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北北吃醋,渣男身敗名裂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說人贓俱獲還不足以說明她是有罪的,你這般袒護她,她根本不值得你如此,璟兒,父皇肯定會再給你尋一位德才兼備的女子,你放心!”
聖皇語重心長的說道。
放心?
哼,北堂文璟心中冷笑,皇上打的如意算盤不要以爲他不知道,以往他每次受到侮辱卻從沒有出手相救過,現如今只不過是看到鳳睿淵來朝,不想挑起兩國之戰,所以才這般關愛他。
假仁假義的嘴臉實在是讓人看着噁心。
見北堂文璟態度堅決,始終緊握赫連箐的手不分開,似乎兩個人融爲一體。
將這一切計劃打亂,最爲着急的人莫過於慕容貴妃,慕容貴妃沉下眼瞼,心中對北堂文璟的厭惡更加深了幾分,這個病怏怏的廢物,竟然敢跑來壞她的事兒,等解決掉北堂墨夜,她一併將他給解決了。
“王爺事實擺放在眼前,容不得不相信啊,你莫要被人給欺騙了去,到時候受傷的人肯定是你,你還是聽從你父皇的安排,這樣……”
慕容貴妃言真意切,聽起來當真是關愛他至極。
卻料北堂文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面無表情,與聖皇對視,這般肅穆冷漠的模樣倒是讓聖皇心驚。
這個皇兒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臉上波瀾不驚,眸子裡閃爍着的目光竟像是長了錐子般直插人的心窩,讓人忍不住寒毛豎立。
“父皇,事到如今,爲了證明箐箐的清白,兒臣……三皇兄,對不住了,事關你們的清白,璟兒知道你們是清白的可是衆目睽睽,璟兒說的話不足以證明,還是請太醫來說話吧。”
“太醫?七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北堂墨夜詫異的看着他,眼中一抹清華乍現,冷漠如初,盯着北堂文璟,他有種感覺,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會牽扯到自己身上,而且北堂文璟這副做派,分明就是要摘出赫連箐,那麼剩下的他到底會如何,他現在都不敢想。
皇上聽聞,同樣頗爲詫異,忍不住問道:“爲何要找太醫,這與太醫有什麼聯繫?璟兒?”
北堂文璟眼神忽而又變得柔軟起來,溫潤低穩的說道:“父皇,事關三皇兄隱疾,還請父皇屏退左右!”
隱疾?
北堂墨夜差點被這兩個字嘔的要吐血了。
自從他與赫連箐悔婚後,赫連箐寧願選擇一個身體殘廢的北堂文璟也不願意嫁給他,外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他身體患有隱疾。
這本來是以訛傳訛的荒唐之言,可是如今此事在聖皇面前提及,北堂墨夜怎麼都掩飾不住心中的怒意,這個不自量力的七皇弟,竟然敢污衊與他,實在是讓人不得不生氣。
“七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這樣污衊與本王,你安的什麼心!”
北堂墨夜氣得雙眸圓瞪,惡狠狠的像是活吃了北堂文璟般。
衆人見北堂墨夜被激怒,便越的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隱疾,難怪璟王要傳召太醫前來,難道說是墨王那方便不行,所以根本不能與赫連小姐……
聖皇也頗爲震驚,此事關係皇家秘事,斷不能被傳言出去,聖皇帶着衆人前往太液殿內,並且屏退了左右,傳來了太醫與那目擊的宮女。
此時大殿上衆人皆不敢出聲,北堂墨夜自認自己身體沒有任何隱疾,他並不害怕太醫檢查,他揚起手腕探過去給太醫,繼而又目光冷冽的瞪視着北堂文璟道:“七弟,若是檢查不出什麼,你有何話說?!”
“那臣弟自當自刎謝罪!”
“璟兒!?”
“小北北!”
衆人聽到本來溫潤柔和的北堂文璟竟然說出這般豪言壯語,頗爲震驚。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爲了赫連箐,璟王連命都不要了。
赫連箐小心的看着他,心中異常擔憂,但是她又是無比的相信身邊的這個人,若是他沒有真憑實據斷然是不會讓太醫前來檢驗,難道說北堂墨夜真的那方面不行?!
赫連箐輕輕的揚起了秀眉,瞥了瞥北堂墨夜,眼中閃爍着懷疑的光芒。
北堂墨夜本來就氣急敗壞,又見赫連箐這般摸樣,大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的簡直想要把北堂文璟這個妖言惑衆的人給捏爆。
太醫細心的爲北堂墨夜診治,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怪異,隨後又像是被什麼嚇壞了般,額頭上冷汗涔涔,須臾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聖皇恕罪!”
赫連箐見他這副模樣,立刻明白了,應該是他查出了北堂墨夜的隱疾,皇室有這樣的隱疾,診脈的太醫都會惶惶不安,因爲知道了皇室密秘,最終皆不會善終。
所以這太醫纔會嚇成這副樣子。
聖皇略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他也是很難相信這個事實:“李太醫,恕你無罪,但說無妨!”
“回稟皇上,那個……墨王他,他……”
“你吞吞吐吐的作何,本王身體好的很,你快點告訴父皇,本王根本就沒病,你還不趕快說!”
北堂墨夜被他這副懦弱的模樣給氣壞,整張臉爆紅,怒斥着李太醫。
李太醫惶惶不安的哆嗦着嘴角,不安的說道:“回稟皇上,墨王的身體耗損太大,已經虛了龍陽,恐怕是……”
噗,赫連箐忍不住想要當場大笑,原來看似身姿矯健挺拔的北堂墨夜,那方便真的是不成了。
難道他行事如此怪異,今日竟然抱着她亂情,做不成估計也只能是想想了。
北堂文璟微微擡頭,在看到她努力憋着的欲笑卻又不能笑的可愛樣子,溫柔的衝着她眨了眨眼。
二人對望一眼,眼中皆是深情滿滿。
“李太醫,你說的可是真的?”
“回稟皇上,臣不敢妄言,此事確實千真萬確,若是臣妄言,還請皇上治臣之罪。”
北堂墨夜已經瀕臨瘋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身體好好地,從來沒有過虛弱的症狀,而且夜間也是生龍活虎,哪裡是什麼虛了龍陽之症,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本王不信,本王一個字都不信,你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陷害本王的,說!父皇,求父皇爲兒臣做主,今日之事處處透着詭異,兒臣根本就沒有做過,兒臣身體也並沒有問題,父皇啊,兒臣是冤枉的,父皇你要相信兒臣!”
北堂墨夜跪在殿內,平日裡的冷傲模樣已然是看不見,今日之事從太液池假山的事件再到他身體廢了的事件,處處透着詭異,這分明就是有人精心安排的,想要置他於死地啊。
聖皇臉色鐵青,自己兒子被查出有這種隱疾,他自然臉面無光。
李太醫是太醫院之,根本不可能會診錯,看來北堂墨夜確實這方便有問題了。
聖皇痛心疾,本來這個兒子他是抱有希望的,現如今太子位置虛空,琛王與墨王二子皆在他的考慮範圍,如今北堂墨夜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麼……
太液殿臨近太液池,陣陣微風吹過,殿內氣氛卻猶如寒冬臘月天,天子目光威嚴,掃視着殿下的諸人。
如今情勢已經明朗,墨王身有隱疾,斷然是不可能和赫連箐偷情,那麼便是那宮女在說謊了?!
聖皇盛怒,這該死的宮女到底爲何要說謊,可即便是這二人沒有偷情,此二人躲在假山後被人撞破,那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聖皇提審那名落水的宮女,宮女名喚皖西,是織造錦處一名送衣女官,此時初見天顏,剛纔又受到了驚嚇,此時身體早就顫抖的不成樣子,攤坐在地上。
“朕問你,你可是親眼看到了墨王與三小姐在假山後偷情?!”
皖西眼皮顫抖着,嘴脣也接近麻木,擡頭紅着眼眶看着北堂墨夜,彷彿在等待着北堂墨夜的示下。
這樣微妙的表情被衆人看在眼裡,北堂墨夜眼睛裡的驚慌與憤怒不言而喻,衝着皖西吼道:“聖上問你話呢,你看本王作何?!”
“王爺……奴婢……求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皖西跪在地上,不說話反而一個勁兒的叩頭。
赫連箐有些詫異的擡頭看了一眼幕後操縱的慕容貴妃,見慕容貴妃穿着火紅色的宮裝,分外妖嬈嬌豔。
臉上精緻的妝容也難以遮擋住雙眸迸射出來的疑惑,她看着地上的皖西,忍不住扭頭望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貼身女官,那女官也是驚訝的怔了一下,朝着慕容貴妃搖了搖頭,慕容貴妃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赫連箐柳眉輕挑,這件事情顯然已經出了慕容貴妃的算計,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問話,你知道些什麼還不快說出來!”慕容貴妃笑容淡淡,略帶僵硬,地上躺着死去的宮女方怡是她親手安排嫁禍的,但是剛纔她以爲皖西也是自己身邊的人安排的,這樣有個活着的人證來指認,也不錯。
可如今女官並沒有安排,那這皖西到底是誰的人?
她爲何要說北堂墨夜與赫連箐在假山後偷情,難道說這二人之間真的糾纏不清,誤打誤撞?
皖西在衆人的壓力之下,顫抖着身子,嗓音略帶沙啞的叩頭道:“回稟皇上,奴婢確實看到墨王……墨王與三小姐在假山之後!”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
聽聽,這宮女說的話,分明還是赫連箐與墨王牽扯不清,有曖昧啊。
慕容貴妃見事態朝着她預想展,不由的舒了口氣。
而赫連箐眸底亦是閃過一絲冷冽,這宮女在騙人。
感受到她眼神的波動,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北堂文璟則是輕輕的用手安撫了她的手片刻,然後小聲的對她說道:“箐箐莫怕,沒事的,我會保護你!”
赫連箐低頭看着他,心裡莫名溫暖,從前世到今生,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過她,在乎她,她一直是個冷漠又無心的殺手,殺人不眨眼沒有感情的冰冷機器。
可如今,遇到了北堂文璟,才知道原來的那些日子都是虛度了。
“我不怕!”有你我亦不害怕,因爲知道即便是出事了,你雖不能力挽狂瀾,但是有你相伴,此生無憾。
“皇上,您聽聽,這還是有事啊!”慕容貴妃像是個跳樑小醜般,唯恐天下不亂。
聖皇還未言,卻又聽到地上跪着的皖西開了口:“皇上恕罪,赫連小姐與墨王在假山後此事確實千真萬確,但是卻不是偷情,而是……”
聖皇此時眼睛裡冰冷一片,怒道:“還不快說,他們二人到底作何?!”
“回稟皇上,奴婢看到……奴婢看到墨王與方怡先在假山後……三小姐是後者才路過的,只是在太液池畔的假山石上休憩,卻聽到假山後有人,於是三小姐便欲要前往!墨王得知是三小姐,情急之下便猛然推開了方怡姐姐,方怡姐姐不小心腦袋撞到了假山石頭上,便……便喪命了!奴婢看的真真的,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墨王他……他是交給方怡姐姐一包東西,那東西現在還在方怡姐姐身上,因爲三小姐過去了,墨王來不及將方怡姐姐身上的東西取出,又現了奴婢,恐嚇奴婢,讓奴婢做了之後的事情,其實……墨王因爲三小姐與之悔婚一直懷恨在心,便想要將殺人之事推到三小姐身上,被人現,只說三小姐是因愛生恨,才錯手殺了方怡姐姐!”
北堂墨夜沒想到皖西會這般血口噴人,怒吼道:“你這個賤婢,竟然敢滿口胡言,本王什麼時候見過你,什麼時候指使你做這種事情?!本王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奴婢說的千真萬確,皇上,奴婢還聽到了墨王與方怡姐姐對話,墨王說只要方怡姐姐將那包東西放到貴妃娘娘的湯羹中,待日後墨王登基,便封方怡姐姐爲妃!”
登基?
殿內衆人驚呼一聲,原來墨王早就有了篡位之心。
先是暗害貴妃,又要嫁禍赫連小姐,如此一來,趁着將軍府和琛王璟王府三方亂作一團,便要直搗黃龍,取而代之!
沒想到一場偷情事件竟而展成弒父多位,墨王狼子野心啊。
“北堂墨夜,你好大的膽子!”
“父皇,父皇明察,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從來沒有,是這個宮女陷害於我,父皇,兒臣對父皇忠心耿耿,天地可表。”
北堂墨夜目光透着幾分堅定,聖皇看着這個自幼得到他看中的皇子,將信將疑,命人從死去宮女方怡的身上搜出了皖西所說的那包東西,而後並令太醫查驗。
李太醫驗過那物,大驚失色:“回稟皇上,這包乃是極品鶴頂紅,只需要一滴便可要人性命,回天乏術!”
“皇上,嗚嗚,臣妾不活了,皇上爲臣妾做主啊,臣妾與墨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墨王卻要毒死臣妾,嗚嗚,幸而今日此事被撞破,沒有讓宮女方怡得手,如若不然,皇上您可就再也看不見臣妾了,皇上~”
慕容貴妃嬌軟的身子直接跌在聖皇懷裡,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聖皇面色陰沉,心中百轉千回,伸手安撫着懷裡的貴妃,心思卻逐漸飄遠。
以他對北堂墨夜的瞭解,這個皇子做事沉穩,即便是對自己有異心,也絕對不會明目張膽的給自己留下把柄,今日這件事情,確實如北堂墨夜所說,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似得。
但是他身爲皇上,如今人證物證皆在,就算是他有心爲其遮掩,也堵不住悠悠衆口。
可是他內心又是不情願北堂墨夜就這樣毀了,他是天聖皇朝的皇上,後宮與前朝之間的聯繫錯綜複雜。
皇后與貴妃兩黨派相爭,他樂見其成,不偏不袒任何一方,對於坐在皇位上的聖皇來說,兩者權勢維持平衡,相互制約,對他的江山穩固有益,他可以很容易的掌握。
但是如果北堂墨夜此時被治了罪,皇后一黨削弱,貴妃一族必將一支獨大,到時候與之抗衡的皇后黨已經不再,貴妃若是要謀反,那他就岌岌可危了。
“父皇,父皇,兒臣冤枉啊,父皇!”北堂墨夜面容僵冷,容色慘白,跪倒在地上,高呼冤枉。
慕容貴妃也不肯罷休,如今雖然不能毀了赫連箐,毀掉北堂墨夜,她勢在必得,只不過她心中疑惑,到底是誰派了宮女皖西來幫助自己?
不管如何,北堂墨夜如今是插翅難飛了!
聖皇臉色變了變,繼而皺着眉頭掃視着殿內衆人,良久又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在沒有查清楚之前,墨王撤銷一切朝堂職務,關押墨王府後審!待大理寺查明真相,在做處置,朕累了,今日便都散了吧!”
慕容貴妃目瞪口呆的看着聖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爲藉助這次事情可以一舉絆倒北堂文璟,掃清皇后一黨,繼而自己成爲中宮皇后,那麼琛兒便是唯一的太子儲君,將來她還可以成爲太后,皇太后,整個後宮與朝廷都是她慕容家的天下!
可是,如今她所有的幻想在還沒有實現之時便被打斷,慕容貴妃眉頭微微皺起,委屈的紅着眼眶,趴伏在聖皇懷裡:“皇上,他可是要殺了臣妾啊,皇上,皇上爲臣妾做主啊,皇上……”
“夠了,貴妃,這件事情頗多疑點,不能憑藉宮女一面之詞便定罪朕的皇子,此事已經交由大理寺查辦,若是真的查出墨王加害於你,到時候朕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慕容貴妃還想在說什麼,聖皇邪魅的眸底閃爍着一絲不滿與狠戾,她只能暗自壓下心中的不滿,哭着點點頭:“恩,臣妾全憑皇上做主!”
……
雖然皇上並沒有將北堂墨夜下罪,但是北堂墨夜被幽居囚禁墨王府的消息不脛而走,而且他所謂的隱疾也開始迅的在宮內流竄,須臾,街頭百姓朗朗上口,家喻戶曉也不爲過。
走在盛京城的大街小巷,如今談論最火熱的話題便是北堂墨夜隱疾之事。
“墨王被囚禁起來了,聽說了嗎,墨王他是因爲自己身體不行了所以強行找了宮中的宮女準備野和,結果啊,還是不中用,一氣之下,你們猜怎麼着了?!”
“怎麼着?”
“一氣之下便將那宮女給殺了!”
“天啊,這墨王竟然,怪不得啊,原來之前的傳聞都是真的,將軍府三小姐寧願選擇璟王爺也要強行悔婚,估計是早就知道墨王的隱疾之事,墨王豈不是騙婚嗎?!”
“就是說啊,這種男人最噁心了,自己不行了還嫌棄人家三小姐,一直損壞三小姐名聲,說的好像三小姐對不起他似得,真是人渣啊!”
“確實人渣!”
赫連箐與北堂文璟事後坐着馬車駛離皇宮,一路聽聞此事。
自從上了馬車後,北堂文璟便不開口說一句話,冷若冰霜,像是一尊雕塑般,若不是眼睫輕閃,赫連箐都覺得北堂文璟不是真人。
“喂,小北北,你別不說話啊,你今天如何去宮裡的,幸而你去了,不然這回真的要被貴妃給害死,她心腸如此歹毒,想出藉着皇后之手讓我進宮,隨後安排了假山之事,到時候不僅是我連同皇后與墨王均遭她毒手,她如意算盤打得真好,不過後來出現的皖西到底是誰的人?真是想不通!”
北堂文璟臉色慘白,時而乾咳幾聲,聽到赫連箐的話後,也不予回答,面無表情。
赫連箐知道這次是自己大意了,若是沒有後來出現的那名叫做皖西的宮女和北北,她或許今天就出不來皇宮,直接和墨王那個渣男一起被送進宗人府了。
難怪北北如今這般生氣。
“小北北,你別生氣了!恩?”
赫連箐蹲在北堂文璟身前,雙手纏住北堂文璟的胳膊,努力的往他身邊靠攏。
北堂文璟也不爲所動,任其拉扯着自己的胳膊,身子也挨近了他的懷裡,聽到赫連箐軟語相求,心中的怒火依舊勝久不衰,根本停不下來。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當時想要當場撕了北堂墨夜的衝動,當他看到北堂墨夜在假山後摟着赫連箐的那一幕,他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感覺到那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掏空了。
他生性偏執、多疑,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他一再的寬慰自己,那人不是別人,那人是箐箐啊,那人不是別的什麼人,不會騙你,不會背叛你,你可以無條件的相信她。
皖西是他找來的,當他現了假山後被人拖去的宮女方怡屍體後,便知道赫連箐與北堂墨夜今日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於是他找了宮內隱藏的暗線,並做了萬全之策,命暗衛找到李太醫處,兩廂串好了說辭,做了準備。
便出現了之後的事兒……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派人暗中守着赫連箐,在赫連箐進宮時便有暗衛前來稟報,如果他晚去了一會兒,或者說他晚安排了片刻,那麼這一局自然會是貴妃大獲全勝。
那個奸毒陰狠的女人,想要設計北堂墨夜,與皇后狗咬狗他不管,他還樂見其成。
可是她就是不能動他的心肝肉,不能動他的箐箐。
“北北,小北北……你別生氣啦!”
赫連箐趴伏在他肩頭,小手一點點的摳着他的手指,北堂文璟手指蒼白冰涼,赫連箐知道他嚇壞了,今日他能在聖皇面前這般維護自己,赫連箐很感動,以往她以爲如此溫和無害的小北北,卻在她受難之時表現異常堅決堅韌,堅持他所相信的,全身心的信任她。
北堂文璟被她這樣小貓兒般的舉動給慢慢磨化了心中堅硬的棱角,可是他這一回不想就這樣原諒她,所以依舊板着臉不說話。
赫連箐見他如此,就這樣窩在他肩頭,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又一眼,想着如何才能化解這倔強孩子的脾氣。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一處,馬車忽然顛簸了幾下,繼而快的加快了度。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赫連箐秀眉緊皺,人直接要飛出去查看,卻被北堂文璟一把拽住了手臂,強行的拉回他懷裡,小心護好:“箐箐,危險!”
“主子!”
駕馭馬車的聽風聲音急促的喊道。
赫連箐還未掀開簾子,便聽到外面傳來嗖嗖嗖的幾聲放冷箭的聲音,隨即馬車噼噼啪啪,尖銳的箭頭落在了馬車外壁,像是暴雨侵襲。
冷箭穿透了馬車的簾子,直接刺入馬車內壁,赫連箐反應靈敏,正要推開北堂文璟,護在北堂文璟身前,卻在下一秒被北堂文璟攔腰抱起,護着她滾落在馬車內壁,而北堂文璟的身子牢牢的鑲嵌在她的外圍,爲她遮擋。
“小北北!”
赫連箐着急的大喊一聲,因爲她已經聽到了噗嗤一聲響,隨即便聞到了一股鐵鏽般血液的腥味兒。
北堂文璟牢牢的摟住了她,外面不多時便傳出爭鬥聲,同時傳出陣陣哀嚎。
赫連箐反手摟住了北堂文璟的身子,摟住了他的腰身,卻感覺到了手中細滑的粘軟液體,頓時被刺激眸底猩紅,這些該死的。
北堂文璟手緊緊的抓着赫連箐,死活不鬆手,口裡還不停的問着:“箐箐,你沒事吧,你沒受傷吧?箐箐沒事吧!”
“小北北,我沒事,小北北,你是不是傻啊,你擋着我幹什麼,你身體不好,你……”
赫連箐見北堂文璟後背處被穿透的那支羽箭,此時正不停的淌着血水,猩紅的血水浸染了他月光白的錦袍,襯托的北堂文璟俊美的臉色更加的慘白無力。
“北北,你堅持一下,北北!”
赫連箐將北北護在懷裡,眸底透着冰冷的寒光:“聽風!沒死就回個聲!”
“三小姐,我們主子呢?!”
聽到聽風的聲音,赫連箐往馬車外爬,卻被北堂文璟扯住:“不去,乖,不要去,箐箐,不行……”
“北北,你鬆開,別怕,別擔心,我沒事,你乖乖的!”
北堂文璟的情況非常不好,赫連箐從懷裡掏出了止血的傷藥給其上藥,然後探出頭,看着地面上已經橫七豎八躺着不少屍體,此時馬車外護着兩名府中的侍衛,其餘的人已經全部陣亡。
空中與對方糾纏的聽風也逐漸落了下風,情勢非常危急。
赫連箐對着馬車外的兩名侍衛吼道:“去御安堂!”
此時過了這條街,街對面便是御安堂,離着最近,加上北堂文璟身負重傷,赫連箐這般吼着,那兩名侍衛互相對視一眼,猶豫不決。
她畢竟還沒有是真正的王妃!
“你們還不快去,在不動,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赫連箐抽出袖中的軟蠶絲,直直的鎖住了二人的脖頸處——
------題外話------
因爲要去醫院給爸爸送飯,所以先一更,回來晚上在補另一更,麼麼噠,親們不要拋棄偶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