宸的玉佩,憑什麼得到如此的殊榮特權?
玉冰俏心裡朝着夏墨宸翻了
個白眼,典型的高冷悶騷男,幫人的話都說的那麼無情無義。
皇上心裡思量了下,小片刻後,他嚴肅的看向玉冰俏,“即使你擁有夏王的令牌,也不能爲所欲爲,你可知罪?”
太后也痛楚失望的凝視着玉冰俏,“玉冰俏,枉哀家那麼喜歡你,把你賜婚給太子,你爲什麼要如此做?”
“我不知罪,因爲我沒做任何的事情。”玉冰俏毫不心虛的筆直而立。
她目光熠熠的看着皇上和太后,“在你們盤問我之前,我倒是有件事情需要稟告。我是爲太后準備了一個特別的禮物纔去換衣服,換好衣服後卻發現換下來的太子送給我的衣服不見了。”
玉思言跟玉冰俏打了幾次交道,已經知道玉冰俏現在極其擅長言辭狡辯,但是這次她既然做了充分準備,就一定不會讓她這麼輕易脫身。
她瑩瑩的眸子轉了轉,隨即驚訝的看向玉冰俏,苦口婆心的詢問,“二妹,太后的神鵰被傷,爪子裡就握着你的衣服,你又剛好丟了衣服,怎麼會這麼巧呢?你實話告訴姐姐一個人,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壞事搞壞了衣服,所以才這麼開脫?”
“玉思言,你智商有問題,就算我做了,這裡這麼多人我會告訴你?你這不是白問,裝給誰看?”玉冰俏厭煩的冷眼瞥向玉思言。
她最討厭她那副假惺惺的矯情模樣,看一次都想吐一次。
“二妹,我只是……”
玉思言的話還沒說完,夏名梟就走上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他將玉思言護在身後,寒眸卷雜着怒火掃向玉冰俏,“玉冰俏,你瞎了狗眼,沒看到思言是跪着的,她都是爲了替你解釋。”
“解釋還是越描越黑,她自己心裡清楚。”玉冰俏不屑的掃了眼他身後楚楚可憐的玉思言,又鄙夷的睨了眼夏名梟。
真是有眼無珠,這樣的人都做太子,大夏國一定是後繼無人了。
夏名梟正想反罵,玉冰俏已經嫌棄的轉移了視線。
她環顧了眼地上的九夏,和跪着的嬤嬤,紅脣輕啓,“敢問嬤嬤,你最後一次見到九夏活着,是什麼時候?”
“辰時三刻。”嬤嬤如實的回答。
玉冰俏瞭然的點了點頭,她尊敬的看向太后,“太后,我的衣服在辰時二刻就已經丟了,因爲是太子送的衣服,搞丟是大罪,所以當時我用夏王的令牌,讓一支護衛給我去找找。不信你們可以調查。”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偷了你的衣服陷害你?”太后已經平和了些,所以理智的推測。
夏天蓉聽了,她的小臉一白。
她好不容易設計的,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被玉冰俏開脫。
她拉了拉太后的手臂,“太后娘娘,你不要聽信她的一面之詞。這一切肯定是她事先設計好的,她知道大家會調查,所以說衣服搞丟了。至於時間,嬤嬤是在御花園,也沒有看沙漏,說不定估測的有誤差。畢竟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神鵰的地位,沒有人會害神鵰的。”
“天蓉公主怎知我不知道神鵰的地位?”玉冰俏聲音清冷的反問。
坐在側邊的夏輕陽如坐鍼氈,他緊張的看着玉冰俏。
她不是答應過不會出賣他的,這趨勢是要把他供出去了?
雖然他從來沒有指望過她會守口如瓶,但是也別在這樣的場合啊。
當年太上皇被雕救的事情並沒有讓太多人知道,畢竟他是堂堂的君王,第一次出征卻險些喪命,說出去君威何在。
所以衆人只知道太上皇和太后都極其的寵愛那隻雕,卻不知道原因。
玉冰俏感覺到一束炙熱的目光,她看過去,見到是夏輕陽。
真是單純的男人,一擔心就全部掛在了臉上。只是,她已經說過不會說出去了,他就這麼不信任她?
她朝他笑了笑,繼續說道:“雖然我以前是傻子,但是我現在恢復了神智。今早去懿和宮險些被九夏傷,太后沒有懲罰九夏,我便看出太后對九夏的寵愛,如果我爲了一件衣服謀害九夏,我豈不是活膩了?”
“再說,我想請問下仵作,九夏到底是怎麼死的?”玉冰俏認真嚴謹的將目光落在仵作身上。
仵作一直都在驗屍,因爲不能解剖九夏的屍體,想要看有沒有中毒,還是耗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起身朝着太后和皇上、夏墨宸恭敬的低頭,“啓稟太后,啓稟皇上,啓稟夏王,神鵰是吃了有毒的糧食,中毒而亡。”
太后儘管經常唸佛修身養性,但是想到自己一向寵溺的九夏被活活的毒死,她還是在剎那間,感覺心疼的都快不能呼吸。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難受的喘着氣,身子都有些發抖。
“玉冰俏,你最好從實招來,朕還能給你留一個全屍!”皇上見太后氣的不成樣子。
他更是惱怒了幾分,好好的一場壽宴搞成這個樣子,真是罪不可恕。
夏墨宸靠在純玉打造的椅子上,他欣長的手指富有節奏的輕輕敲擊扶手。
他姿態閒然,似乎並不處在這混亂的宮殿,而是在高雅的地方品茶看戲。
他倒想看看,這次玉冰俏能如何開脫。
“敢問皇上,敢問所有的人,既然九夏是中毒而亡,我只需要在糧食中下毒即可,爲什麼要接近九夏,讓它扯掉我的衣服留下罪證?這不是明擺着陷害?”
玉冰俏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她屹然而立,不卑不亢,清澈的眸底流動着聰慧璀璨的光澤。
文武百官都紛紛點頭,這的確是漏洞百出。
夏天蓉恨恨的咬了咬牙,好個玉冰俏,簡直是伶牙俐齒。
她不甘的推測,“九夏的食物都是嬤嬤看管,所以你要下毒,只有靠近籠子,下毒時被九夏抓掉衣服也說不準。”
“天蓉公主,我相信我二妹不會這樣做的,雖然她的確離開了很長時間,有時間去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她心地善良,溫柔嫺淑,是不可能忍心下這樣的狠手的。”玉思言立即裝出一臉不悅的反駁。
她一副護着玉冰俏的姿態,心裡卻是有些焦急。
眼看着事情越來越脫離軌道,她有種難以掌控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