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如果不在公司,那就一定在葉宅。
凌菲走出葉氏,戴上太陽鏡,將裝有作案工具的雙肩包背好,鼓足勇氣,伸手攔了輛出租車,“關景山。”
看到不遠處的葉宅,離開時的那一幕又浮現在她的腦海。凌菲甩了甩腦袋,趕走這些不必要的情緒,然後繞到了葉家的後門。那裡不常有人出入,四周又都是濃密的樹蔭,葉家的門衛也只是半小時一巡。她看了看四周,確定安全後,立即矯捷的翻過牆,悄悄落在了院子裡。
從二樓的窗子爬進去後,她仔細聽了會。房子裡很安靜,她放輕腳步走上樓,來到他們原來的房間。摸上把手,慢慢轉動,門開了,她迅速閃身進去。
貼着門側耳傾聽下,然後才放心的來到葉啓軒的書房,在那裡一陣翻找。除了一個被鎖的櫃子外,任何一個角落她都不放過,可還是沒找到。
目光對上那個櫃子,嘴角不屑的揚起。當她沒準備是不是?
她二話不說放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套專業的開鎖工具,對着那個櫃子就開始使勁的撬。
這時,樓梯間傳來嚴雅如的聲音,“詩詩,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呆會下來喝湯哦。”
“嗯,知道了姑姑,那我先回房嘍。”
嚴詩詩!
凌菲趕緊停下來,她的房間在斜對面,只要她不出聲,應該不會被發現。可是,她的腳步卻是朝這裡走過來!難道,她已經搬來和葉啓軒一起住了?!
想到這個可能,凌菲就忍不住在心裡大罵葉啓軒是精蟲入腦的種豬。果然,門把手傳來轉動聲,她來不及多想,抓起作案工具,她趕緊鑽進了旁邊敞開門的房間,躲進了牀底下,窺着外面的動靜。
嚴詩詩走進來,好像四下看了看,然後又坐到了葉啓軒的大牀上。隨手打開電視機,倚靠在那裡看着電視。
凌菲恨恨的躺在牀底下,心裡真是有夠急的了,照她這樣看下去,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呢!她越是氣,呼吸越是急,呼入不少牀底下的灰塵。胸口開始有發悶,她暗叫一聲不好,趕緊用手捂住鼻口,該死,千萬別在這個時候犯哮喘!
電視機的聲音很大,好像是一檔韓國的綜藝節目,嚴詩詩看得不時笑着。可牀底下的人卻越來越難受,凌菲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從牀底下滾了出來。
“啊!”嚴詩詩尖叫一聲,看着突然出現的人,驚恐的瞪大眼睛,“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凌菲站了起來,右手扶住牆,還在困難的喘息着。她的臉色很難看,可硬是咬緊牙,不讓嚴詩詩看出她的虛弱。
“很奇怪嗎?還是說,你怕看到我啊?”
嚴詩詩本來想放開喉嚨喊人的,可她眼珠一轉,立即壓下了這個念頭。而是慢慢冷靜下來,“凌菲,你該不會是想回來求軒原諒你吧?”轉而,譏嘲一笑,“你真是不要臉,被軒趕走了,居然還想着悄悄溜進來見他?”
凌菲一手捂住胸口,那裡好像要窒息一樣,讓她連說話都費勁。好在面對嚴詩詩,她是不需要語言的。
她一步步走過去,蒼白的臉色有些駭人。想起她上一次的暴行,嚴詩詩抑制住心底的懼意,仍是等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正期待着什麼。
“還想打我是不是?來啊,那就動手啊,讓軒看一看,你這個女人有多惡毒!爲了得到他不惜對我這個孕婦下毒手!”
孕婦……凌菲不屑的撇下嘴,步伐有點沉重,但她還是走到嚴詩詩跟前,努力調整了下呼吸,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葉啓軒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我根本不在乎他怎會看。所以,我會如你所願的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啪!”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嚴詩詩臉上。
嚴詩詩痛得捂住臉,但眼中卻露出一抹得逞,“凌菲,你認栽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懷了他的孩子,他愛的人也是我,葉家少奶奶,我做定了!你就算脫光了衣服跳到軒的牀上勾引他也沒用!”
“啪!”又一巴掌甩在她另一邊。
兩道清晰的掌印,馬上佔據了嚴詩詩的臉頰,足以見凌菲的力道有多強悍。
“哈哈,凌菲,你就這點能耐嗎?”嚴詩詩既不躲也不避,昂起頭冷睨着她,“我就是設計你了,那又怎麼樣?誰讓你蠢呢!”
凌菲兩眼一咪,一手揪住胸口的衣襟,一手狠狠的對着她的臉就左右開弓。反正已經被她發現了,就算她走,這丫女人也不會消停!不留下點什麼豈不遺憾,灰溜溜的逃走可不是她的作風。可她下手的力道卻是越來越輕,嚴重的缺氧讓她的頭開始眩暈。
嚴詩詩痛得五官緊擰,嘴裡都嚐到了血腥味,她放開喉嚨大叫,“啊!救命啊!姑姑!姑姑救我!”
樓梯間立即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接着,嚴雅如和王嫂等人,一下子推開門衝進來,看到這個情形後尖叫道,“啊!凌菲?!你、你怎麼在這兒?天啊天啊,快拉開她!快啊!”
“哦哦,”王嫂等人馬上過去拉開凌菲,“少奶奶,快住手啊,詩詩小姐現在正懷着身孕呢,你不能再打她了!”
凌菲好像用掉了所有力氣,臉色已經由白到紫。
“詩詩啊,你有沒有怎麼樣?”嚴雅如趕緊扶起嚴詩詩,看着她紅腫的臉頰倒吸一口氣,隨即站起身氣呼呼的走到凌菲面前,“你這個沒教養的野女人!詩詩現在可是懷了我們葉家的骨肉!你這條賤命連她一根寒毛都賠不起!”這會是新仇舊恨一塊算,她擡手就要打她,誰知,卻被凌菲一腳踢出老遠。
嚴雅如狼狽的趴在地上,大聲痛呼着,“哎喲!這個瘋女人要殺人啊!快來人啊,快……快給大少爺打電話——”
嚴詩詩還在傷心的哭着,可嘴角的冷笑卻無法掩蓋住……